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新的畫法,這是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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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報過後,武鬆在後殿見到徽宗,蔡京也在。
徽宗正在畫一幅洛神圖,蔡京在旁邊站著,太監楊戩伺候著。
“兒臣拜見父皇。”
“微臣武鬆拜見聖上。”
徽宗沒有回應,繼續提筆繪畫。
蔡京瞥了一眼武鬆,目光帶著深深的憎惡。
楊戩也不給武鬆茶水,就讓他幹站著。
過了兩個時辰,洛神圖終於畫完,一幅神女圖像栩栩如生。
“聖上下筆如有神,這洛水女神簡直活了。”
蔡京馬上拍馬屁。
楊戩附和道:“聖上手裏出來的畫都是真的。”
徽宗伸展一下身體,回頭看向武鬆,問道:
“武修撰有事?”
武鬆行禮道:
“微臣和鄆王改良一下蹴鞠,有個新的玩法,想請聖上觀看。”
“哦?新的蹴鞠玩法?”
“是,微臣已經排練好,隻等聖上觀摩。”
“好,就明日吧。”
楊戩拿來毛筆,蔡京提筆為徽宗的女神圖題字。
徽宗拿了印章,蓋上自己的章子。
題字完畢,蔡京瞥了一眼武鬆,冷笑道:
“聽說武修撰又寫了許多書?”
“寫了基本小學啟蒙之物,不足掛齒。”
徽宗笑道:“不必謙虛了,朕看過,很不錯,特別是那個《三字經》。”
“你學識淵博,沒有辱沒集英殿修撰的名聲。”
“謝聖上。”
徽宗誇獎武鬆,蔡京心中越發不爽,問道:
“武修撰多才多藝,能作畫麽?”
“略懂。”
徽宗驚喜道:“哦?你也懂作畫?”
“微臣自學過,略知一二。”
“好,你來。”
楊戩馬上拿來新的宣紙和筆墨、顏料。
武鬆卻說道:“微臣需要一塊畫板和一個支架。”
蔡京皺眉道:“作畫須那等物件作甚?”
“我作畫頗有不同。”
徽宗揮揮手,楊戩馬上拿了東西過來。
都不是專業的東西,勉強湊合用。
“微臣還需石墨。”
楊戩又拿來石墨。
武鬆坐下來,說道:
“微臣鬥膽,請為聖上作畫。”
“好。”
徽宗高興,就在龍椅上坐下。
武鬆手持石墨,仔細觀察後,開始畫畫。
不同於古代的寫意畫風,武鬆學過素描和油畫,畫畫的方法大不相同。
當然,不是說現代素描、油畫比古代畫風好,而是說風格不一樣,更加寫實。
看著武鬆在紙上畫出道道墨線,蔡京、楊戩看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趙楷也很奇怪,武鬆這個畫法從未見過。
素描過後,武鬆要了顏料,開始填色。
其實,這個過程比較簡略,如果認真畫,需要分層、光影等複雜的過程。
武鬆為了省時間,簡化了步驟。
一個時辰後,武鬆起身說道:
“請聖上過目。”
徽宗走到畫板前,被武鬆的畫震撼了。
不同於寫意畫風,武鬆完美複刻了徽宗的容貌,甚至連眉毛和耳邊的痣都清晰可見。
“這是甚麽畫法?”
徽宗驚歎,武鬆回道:
“這是微臣自創的描摹,重在還原,複刻出一模一樣的事物。”
徽宗看著畫像,嘖嘖讚歎道:
“朕的玉帶、紅袍...簡直栩栩如生。”
蔡京看呆了...這武鬆真能畫啊,而且畫得如此逼真,簡直和真人無異。
所有人驚呆了...
“大膽武鬆,竟敢使用妖法!”
楊戩突然大叫,指著武鬆說道:
“聖上,此畫與真人無異,此是攝魂之法。”
“這武鬆是個妖人,他攝取了聖上的魂魄。”
這麽一說,把徽宗嚇了一跳。
徽宗崇信道教,對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很信。
蔡京見徽宗神色有變,立即打蛇隨棍上,附和道:
“狗賊好膽,竟敢對聖上使用妖法!”
武鬆呆住了...
他娘的,還可以這樣?
什麽牛鬼蛇神?
