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二連捷報,莫須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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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貫故作高深,冷笑道:
    “蔡攸,你可曾到過關西?”
    “你可曾與西夏打過仗?你可知曉卓羅和南軍司在何處?”
    蔡攸嘲諷道:
    “你知曉又如何?不過是損兵折將!”
    童貫氣得咬牙切齒,罵道:
    “種師中以兩萬兵馬占據卓羅和南軍司,此乃取死之道!”
    “西北方有西涼府的兵馬,嵬名令乃西夏驍將,他在西壽保泰軍司有十幾萬兵馬。”
    “種師中必死於卓羅和南軍司,武鬆這是有意陷害忠良,意圖奪走渭州兵權!”
    童貫說得斬釘截鐵,似乎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徽宗不懂軍事,不知道對不對。
    太尉宿元景說道:
    “樞密使多慮了,武鬆豈是這等人?”
    “當初小經略被圍攻六盤山,武鬆拚死殺入重圍,救她出來,豈會加害?”
    童貫冷笑道:
    “知人知麵不知心,此一時彼一時。”
    正說著,門外又匆匆跑進來一個信使,大喊道:
    “捷報、捷報...”
    朝中大臣又是一驚。
    蔡攸喜道:
    “定是武鬆又立功!”
    蔡攸匆匆跑到殿門口,接了軍報打開。
    看完後,蔡攸指著童貫大笑道:
    “你這老太監蠢驢,武鬆已經攻破西壽保泰軍司,陣斬重貴、玉醜兩個監軍使!”
    童貫愣住了...
    怎麽可能?
    武鬆居然攻占了西壽保泰軍司?
    朝堂一陣騷動。
    大家都很震驚,之前還有人說武鬆取勝是僥幸。
    現在誰還敢說?
    朝中大臣震驚的時候,站在最前麵的一個年輕男子臉色很不好看。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徽宗長子趙桓。
    趙桓是長子,母親是皇後,根正苗紅。
    雖然徽宗尚未冊立太子,但按照嫡長子繼承製,太子應該是他的。
    可是現在,武鬆在前線屢立戰功,趙楷是名義上的主將。
    等戰事結束,趙楷必定得到賜封,很可能把自己壓下去。
    趙桓心中非常焦急。
    蔡攸拿著捷報,在童貫麵前用力晃了晃。
    “你說武鬆陷害種師中,胡說八道,放狗屁!”
    蔡攸喜滋滋把捷報送到徽宗手裏。
    徽宗看過後,喜道:
    “太好了,武鬆占據了西壽保泰軍司,陣斬西夏兩位監軍使,大勝!”
    太尉宿元景想了想,說道:
    “武鬆居然占據了西壽保泰軍司,如此一來,種師中占據卓羅和南軍司,西夏都城與西域之地被攔腰截斷。”
    “若微臣所料不錯,西夏應當議和稱臣了。”
    懂軍事的大臣讚同宿元景的觀點。
    西夏屬於小國,中間是沙漠,與西邊的聯係需要經過西壽保泰軍司、卓羅和南軍司。
    武鬆占領了兩個軍司,等於將西夏腰斬。
    徽宗聽了,喜道:
    “武鬆真乃我朝棟梁!”
    “想去年因為戰敗,那晉王好生猖狂,竟敢當麵辱罵我。”
    “如今武鬆連戰連勝,西夏要俯首稱臣了。”
    朝中大臣有喜有憂,特別是蔡京、高俅和童貫三人,心情比死了爹娘還難受。
    蔡京看向童貫,童貫麵如死灰。
    蔡攸見蔡京、童貫不說話,故意嘲諷道:
    “去年你們大敗,現今武鬆大勝,你們還敢說武鬆的不是。”
    童貫冷笑道:
    “那你舉薦的呼延灼不也敗給了梁山賊寇?”
    蔡攸嘲諷道:
    “你若覺著你能平定梁山賊寇,你自去便是!”
    童貫心中暗道:
    西夏我打不過,難道還打不過梁山草寇麽?
