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潑皮無賴,想認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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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家。
    日頭爬得老高,花子虛才昏頭昏腦回到家裏。
    李瓶兒坐在鏡子前梳妝,迎春、秀春兩個婢女伺候著。
    “你還知道家來?”
    李瓶兒回頭看了一眼花子虛,心中那個嫌棄,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昨夜和武鬆好好喝了一壺酒,李瓶兒才知道什麽叫打虎的英雄。
    比起武鬆,花子虛連耗子也不如。
    “和兄弟喝了一回酒。”
    花子虛往床上一躺,隨口說了一句。
    李瓶兒轉身看著花子虛,不悅道:
    “什麽狐朋狗友,都是些吃白食的東西。”
    花子虛也是有脾氣的,爬起來怒道:
    “你這話我不愛聽,怎的是狐朋狗友。”
    “哼,你知也不知這兩日西門慶家裏事?”
    “生藥鋪的事情,我知曉。”
    “那你可知曉誰要奪西門慶家產?”
    “誰?”
    這兩天花子虛被吳銀兒拖在床上,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
    “是縣尉呂陶。”
    “啊?怎的是他?”
    花子虛吃了一驚,李瓶兒得意地說道:
    “那呂陶今早被解送恩州府了。”
    “噫?怎的又解送恩州府?”
    “還不是大哥有本事,昨夜和知縣相公拿了縣尉,才救了西門慶一大家子。”
    “呀,我這哥哥真是有本事。”
    花子虛慶幸有武鬆這個大哥。
    李瓶兒冷哼道:“隻有武鬆哥哥是有用的兄弟,其他人都是吃白食的。”
    這麽一說,花子虛笑嗬嗬認了。
    “那是,我大哥武鬆是解元,又是打虎的英雄,哪會和其他人一樣。”
    李瓶兒說道:“那西門慶癱了,家裏沒有子嗣,前夜讓吳月娘與武鬆陪酒。”
    花子虛吃了一驚。
    西門慶的為人,他是知道的,沒想到西門慶居然這等。
    真是不可思議。
    “居然有這等事?”
    花子虛震驚萬分。
    李瓶兒不屑道:“為了家業,有什麽不可以的。”
    “那些不能生養的,都要過繼子侄,西門慶和武鬆哥哥是兄弟,有什麽不可以的。”
    花子虛陷入沉思...
    李瓶兒故意不再說話,繼續對著鏡子化妝,讓花子虛自己琢磨。
    武鬆正在院子裏讀書,李瓶兒打算畫個美美的妝容,去院子裏見武鬆。
    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李瓶兒現在眼裏隻有武鬆。
    花子虛突然問道:“你是不是也想...”
    李瓶兒臉皮微微動了動,心中當然想,嘴上卻沒有承認。
    “大哥是個讀書人,又是個英雄漢子,怎會輕易答應。”
    “我問了玉簫,西門慶苦苦求了武鬆兩天,武鬆還是不答應。”
    “你須知曉,武鬆是個讀聖賢書的,怎願意 做這等豬狗之事。”
    “後來李嬌兒在酒水裏下藥,武鬆哥哥才著了道。”
    花子虛張了張嘴,感覺也有道理。
    若是以前,李瓶兒這樣說,花子虛肯定會生氣。
    不過現在嘛...情況特殊。
    一則花子虛的身體真的太虛了。
    二則在景陽岡上,花子虛被老虎嚇壞了身體。
    這兩天在吳銀兒的床上,花子虛吃了藥,卻發現一點效果也沒有。
    吳銀兒不死心,又找了胡太醫配製烈性藥。
    花子虛喝完後,流了一大攤鼻血,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花子虛確認了一件事情,他徹底完了。
    西門慶癱了,成了廢人。
    花子虛被嚇壞了,也廢了。
    估計以後再也不可能生出孩子,情況和西門慶一樣。
    既然如此,花子虛也要好好想想,自己怎麽生孩子?
    李瓶兒畫好了美美的妝容,迎春、秀春扶著,緩步挪出房間,留花子虛一個人發呆。
    到了後院,潘金蓮坐在身邊泡茶,武鬆正在發奮苦讀。
    說好了要科舉、要做官、要成為北宋最強的男人。
    武鬆珍惜每一寸光陰,發奮讀書。
    進門見到武鬆,李瓶兒感覺心都化了。
    “哥哥讀書呢。”
    李瓶兒殷勤地倒了一杯茶,送到武鬆嘴邊。
    武鬆放下書,喝了一口,問道:
    “花老弟回來了麽?”
