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支持新法,信我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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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圍繞著王安石變法的黨爭持續了太久,搞得朝廷雞犬不寧。
    宋徽宗稱帝後,提出提出“無偏無黨,正直是與。”
    意思是,新法、舊法都有道理,想采取折中的道路,就是走中間路線。
    朝堂上的大臣,新法派的有,舊法派的也有。
    所以,大家都以為宋徽宗主張調和。
    根據宋徽宗的想法,今日殿試答題,應該說:
    新法有道理,舊法也有道理,應該兩者並用,以朝廷為重。
    但事實並非如此。
    舊黨那些人不停地攻擊中間派和新法派,搞得朝廷烏煙瘴氣。
    搞得宋徽宗現在身心疲憊,他正在轉向新法派。
    所以,這次殿試的答案是:
    支持新法,排除舊法,加強皇帝權力!
    這些隻有身為穿越者的武鬆能看到。
    李傑、何運貞、王祿,他們三個雖然都是官二代,自以為知道宋徽宗的想法。
    其實,他們都錯了。
    武鬆緩緩提筆,嘴角勾起一絲微笑,開篇寫道:
    臣聞凡改革之事,必除舊與布新,兩者之用力相等,然後可有效也!
    何運貞剛寫幾個字,就看見武鬆開始奮筆疾書,目光忍不住看向武鬆。
    剛好,武鬆眼角餘光看到了何運貞。
    武鬆手中毛筆指了指心窩,何運貞猛然一驚,低頭看向自己的卷子。
    然後再次抬頭看向武鬆,而武鬆並不理會,重新認真答題。
    監考的官員走到何運貞身前,目光帶著審視。
    很顯然,他在警告何運貞,不許作弊、不許偷看!
    隻一瞬間,何運貞的額頭、掌心滲出冷汗,答題紙被浸濕。
    何運貞咽了咽口水,抬起袖子擦幹額頭的冷汗,又把掌心在衣服上擦了擦。
    等汗幹了,何運貞重新拿了一張紙,提筆開始答題:
    臣對:新法優於舊法...
    剛才武鬆手中的毛筆指向心窩。
    心=新。
    也就是說,武鬆認為應該支持新法。
    憑著對武鬆的絕對信任,何運貞重新答題,不在主張中立路線,而是全力支持新法。
    集英殿寂然無聲,所有考生全力答題。
    雖說殿試不淘汰,都可以做官。
    但是殿試的排名影響到一輩子的聲譽和前途。
    司馬光在《貢院乞逐路取人狀》中曾寫道:
    國家用人之法,非進士及第者不得美官。
    意思是,殿試排名不好的人,沒資格擔任重要官職。
    所以,殿試決定一個人的仕途天花板。
    半天時間,武鬆寫完了。
    卷子放好、毛筆放好,武鬆端坐在前排。
    李傑還在答題,何運貞也還在揣摩,王祿不停地擦汗水,所有人都很緊張,隻有武鬆氣定神閑。
    國子監祭酒董逸見武鬆如此悠閑,很想提醒一下。
    但殿試紀律很嚴格,董逸隻得狠狠瞪武鬆幾眼。
    武鬆隻是笑笑,坐在殿上閉目養神。
    到了下午時分,考試結束,考官收卷、密封、送入貢院評卷。
    武鬆起身走出集英殿。
    剛剛出門,何運貞便從身後抓住武鬆,問道:
    “哥哥,你的意思,可是支持新法?”
    “對,我的小老弟,怕你看不懂!”
    呼...
    何運貞身體突然鬆弛下來,像泄了氣的皮球,軟綿綿靠在武鬆身上。
    “你這是作甚?”
    “哥哥,你可嚇死小弟了!”
    “怎的?你覺得聖上還想調和新舊兩派?”
    “是,都這麽以為,我怕會錯意,憂心一天。”
    何運貞徹底沒力氣了。
    武鬆扶著他走出皇宮,林震才從後麵追上來。
    “大哥,大哥,今日殿試該支持新法還是舊法?”
