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上門要人,破家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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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鬆騎馬回到炊餅鋪子,卻見一堆人圍在門口。
    裏麵傳來廝鬧的聲音。
    武鬆策馬到了外圍,隻見一個身穿錦衣的公子哥,帶著十幾個莊漢堵在門口。
    武大郎和黃秀秀、潘金蓮正在和他對罵。
    “二郎回來了。”
    見到武鬆回來,街坊讓開一條路。
    武鬆下馬,走到門口,目光冷厲地落在錦衣公子身上。
    “哥哥,怎麽了?”
    不等武大郎開口,對麵的錦衣公子開口道:
    “這個潘金蓮,本是我家的使女,現在我要帶回去。”
    武鬆心中的怒火瞬間點燃。
    對麵錦衣公子的身份不用再說了,肯定是張大戶的兒子。
    潘金蓮更加憤怒,指著錦衣公子罵道:
    “你什麽東西!當初是你娘讓我離開莊子,我現在是武家的人!”
    “和你們張家沒有半點兒幹係,你胡說什麽!”
    錦衣公子拿出賣身契,說道:
    “你的賣身契在我這裏,怎的不是我的人!”
    潘金蓮頓時語塞。
    當初離開莊子的時候,主人婆把她送給武大郎,走得很隨意,並沒有走什麽流程。
    所以,賣身契月還在莊子裏。
    武鬆很想把這個錦衣公子暴打一頓,可是不行。
    剛才敢打周老虎,是因為周老虎違法。
    現在這個錦衣公子手拿賣身契,道理在對麵,武鬆不能直接動手。
    如果當街動手搶奪,告到州府衙門,甚至告到安撫使。
    到時候朝廷徹查,武鬆可能被革去功名,永不敘用。
    功名這東西是把雙刃劍。
    武鬆可以用功名壓製別人,功名也是一個枷鎖,武鬆不能胡作妄為。
    錦衣公子指著武鬆說道:
    “我知道你是解元,你是有功名的人,該知道朝廷法度。”
    武鬆壓著內心的怒火,說道:
    “你且回去,待我處置好,自有話說。”
    “我今日便要帶她回去。”
    武鬆徹底怒了,罵道:
    “老子好歹是解元,說了會給你處置!”
    武鬆發怒的樣子如同猛獸,嚇得眾人慌忙後退。
    “好,如此這般,我明日來接人。”
    說罷,錦衣公子帶著人離去。
    黃秀秀揮手驅趕鄰裏,讓圍觀的人都散了。
    回到鋪子裏,潘金蓮大哭道:
    “若要我回去,我現在便死在這裏。”
    說罷,潘金蓮一頭撞向柱子。
    孟玉樓嚇了一跳,慌忙抱住潘金蓮,勸道:
    “姐姐何必如此,官人是解元,怎會讓你回去?”
    武鬆拉住潘金蓮,說道:
    “你莫慌,我武鬆的女人,怎麽可能讓他帶走!”
    “這張家找死,我自成全他們!”
    潘金蓮這才坐下來抹眼淚。
    秀眉拿出絲巾擦眼淚,安慰道:
    “姐姐怕甚麽,官人有功名在身,自能對付他們。”
    武鬆坐下來,問道:
    “張家怎的又上門了?”
    潘金蓮把事情說了。
    原來,昨天潘金蓮回來的時候,被莊子裏的人看到了。
    回去後,那人對張大戶的兒子張金鬥說:潘金蓮現在變得千嬌百媚,十分美貌。
    今日一早,張金鬥就帶著人從莊子裏趕到城內。
    見到潘金蓮後,張金鬥色心大發,要把潘金蓮帶回去。
    潘金蓮上來就賞了張金鬥兩個大嘴巴子,武大郎和黃秀秀也上來理論。
    街坊鄰居聽到動靜,都來圍觀。
    有了劉屠夫的事情,大家都說張金鬥找死。
    誰知張金鬥手裏有潘金蓮當初的賣身契,兩邊爭執不下時,武鬆回來了。
    後來的事情,武鬆都知道了。
    聽完後,武鬆冷笑道:
    “這個張大戶真真找死,我看不僅是他兒子起了色心,那個老不死也暗中慫恿。”
    張金鬥帶了這麽多人來,張大戶肯定知道的。
    “奴家跟了官人,絕不可能再跟別的男子。”
    “若是讓奴家回去,奴家便一頭撞死。”
    潘金蓮十分決絕,武鬆說道:
    “我若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還考什麽科舉、要什麽功名!”
