第15章 兄弟結拜,大哥武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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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要回去,得了解元,哪有不回家的。”
“再則,春闈要待到三月,不可在此間盤桓半年之久。”
武鬆也確實要回去。
考中了解元,肯定要回家炫耀一番。
所謂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西門慶喜道:“回清河縣須經過陽穀縣,不如哥哥與我同行如何?”
“到了陽穀縣,也可到我家中歇宿一陣子。”
西門慶特別想巴結武鬆,因為武鬆是有功名在身的舉人老爺,還是解元。
如果能和武鬆做兄弟,日後總有富貴之時。
武鬆心中暗暗計較:
西門慶這廝最是淫賤,按理說須躲著他。
但老子現在是解元,有功名在身,他這樣的破落戶算個屁。
上次見他老婆吳月娘,長得真標致。
除了吳月娘,西門慶家裏還有李嬌兒、孟玉樓、孫雪娥、龐春梅。
這幾個都是一等一的美貌女子,特別是龐春梅,她和潘金蓮、李瓶兒齊名。
《金瓶梅》這本書,就是以潘金蓮、李瓶兒和龐春梅為主線寫的。
想到這裏,武鬆的目光落在花子虛身上。
那個淫賤的李瓶兒,就是花子虛的老婆。
因為花子虛太虛了,李瓶兒主動勾搭西門慶。
見武鬆不說話,西門慶急了,說道:
“我家中雖不十分富貴,一定好生招待哥哥。”
武鬆微微點頭道:
“既然如此,我們同行便好。”
西門慶大喜道:“哥哥不嫌棄,小弟願意鞍前馬後。”
花子虛見武鬆和西門慶說得投機,說道:
“我等何不結為兄弟?”
西門慶愣了一下,心中暗罵花子虛不懂分寸。
武鬆是堂堂的解元,西門慶隻是一個頗有家資的破落戶。
雖然在北宋士農工商都可以考取舉人,但西門慶畢竟身份卑微,怎麽可以和武鬆結拜?
西門慶正要責備,武鬆卻說道:
“花兄說得是,我們三人投緣,今日結為異姓兄弟也是可以的。”
西門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喜道:
“哥哥不嫌棄,小弟有甚麽不願意的。”
“來人,拿香燭、紙筆過來,我等這就結拜。”
妓女馬上拿來香爐,點了香燭,又拿來紙筆。
三人各自寫了生辰八字,對著香爐禱告天地,說什麽情願結義為兄弟,推舉武鬆做大哥。
武鬆心中暗道:這不是我的生辰八字,你們隨便說,就算老天有眼,也不關我事。
禱告完畢,燒了生辰八字,三個人算是兄弟了。
武鬆是大哥,西門慶是老二,花子虛是老三。
西門慶沒想到能和武鬆結拜,歡天喜地叫了幾個妓女陪著,又上了許多酒菜。
武鬆酒量好,花子虛身體虛弱,喝不了幾杯就醉了。
等到天黑,武鬆回客店,西門慶繼續夜宿青樓。
回到客店,潘金蓮在房間裏眼巴巴等著。
“官人怎麽去了好幾天?”
潘金蓮聞到了武鬆身上的胭脂味,知道他在青樓和那個秀眉睡過了。
此時此刻,潘金蓮應該唱一首: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我把輝月樓的花魁梳攏了,你稱一百兩金子出來,我與她贖身。”
潘金蓮聽說要給花魁贖身,心中自是不樂意。
不過,武鬆已經說過了,日後家中妻妾成群,由不得潘金蓮爭風吃醋。
當下稱了一百兩金子,武鬆派人送到輝月樓,約定三天後接秀眉回清河縣。
金子送走後,潘金蓮問道:
“官人,那個秀眉在我前頭,還是在我後頭?”
