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親朋故舊,林衝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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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宗腳程快,早到了梁山泊。
    但是怎麽上山是個問題,需要有門路。
    等了幾天,才收買一個嘍囉,引著戴宗進了山寨,找到林衝。
    “聽李逵說過戴院長,宋江哥哥也曾邀請院長上山,今日終於見到了。”
    宋江刺配江州的時候,礙於吳用的麵子,戴宗和宋江有來往。
    但是江州劫法場的時候,戴宗沒有參與。
    宋江、李逵上梁山的時候,戴宗也沒去。
    但戴宗和宋江、李逵、吳用都是舊交,所以林衝知道。
    “我也久聞林教頭大名,今日見了,果然不俗。”
    林衝連忙燒了一壺茶,給戴宗倒了一杯。
    “聽聞師弟滅了西夏,還把蔡京的官給罷了?”
    “二郎如今做了樞密使,朝廷大權都在他掌控。”
    “師弟好生厲害,科舉得了狀元,又滅了西夏,文武雙全啊。”
    戴宗把帶來的包袱放在桌上,又把武鬆的信呈上。
    “這是二郎托我送來的。”
    林衝打開包袱,裏麵是他的舊衣裳,還有夫人的衣裳。
    睹物思人,林衝淚流滿麵:
    “師弟如何會有這些?”
    戴宗將事情原委告知,林衝聽後,說道:
    “錦兒從小跟隨賤內,如我女兒一般。”
    “二郎解救她,我感激萬分。”
    戴宗勸道:
    “如今二郎掌控朝政大權,林教頭何不與我歸去?”
    林衝歎息道:
    “我是刺配的犯人,得罪了高俅,又殺了陸虞侯,燒了草料場,如何歸去?”
    戴宗說道:
    “林教頭糊塗了,二郎如今手握軍權,又有秦王相助、帝姬傾心。”
    “莫說林教頭得罪了高俅、殺了陸虞侯,便是殺了高衙內,二郎也有的是手段。”
    林衝聽說,著實有些心動了。
    不過,終究還是舍不得兄弟義氣。
    “我當初走投無路,到了梁山聚義,多虧了諸位兄弟收留。”
    “如今高俅、蔡京領兵來攻打,此時我若走了,是我不仗義。”
    戴宗歎息道:
    “林教頭一肚子義氣,那宋江未必如你這等。”
    “早在江州時,二郎便讓我遠離宋江。”
    “說宋江一心隻想招安做官,隻想用兄弟的性命博個前程。”
    “二郎料事如神,說這次高俅圍剿之後,宋江必定要投降招安的。”
    這些時候,宋江時不時提幾嘴招安的事情。
    林衝對此也很不耐煩。
    特別是對高俅,林衝與高俅不共戴天。
    宋江卻不憎恨,還勸林衝,說甚麽老婆如衣服,沒了再娶便是。
    問題是,自己老婆被調戲上吊,這個仇不報,算什麽英雄好漢!
    隻不過死的是林衝的老婆,不是宋江的老婆罷了。
    “待我破了高俅、蔡京,若是宋江哥哥真個招安了,我便去尋師弟。”
    戴宗歎息道:
    “二郎又說對了,他早知林教頭不會離開,隻讓我告知林教頭,待到宋江招安時,林教頭便離開,到京師尋二郎。”
    “至於往日的罪過,二郎自有手段。”
    林衝點頭應允了。
    戴宗又說道:
    “魯智深、楊誌和盧俊義,都在京師了,林教頭早來,也好兄弟團聚。”
    林衝和魯智深是結義兄弟,和盧俊義是同門。
    楊誌曾經路過梁山泊,和林衝是舊相識。
    說起他們三個,林衝愈發心動了。
    “魯師兄還好麽?”
    “魯智深灑脫,回了大相國寺的菜園子;楊誌做了興慶府留守;盧俊義做了關西路鈐轄、賜封正五品。”
    林衝聽了,好生心動。
    “當日我與魯師兄在大相國寺遇見,結拜為兄弟,他是灑脫的性子。”
    “楊誌當日路過梁山,不肯落草,後來跟著師兄,不曾想居然做了留守。”
    戴宗又問道:
    “林教頭記得曹正麽?”