    武鬆把房契放在桌上,說道:
    “宅子買好了,就在前街,七進的宅子。”
    孟玉樓拿起房契看了,問道:
    “這宅子要多少銀子?”
    七進的宅子,屬於大豪宅了。
    “1百兩銀子。”
    “什麽?才1百兩銀子?”
    孟玉樓以為自己聽錯了。
    武鬆說道:“宅子的事情先不理會,我去一趟縣衙,處置張大戶的事情。”
    說罷,武鬆快步出炊餅鋪子。
    潘金蓮還在抹眼淚,孟玉樓安慰道:
    “姐姐別哭了,你想信官人,一個大戶罷了,有甚麽難對付的。”
    秀眉也勸潘金蓮別哭了。
    武鬆來到縣衙,衙役見到,直接帶著武鬆到後衙見張知白。
    說明來意,張知白聽完,把手中的茶盞狠狠摔在地上,罵道:
    “豈有此理,竟然無恥到這個地步!”
    “已是你的小妾,又來索取,這是藐視功名、藐視朝廷法度!”
    “你是我的門生,竟敢如此行事!”
    “你且回去,本縣讓他們知道,甚麽叫破家的縣令!”
    武鬆拱手一禮:
    “謝恩師。”
    武鬆也不廢話,直接離開。
    其實都是逢場作戲,張知白故意裝作憤怒,是為了給武鬆賣個人情。
    武鬆也樂得接受,喊一聲“恩師”。
    武鬆離開,張知白把都頭黃庭叫來。
    很快,黃庭進了後衙。
    張知白吩咐道:
    “那個張大戶甚麽來曆?”
    “可是城外的莊戶張奎?”
    “就是送小妾給武鬆的。”
    黃庭回道:
    “那就是了,此人喚作張奎,在城外有好大一片莊子,在城內也有若幹產業。”
    “祖上曾經是個秀才,靠著經營騾馬生意,積攢了錢財,漸漸起家。”
    張知白問道:
    “可有甚麽靠山?”
    “卻是不曾聽說。”
    張知白點頭道:“那便好辦了,一個種地的,竟敢如此囂張!”
    黃庭還不知道張金鬥上門索取潘金蓮的事情,問道:
    “這張奎如何得罪了相公?”
    “哼,不是得罪了我,是得罪了武鬆。”
    張知白把事情簡要說了一遍,黃庭聽得目瞪口呆:
    “張金鬥這廝莫不是吃豬油蒙了心,竟敢跟武解元要人?”
    “哼,這是不把本縣放眼裏,你去找他的罪過,本縣要他張家知道厲害。”
    “卑職領命。”
    黃庭從縣衙出來,馬上召集手下的三班衙役。
    到了兵曹班房,黃庭坐在正首,說道:
    “那個城外的張大戶不長眼,要搶武解元的女人。”
    “知縣相公發話了,要他家破人亡。”
    “你們知道什麽事情,都說出來。”
    黃庭擺明了說,底下一個衙役馬上說道:
    “那張大戶好色,莊子裏的使女許多被他糟蹋,那個主人婆又是個嫉妒的,打死了好些個奴婢。”
    黃庭聽了,頓時大喜道:
    “那就是了,今日晚了,明日且隨我出城,捉拿張大戶。”
    三班衙役領了命,都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