“你先過門,以後除了正妻,你是二房,所有人聽你的。”
聽了這話,潘金蓮喜道:“官人對奴家好,奴家一定處置好家中事務。”
當下,金子送到輝月樓,龜公歡喜,秀眉也歡喜,慶幸自己找了個好歸宿。
後麵兩日,西門慶一直派人來請,邀武鬆到青樓喝酒。
武鬆閑來無事,陪著西門慶、花子虛喝了兩天。
到了第三天,本打算就走,卻突然接到官學的消息,說國子監博士胡瑗請他過去說話。
武鬆不敢怠慢,馬上整理衣裳,到了官學。
見到胡瑗,武鬆行了學生禮。
胡瑗請武鬆坐下說話。
“我今日便回京師了,明年三月是春闈,你要好生準備。”
“你的才學,我是知曉的,隻是不可怠慢了。”
“我在京師等你,期待你在春闈一鳴驚人。”
胡瑗是國子監博士,是個真正的學者。
對武鬆這樣的優秀後進,他非常喜歡。
武鬆起身行禮道:“恩師放心,武鬆一定繼續精研聖賢書。”
“正好這幾日心中有所感悟,待到明年春闈,當有新的論述。”
胡瑗驚奇道:“你存天理、滅人欲之說已經無可挑剔,你居然還有新的論述?”
“是,隻是尚未貫通,待到明年三月,學生一定融會貫通。”
胡瑗嘖嘖稱讚道:“武鬆,不枉我得罪轉運使,也要選你為解元!”
“如此,我在京師等候,三月見你一飛衝天!”
武鬆深深一禮。
胡瑗的車馬已經準備好,當下就離開。
知州王懷、副考官宋城和恩州府許多官員都來相送。
一口氣送到城外十裏亭,胡瑗又拉著武鬆的手說了許久。
直到中午時分,胡瑗才正式登上馬車,離開恩州回京師。
武鬆看著馬車遠去,知州王懷感慨道:
“武鬆兄弟明年春闈必中進士,隻是不知能否中狀元。”
看過武鬆的文章,也見識了胡瑗的態度。
王懷敢肯定武鬆必定考上進士,唯一的懸念就是能不能考中狀元。
“孟夫子曰:如欲平治天下,當今之世舍我其誰!”
“我朝內憂外患,我定當為天下人平定天下!”
王懷、宋城同時愕然...沒想到武鬆有如此大誌向。
宋城感慨道:“預祝武鬆兄弟明年高中!”
幾人回到恩州城,王懷聽說武鬆也要回去,又派人給武鬆送了許多金銀。
武鬆毫不客氣,照單全收。
此時已經天晚,武鬆又住了一晚上。
等到第二天早上,武鬆早早到輝月樓接人。
秀眉乘坐一輛馬車,帶著兩個俏麗的小丫鬟。
龜公和老鴇子兩眼含淚,一口一個女兒,看起來十分不舍。
秀眉也抹了幾滴眼淚,感謝媽媽養育之恩。
武鬆靜靜看著,心中暗笑:
都是為了錢的生意,哪來這麽多母女情深。
從輝月樓回到客店,西門慶和花子虛在門口等著。
兩人都是有錢的,帶了二十多個童仆。
西門慶騎驢、花子虛乘坐驢車。
見到武鬆,兩人連忙行禮拜見。
武鬆已經買了一輛馬車,還有一匹駿馬。
有了功名,武鬆有資格騎馬。
潘金蓮從客店走出來,身後跟著幾個婢女。
這幾個婢女是武鬆買來的,專門伺候潘金蓮。
潘金蓮走路的樣子風姿嫵媚,西門慶的眼珠子忍不住被潘金蓮吸引住了,直勾勾看了好幾眼。
武鬆心中暗道:
王八羔子,還敢看,不弄死你,老子不叫武鬆!
潘金蓮沒有直接上馬車,而是先到了秀眉的馬車,掀起車簾子,認真看了一眼。
秀眉果然水靈,而且有青樓女子的風塵氣,潘金蓮覺得自己要努力了。
“秀眉見過姐姐。”
秀眉知道潘金蓮,馬上行禮。
潘金蓮笑了笑:“以後就是姐妹了,我們一起伺候好官人。”
說罷,潘金蓮鑽進自己的馬車,手裏拿出一本書,開始讀書。
武鬆現在是解元,明年要中狀元。
潘金蓮覺得,要想一直跟著武鬆,必須提升自己才行。
她也要讀書認字,不能拖武鬆後腿。
武鬆騎馬走在前麵,西門慶跟著說話,一行人離開恩州府,往陽穀縣方向進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