    “新法!”
    何運貞斬釘截鐵地回答。
    林震愣了一下,看向武鬆,問道:“大哥,該新法還是舊法?”
    “新法!”
    武鬆一樣肯定回答。
    林震懵了...
    “我聽聞聖上任用新舊兩黨,該是中立才對。”
    何運貞懶得解釋,說道:
    “不與這廝聒噪,哥哥送我到巧月樓去,我要在溫柔鄉裏睡一天。”
    武鬆找了一輛驢車,按照何運貞說的路線,往巧月樓找妓女耍去。
    留下林震在原地淩亂...
    王祿從身後走過來,看著發呆的林震,問道:
    “怎麽了?”
    “武省元說...應該支持新法。”
    王祿愣了一下,隨即冷笑道:
    “放屁!聖上調和新舊兩黨,如今蔡太師在位,肯定是中立!”
    “武鬆此人雖然學問不錯,但終究是窮鄉僻壤來的村夫,不知朝政。”
    王祿冷笑,覺得這次殿試穩了,一定能把武鬆踩下去。
    省試的時候,武鬆的表現太耀眼了,把所有人的光芒都壓下去了。
    特別是《傳習錄》刊印,武鬆聲名遠播、震動京師。
    而這一次殿試,王祿有百分百的把握,自己的策論才是正確的。
    武鬆支持新法,取死之道!
    臨川陳歡附和道:“武鬆隻是一個鄉野村夫,哪裏比得上王公子,令尊常伴君側,知曉聖上心思。”
    王祿頗為得意地說道:
    “我爹是戶部右侍郎,有直奏聖上之權,自然知道聖上的心思。”
    廬陵歐陽雄聽著兩人的對話,臉色慘白...
    聽王祿這樣說,林震終於鬆了口氣。
    擦了擦額頭冷汗,林震對著王祿作揖道:
    “王公子所言才是正理,虛驚一場。”
    臨川陳歡鄙夷道:
    “我等讀書之人,應有自己的見解,而非人雲亦雲。”
    “武鬆說甚麽,你就信甚麽,與蠢豬何異。”
    被罵蠢豬,林震心中憤怒,但當著王祿的麵,林震不敢發作。
    “走吧,吃酒去。”
    王祿大搖大擺離開,帶著幾個小弟往青樓去。
    殿試後。
    所有卷子送到貢院糊名,用紅筆抄錄成朱卷,然後由考官閱卷分檔。
    最後排定名次,交給皇帝趙吉審閱。
    北宋之初,皇帝親自審閱每一份考卷,親自排定名次。
    後來因為太累了,交給知貢舉的官員負責。
    皇帝隻負責看優秀卷子,其餘不看。
    當然,對於殿試排名有疑問的,考生可以申訴,申請重新閱卷。
    國子監祭酒董逸坐在靜室中,仔細審閱每一份卷子...
    時間過得很快,卷子快看完的時候,董逸心裏咯噔一下...
    沒看到武鬆的卷子?
    國子監博士胡瑗臉色也不好。
    他們兩個都希望武鬆中狀元,也覺得武鬆應該中狀元。
    可是...都沒有發現武鬆的卷子。
    所有閱卷考官的想法一樣,都覺得宋徽宗會選擇中立調和。
    所以,排名在前麵,都是中立派的考卷。
    凡是主張新法,或者舊法的,一律排到後麵去。
    最後閱卷完畢,董逸心如死灰。
    排名前二十的卷子,沒有武鬆。
    他看過武鬆的考卷,讀過武鬆的書,知道武鬆的行文風格
    前二十的卷子,絕對沒有武鬆。
    怎麽會這樣...
    “祭酒,卷子和排名都好了,是否送入宮中,請聖上過目?”
    董逸深吸一口濁氣,疲憊地點頭。
    科舉乃國之大事,誰都不敢公然舞弊。
    武鬆答題不準,那也沒辦法,隻能如此了。
    考官把名次、卷子同時送入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