    “說他作甚,掃興。”
    潘金蓮笑問道:
    “昨夜妹妹吃酒不多,今日如此精神。”
    李瓶兒嫣然笑道:
    “姐姐取笑我。”
    正說著話,秀春走進來,說謝希大帶了一幫人到家來了。
    李瓶兒一聽謝希大,臉色沉下來,罵道:
    “那應伯爵剛剛陷害西門慶,這群賊猢猻又到我家來了。”
    “我且去看看,哥哥繼續讀書。”
    李瓶兒由婢女扶著,到了前院,花子虛正和謝希大幾個人說話。
    見到李瓶兒,謝希大笑嗬嗬道:
    “弟妹許多時不見了。”
    李瓶兒沉著臉,說道:
    “怎的有空來了?西門慶癱了在家,你們去看了?”
    謝希大一聽李瓶兒語氣不對,說道:
    “倒是不曾,先來看看花賢弟。”
    “花賢弟?我家官人何時與你結拜了?”
    “我等去年在玉皇廟結拜,燒了疏紙,敬了天地的,是真兄弟。”
    “嗬,真兄弟,應伯爵怎的陷害西門慶?那是你們大哥。”
    謝希大無語,底下幾個人感覺李瓶兒今日極難說話。
    孫天化說道:“花賢弟,實跟你說,我等聽聞你與那解元公武鬆結拜,你我是兄弟,那我們與武鬆也是兄弟。”
    “還請花賢弟請武鬆哥哥出來廝見,也是兄弟的情義。”
    不說武鬆還好,一說武鬆,李瓶兒當即炸了,罵道:
    “你們這等尖嘴猴腮的猢猻,也敢說和武鬆哥哥是兄弟!”
    “撒一泡騷尿照照自己,怎麽個賊眉鼠眼,也敢和解元攀兄弟。”
    “都滾出去,莫要再上門,敢說和武鬆哥哥是兄弟,小心把你們撕了。”
    謝希大怒了,罵道:
    “你不過是個太監玩剩下的婊子,也敢在這裏胡說八道。”
    “我們男子漢的事情,哪需要你一個婊子饒舌。”
    說起往日醜事,李瓶兒被罵得臉紅,氣得要哭了。
    “你個不中用的東西!放著這等下三濫來家,也放不出個臊屁來!”
    李瓶兒忍痛匆匆往裏走,見到武鬆,哭訴道:
    “哥哥為奴家做主。”
    “怎麽了?”
    武鬆好奇,李瓶兒指著外麵道:
    “那謝希大一幫猢猻上門了,說甚麽和哥哥也是兄弟,還罵我是婊子。”
    武鬆知道謝希大是西門慶當初結拜的狐朋狗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且跟我來。”
    武鬆大步走到前院,正見謝希大一幫人數落花子虛。
    見到武鬆,花子虛趕忙起身道:
    “哥哥,這些人...”
    武鬆抬手,示意花子虛不用說。
    “這位就是大哥了,我等和花賢弟是兄弟,和西門大官人也是結義的兄弟。”
    “聽聞大哥在這裏,特來廝見。”
    謝希大笑嗬嗬招呼,身後幾個人跟著諂笑。
    武鬆掃了一眼眾人,冷笑道:
    “想和我武鬆做兄弟,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等都是仗義之人,什麽容易不容易的。”
    武鬆笑了笑,說道:“日後我建功立業,在那沙場之上真刀真槍搏個功名時,你等可要隨我出征,不得後退。”
    幾個人聽得咋舌...
    孫天化道:“大哥是個讀書人,怎的沙場博功名?”
    “那北方的契丹,西邊的西夏、吐蕃,南邊的大理國,哪個不是要滅掉的。”
    “到時候我出征,你等兄弟可要隨我上陣,敢有退卻,定斬不饒!”
    幾個人目瞪口呆,他們才發現武鬆不是西門慶那樣的破落戶,也不是花子虛這樣的暴發戶。
    武鬆是真正的讀書人,是要做大官兒、做大事的。
    他們這些潑皮無賴,想要巴結武鬆,根本不夠資格。
    謝希大咽了咽唾沫,嗬嗬笑道:
    “我等不過是市井小民,哪裏敢做那大事。”
    李瓶兒指著謝希大鼻子罵道:
    “你也知曉自己是市井無賴,也敢和我武鬆哥哥做兄弟!”
    “當真是蠢驢拿著馬尿照鏡子,真當自己是千裏馬!”
    謝希大不敢回嘴,笑嗬嗬說道:
    “不敢打攪解元,小的告退。”
    一群潑皮無賴低頭灰溜溜跑了。
    花子虛看著謝希大一群人狼狽畏懼的樣子,心中佩服:
    大哥真男人漢!
    目光看向李瓶兒,心中盤算:
    學那西門慶...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