不就畫了一幅畫而已?
怎麽就是攝魂的妖術?
有病吧?
“太師,若是作畫便能攝魂,我武鬆早已富甲天下。”
“想要太師死的人,必定萬金求我畫太師的畫像。”
蔡京愣住了...隨即怒罵道:
“混賬!你敢汙蔑我!”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若我能畫像攝魂,豈非有通天之能?”
武鬆對著徽宗拜道:
“若微臣有此妖術,何不前往上京臨潢府,把那耶律延禧畫下,咒他契丹皇族死絕。”
徽宗想想也是,畫一幅畫像,就能置人於死地,那還打什麽仗?
隻需見一麵,坐在宮裏畫畫就是。
“你們多慮了。”
徽宗再次看向武鬆的畫像,稱讚道:
“你的畫像獨樹一幟,可以算一個新流派。”
“你是集英殿修撰,從明日開始,到集英殿點卯,朕要與你琢磨這新畫法。”
武鬆雖然賜封集英殿修撰,但從來沒去過。
原因很簡單,沒有給正式的文書,進不去。
集英殿在皇宮裏,屬於皇家圖書館,不是誰都能進的。
而楊戩和蔡京、高俅狼狽為奸,故意不給武鬆通行證。
所以,武鬆還沒有去過。
現在徽宗親自發話,讓武鬆到集英殿點卯,就是上班的意思。
那麽,楊戩必須給武鬆通行證了。
蔡京心中暗道不妙。
如果武鬆在集英殿點卯上班,以後就可以和徽宗親近,自己再想對付武鬆,就變得不容易。
“聖上,武鬆年紀輕輕就擔任修撰一職,恐難服眾。”
“他有《傳習錄》,又有許多書流傳,足以勝任。”
徽宗肯定武鬆,蔡京不敢再說。
武鬆心中暗喜,這算是狠狠扇了蔡京一巴掌。
“微臣謝聖上恩典。”
“不過...明日請聖上看球,能否後日點卯?”
徽宗拿著畫像笑道:“對了,明日看球,那便後日。”
“微臣謝聖上。”
趙楷一直沒說話,這時候才插嘴道:
“後日,兒臣到宮裏請父皇。”
“好。”
武鬆、趙楷告退,離開皇宮。
徽宗越看越覺得這畫像逼真,仔細看過後,讚歎道:
“武鬆這畫絕了,纖毫畢現。”
“楊戩,把這幅畫裱起來,掛在寢殿。”
楊戩馬上找人裝裱,把畫像掛起來。
到了宮外。
趙楷驚訝道:“你何時會作畫?”
“我說過不會嗎?”
“沒有。”
“那有什麽好奇?”
趙楷感歎道:“你真是全才,沒有你不會的。”
“怎的,覺得我厲害,要不要給我磕一個?”
“放肆!”
“明日我到球場等著,你去接你老子。”
趙楷眉毛一挑,覺得武鬆越發沒規矩了。
“好。”
沒辦法,有求於武鬆。
而且,武鬆就是這個性子。
...
蔡京從後殿出來,進了殿帥府。
高俅正靠在幾個女子懷裏,兩個婢女跪在地上捏腳。
“今天武鬆那廝居然創出了一種新的畫法,所畫之人栩栩如生。”
“他為聖上繪製了一幅人像,簡直一模一樣,聖上已經裝裱。”
“明日,武鬆這廝請聖上看球,說有個甚麽新的玩法。”
“聖上讓武鬆後日往集英殿點卯,這廝必成我等心腹大患。”
蔡京倒豆子一樣嗶哩吧啦一陣說,聽得高俅直起身來,問道:
“這廝整日躲在家中,我還以為他消停了。”
蔡京罵道:
“若要這廝消停,除非結果了他。”
“那鄆王也是,居然和武鬆廝混在一起,著實可惡。”
高俅說道:
“那鄆王覬覦太子之位,先前想假借科舉博取聖上青睞。”
“卻不想到遇見武鬆,失了狀元的位子。”
“本以為鄆王會憎惡武鬆,這兩人居然成了好友。”
“鄆王無須憂慮,自有太子對付他。”
“我等隻需對付武鬆即可,明日球賽,我也去看看。”
蔡京說道:“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