    我調集禁軍圍攻,必能破了梁山。
    到那時,我也有個說辭,算一份功勞。
    免得武鬆出盡風頭,讓蔡攸搶了我樞密使的差事。
    心中計較妥當,童貫說道:
    “聖上,微臣請求統兵平定梁山賊寇。”
    徽宗正心情好,說道:
    “好,封你為招討使,兵馬你自調動便是。”
    高俅馬上跟著說道:
    “梁山賊寇殺我堂弟,微臣請求同往。”
    高俅的算盤和童貫差不多。
    眼看著武鬆戰功越來越多,自己不立戰功,恐怕以後會被武鬆壓下去。
    而自己和武鬆是仇人,武鬆上位掌權,他必定會被針對。
    所以,趁著現在,平定梁山賊寇,自己好立功。
    徽宗點頭道:
    “梁山賊寇殺了太尉堂弟,你去也好。”
    “你二人須同心協力,共同平定梁山賊寇。”
    高俅、童貫同時拜道:
    “微臣領旨。”
    蔡攸並未反對,因為武鬆已經立了足夠的功勞。
    就算童貫、高俅立功,也不可能超越武鬆。
    徽宗起身道:
    “好了,散朝吧。”
    百官散朝,蔡攸喜滋滋出了垂拱殿。
    蔡京出了朝堂,滿麵憂愁。
    回到家裏,三子蔡絛正與一個書生議論文章。
    見蔡京歸來,書生起身行禮:
    “小的秦檜,拜見太師。”
    這書生不是別人,正是千古第一奸臣秦檜。
    這廝考中舉人後,到京師準備殿試,結識了蔡絛。
    兩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時常一起議論文章,評論軍國大事。
    秦檜看中蔡家的權勢,想依附蔡京。
    但是蔡京這人自視甚高,除非進士出身,否則不會正眼瞧人。
    “父親為何心情不好?”
    蔡絛放下手中書卷,蔡京歎息道:
    “武鬆那廝又立了軍功。”
    蔡絛說道:
    “我朝以文治國,他立軍功終究是武夫。”
    蔡京坐下來,搖頭道:
    “你不懂,我朝雖然以文製武,但若是軍功足夠,也是可以賜封的。”
    “再則,武鬆那廝可不是武夫,別忘了他的《傳習錄》《四書章句注解》。”
    蔡絛不說話了。
    秦檜站在旁邊,突然開口道:
    “太師,小的聽聞他麾下的戰將,叫甚麽魯智深的,曾與林衝是朋友。”
    “那林衝是梁山賊寇,他武鬆招攬賊人做將軍,居心叵測。”
    “讓他統領兵馬,恐有謀逆!”
    蔡京抬頭看向秦檜,第一次用正眼瞧他。
    秦檜見蔡京來興趣了,繼續說道:
    “軍國大事,自然須朝廷大員統領,武鬆那廝根底不幹淨。”
    “小的以為,應當派遣老成持重的接替他兵權,急令武鬆回京!”
    蔡京撚著胡須思索,眉頭皺成川字。
    “即便那魯智深與林衝有瓜葛,朝廷已出了赦令,如何就能說武鬆謀逆?”
    “此等大罪,你須有證據。”
    秦檜嘴角微微勾起,說道:
    “太師...謀逆大罪,何須證據?”
    蔡京搖頭道:
    “武鬆那廝得到了聖眷,聖上喜歡他。”
    “那茂德帝姬,也對他傾心,若無證據,說不得他。”
    秦檜冷冷笑道:
    “太師,小的還是那句話,謀逆大罪,無須真憑實據,莫須有即可!”
    嘶...
    蔡京驚訝地看著秦檜,喃喃自語道:
    “莫須有...”
    過了許久,蔡京緩緩點頭道:
    “也是一個計策。”
    “你叫秦會之?”
    秦檜見蔡京終於問他姓名,慌忙跪在地上磕頭拜道:
    “小的秦檜,字會之,江寧人士。”
    “好,我記住了,你便留在府裏吧。”
    “小的謝太師恩典,小的願為太師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蔡京微微頷首,起身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