    林衝想了想,問道:
    “莫不是開封府的屠戶曹大郎麽?”
    “正是,他流落到二龍山,跟著魯智深,去年又跟隨二郎征戰西夏,立了功勞,如今做了開封府從七品的官。”
    操刀鬼曹正是林衝的徒弟,曾經跟著學過幾年的拳腳功夫。
    不過曹正是屠夫,並未從軍,所以林衝對他記得不是太熟。
    “師弟好本事啊,曹大郎也做了官麽。”
    戴宗說道:
    “我知曉林教頭講義,待到宋江招安時,切記來尋二郎。”
    說罷,戴宗又給了一封林衝的親筆信,蓋了樞密院的章子。
    “這是二郎為教頭準備的路引憑證。”
    林衝小心收了,說道:
    “代我轉告師弟,大敵當前,我此時離開不是義氣。”
    “若是宋江哥哥真招安投降,我便離開,回京師尋他。”
    戴宗記下了,林衝出門拿來酒肉,請戴宗吃飽。
    說了些京師的事情,然後悄悄送戴宗下山。
    離開梁山泊,戴宗施展神行術,速度極快。
    行到兗州地界時,迎麵一匹馬過來,一個女子身穿青衣,正在趕路。
    戴宗停下來,驚喜道:
    “三娘如何在這裏?”
    此人正是回家的扈三娘。
    “戴院長,你送信回來麽?”
    “信已送到林教頭手中,正要回去。”
    “二郎讓我歸家探親,再把我兄長帶去京師。”
    “高俅、蔡京正要圍攻梁山泊,你扈家莊須仔細。”
    “我曉得。”
    “路上小心。”
    戴宗繼續施展神行術回京師,扈三娘繼續往回趕。
    寒冬臘月,扈三冒著風雪趕路。
    戴宗有神行術,速度快,兩日已經回到京師。
    到了武鬆宅子,恰好魯智深和盧俊義、史進在家裏吃酒。
    武鬆和時遷坐在一起,曹正也在。
    “院長回來了,快坐下吃酒。”
    時遷熱絡地拉著戴宗坐下,戴宗感覺氣氛不太對,問道:
    “二郎怎的了?”
    曹正嘿嘿笑道:
    “時遷兄弟昨日又被開封府的捕頭抓了,好在判官黃昭知曉,趕忙放了。”
    戴宗聽了,哈哈笑道:
    “二郎早說時遷不老實,果真被抓了。”
    時遷尷尬到摳腳,說道:
    “那廝是高俅的黨羽,我見他老婆戴著好大一顆寶石,便去偷來。”
    “不曾想那百令巡夜,被他趕上了。”
    戴宗說道:
    “那白令外號飛天貓,輕功在京師可算是第一,你如何能走脫。”
    史進說道:
    “時遷賢弟被白令捉了一次,這次又被捉了。”
    “若不是二郎做了樞密使,此事不好遮掩。”
    時遷當時偷了申王的東西,被開封府的捕頭白令抓到,要判死刑的。
    武鬆在幕後運作,讓時遷詐死,躲過一劫。
    如今再被白令抓到,事情自然就穿幫了。
    不過,好在武鬆已經位高權重,開封府不高聲張。
    武鬆吩咐開封府,提升白令為巡檢使,白令也是個懂事的,不會聲張出去。
    時遷嘿嘿笑道:
    “再也不偷了。”
    武鬆問戴宗:
    “東西和信都給了林師兄麽?”
    “都給了,林教頭說蔡京、高俅圍攻梁山泊,此時離開不義氣。”
    魯智深放下酒碗,無奈道:
    “師弟一切都好,就是優柔寡斷,放不下人情。”
    “若是灑家,便離了梁山泊。”
    武鬆說道:
    “我已猜到了,師兄是個講義氣的,待宋江招安了,再等他過來。”
    戴宗喝了一碗酒,說道:
    “我在兗州地界遇見了三娘,算起來,再過兩日,三娘該回到扈家莊了。”
    “路上安全便好。”
    玉蘭讓後廚又做了許多酒菜,眾人聚在一起吃酒。
    門外進來一個小廝,是史進府裏的。
    小廝說王教頭從延安府回到了京師,正在史進家裏。
    史進大喜,辭別了眾人,回家見師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