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審問軍使,出發隨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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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進也是江湖上闖蕩的,笑道:
    “些許小伎倆,便中了圈套,可知讀書人是呆子。”
    朱武連忙說道:
    “他自是呆子,與讀書人何幹。”
    “若是遇著二郎,定叫他賠了夫人又折兵!”
    魯智深摸了摸光溜溜的腦門,說道:
    “你這廝貪她美色,如今被騙了也是活該。”
    麵對眾人的冷嘲熱諷,錢文歎息道:
    “我知曉自作孽不可佸,隻是我受了這口鳥氣,著實難受。”
    武鬆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看向都頭,問道:
    “那行人何處去了,你可知曉?”
    都頭搖頭道:
    “他們當晚便走了,連夜出城的...”
    話說一半,都頭不敢說了。
    因為江陵府盜匪橫行,襄陽城戒嚴,晚上宵禁,那群人晚上離開,必定有人收了錢,私自夜間開門。
    吳宣文嚇出一身冷汗,罵道:
    “你這廝怎敢半夜開門?”
    都頭嚇得跪下磕頭,說道:
    “小的有幾顆腦袋,敢半夜私自開門。”
    “此事並非小的所為,小的隻是聽聞。”
    武鬆靠在交椅上,說道:
    “你去問,甚麽人收了錢,將人帶來!”
    “領命!”
    都頭嚇得渾身冒冷汗,匆匆忙忙出了公堂。
    武鬆看著錢文,搖頭歎笑道:
    “美色他人自有緣,從旁何用苦垂涎?請君隻守家常飯,不害相思不損錢。”
    “我也是科舉出身,也曾考了解元。”
    “我知你科場不容易,此番也是你的劫數。”
    “我與你一百兩銀子,你自去京師趕考,待你中了進士,再還我不遲。”
    錢文聽了,連忙跪下磕頭,拜道:
    “學生謝武龍圖大恩。”
    李二寶拿了一百兩銀子出來,送到錢文手裏,勸道:
    “主人說過,男子漢隻要有權,甚麽樣的女子尋不到。”
    “你去了京師,好生科舉,若是中了狀元,也可像我家主人一般。”
    錢文無地自容,說道:
    “豈敢與武龍圖相提並論,慚愧、慚愧。”
    武鬆給了銀子,吳宣文自然不能不給,連忙讓人也取了銀子過來。
    吳宣文又替錢文把房錢算了,客店主人家自去了。
    “你去吧,莫要誤了科舉。”
    武鬆揮揮手,錢文對著武鬆深深一拜:
    “武龍圖大恩,定當回報。”
    錢文退出公堂,也不回客店了,當即買了一頭驢子,往京師出發。
    過了幾盞茶的功夫,都頭帶著一個軍使進門。
    “啟稟樞密使,便是此人收了錢,半夜開門,放那行人離去。”
    軍使見了武鬆,跪下用力磕頭:
    “小的豬油蒙心,求大人饒命。”
    吳宣文大怒,罵道:
    “襄陽城戒嚴,你須知曉我的命令,怎敢半夜開城門!”
    “知州饒命,小的知錯了。”
    “來人,先打五十脊杖!”
    堂內公人上前,拖了一張條凳過來,將那軍使按在凳子上,扒開了褲子,拿起水火棍狠狠地打。
    武鬆在堂上坐著,底下的公人哪裏敢偷奸耍滑,棍子打得十分結實。
    五十脊杖打完,屁股已經血流不止。
    公人將軍使拖下來,直疼得軍使死去活來。
    “我且問你,那紮火囤的人甚麽人?去了何處?”
    “小的不知,小的隻是收了些許銀子。”
    “若是不知,再打你五十脊杖。”
    “樞密使饒命,再打小的便死了,小的隻聽著他們說是江陵府來的,往隨州去,卻不知真個去了沒。”
    隨州就是現在的隨州市,在襄陽旁邊,隔著不遠,而且在東南邊。
    武鬆揮揮手,軍使被拖下去。
    吳宣文走到中間,對著武鬆跪下磕頭:
    “小的失職,請樞密使責罰。”
    身為襄陽城知州,治下的軍使違背軍令,半夜開門,他有責任。
    武鬆說道:
    “底下人胡來,你如何知曉,起來說話。”
    吳宣文磕頭謝過,這才起來。
    案子審問明白,武鬆起身回了裏麵。
    當晚,吳宣文為武鬆接風洗塵,就在襄陽城住下。
    到了第二天,武鬆簽發軍令,襄陽城五千禁軍全部集結,跟隨武鬆南下江陵府。
    同時從當地的廂軍中,挑選三千人,一起跟隨禁軍南下。
    樞密使親自到了,襄陽城的軍隊火速調動。
    襄陽北麵是南陽盆地,東南麵是江漢平原,但是這些地方都是水係眾多的地方,打仗以步兵為主。
    所以,襄陽城的駐泊禁軍也以步兵為主。
    這些軍隊,武鬆將禁軍交給魯智深統領,朱武為副將。
    三千廂軍交給徐寧統領,史進為副將。
    八千軍隊從襄陽城出發,繼續往南,進入荊門軍地界。
    此處本有八千禁軍駐紮,因為江陵府形勢緊張,大部分被調往江陵府,隻留下兩千多駐守。
    武鬆讓盧俊義一行人先往荊門軍去,由他統領荊門軍。
    然後,大軍在荊門軍駐紮,同時派人打探消息,摸清楚賊寇的底細,然後再進兵。
    武鬆對自己的武藝很自信,但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勇敢不是魯莽。
    盧俊義和魯智深、史進、徐寧一行人繼續往南,進入荊門軍,武鬆自己卻帶著李二寶、時遷往東走。
    他的目標是東邊的隨州。
    武鬆脫了官服,隻穿著一身青色直裰,帶著李二寶、時遷,騎著黑鬃馬,帶著幾箱子書,扮做進京趕考的書生。
    李二寶不是很理解,為甚麽武鬆要去隨州。
    時遷嘿嘿笑道:
    “二郎想去會會那紮火囤的。”
    李二寶越發不解了,說道:
    “主人堂堂樞密使,為何要理會那紮火囤的?”
    武鬆說道:
    “江陵府大亂,那行人從江陵府來,還能做圈套騙錢財,或許有些本事。”
    “便是再有本事,也不值得主人親自去,我帶人去將他們捉了便是。”
    武鬆笑了笑,說道:
    “那些個專騙我等讀書人,著實可恨,我也想會會他們。”
    江陵府的賊寇聲勢浩大,戰鬥力可能並不弱。
    大宋軍隊最大的問題就是兵不識將、將不識兵。
    軍隊剛剛從地方征調,將領對士兵不熟悉,士兵對將領也不熟悉。
    武鬆讓盧俊義他們在荊門軍暫作停留,就是讓將士相互熟悉。
    同時,也讓戴宗有空搜集情報。
    獅子搏兔,尚盡全力,不能掉以輕心。
    至於武鬆自己離開,是想讓羅龜年放鬆警惕。
    羅龜年是蔡京的人,武鬆一定會對付他。
    羅龜年也知道武鬆會對付他,肯定在想法子。
    武鬆暫時離開,讓羅龜年鬆懈,到時候武鬆好下手。
    武鬆是樞密使,羅龜年也是知州,朝廷命官,沒有十足的理由,武鬆不能殺他。
    宋太祖趙匡胤定過規矩,皇帝輕易不能殺文官。
    所以,武鬆也不好輕易殺人。
    當然,還有一個緣故,那些人太惡心了,針對讀書人下手,著實可恨,武鬆想收拾他們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