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張翼打擂台,武鬆進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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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機靈鬼給我的,父親見這香囊精致,我便又給了父親。”
    “莫非是父親給師父的?”
    喬青笑得有些不正經,武鬆卻搖頭道:
    “並非二爺所賜,這是我的京師一個婊子那裏得來的。”
    “婊子?哪個婊子?”
    “喚作石榴姐的。”
    喬青想了想,恍然道:
    “是那個婊子,她曾到莊子裏來。”
    武鬆把香囊翻過來,笑道:
    “我看這春宮圖,繡得十分好,我便用了十兩銀子買來。”
    喬青說道:
    “正是因著這幅春宮圖,那機靈鬼才給了我。”
    武鬆沒有再說其他,隻是吃酒,問些漕幫的事情。
    喬青也旁敲側擊,問武鬆關於秦王趙楷和樞密院的事情,特別是武鬆麾下有哪些猛將打擂台。
    武鬆當然胡說八道,隨便糊弄。
    吃酒到深夜,喬青被武鬆灌醉,回房歇著。
    出了院子,武鬆找了一個莊客,問道:
    “機靈鬼是甚麽人?”
    莊客見武鬆已成了喬二爺的座上賓,又是喬青的師父,便不隱瞞,說道:
    “他在應天府城內勾當,專做拐賣人口。”
    “我若要尋他時,可有去處?”
    “就在城內青樓,喚作鶯語樓的便是。”
    武鬆點點頭,回房歇息去。
    到了第二日,武鬆早早起來。
    出了院子,正見方金芝在練習刀法,喬青在一旁看著。
    武鬆走過去,說要去應天府城內走走。
    喬青並不多問,隻說中午請武鬆吃酒,武鬆答應了。
    前院的擂台上還在比武,那些個想出人頭地的亡命之徒,都想贏了擂台,好往蔡京、高俅麾下謀個富貴。
    出了莊院,往應天府走了不多時,迎麵看見一個身材健碩的漢子。
    見了武鬆,漢子微微一笑,武鬆也不搭話,也隻是笑了笑。
    這漢子不是別人,正是鐵蜈蚣張翼。
    武鬆往應天府去,張翼則進了莊子,正見擂台上比武。
    擠到前麵,卻見一個身材瘦長的漢子手持一根棍棒,正與一個用刀的廝殺。
    兩人鬥了幾個回合,那瘦長漢子被一刀劈中大腿根子,血流如注,擂台上糊了一片血。
    莊客將那瘦長漢子拖下來時,已經失血昏迷。
    “這廝死了,丟進汴渠喂魚。”
    在喬家莊裏,死人家常便飯,屍體沉入汴渠便是。
    贏了的那漢子耀武揚威,對著台下人拱手:
    “老爺我是真定府人士,隻因在家鄉殺的人多,到喬二爺此處混個衣飯。”
    “若是有真好漢的,上來與我分個高低,隻是我這刀厲害,若是個怕死的鳥人,便莫要上來。”
    張翼聽了,縱身一躍,上了擂台。
    眾人見了,齊聲起哄催促廝殺。
    用刀的漢子指著張翼問道:
    “你是甚麽鳥人,報上名來。”
    張翼嘿嘿笑道:
    “你一個要死的鳥人,也配知我姓名。”
    用刀的漢子大怒,罵道:
    “你這鳥賊,且拿了兵器與我廝殺。”
    “殺你何須兵器,老爺我這對拳頭便可。”
    “你這鳥廝可恨!”
    用刀的漢子提刀正麵殺來,張翼往前一腳踢中漢子心窩,隻聽得一聲悶響,那漢子好似秋風中的飛蓬、斷了線的風箏,連人帶刀落在台下,兩隻圓眼睜開,已經死不瞑目。
    眾人見了,大呼張翼是真好漢。
    莊客見張翼武藝不俗,立即通報喬二爺。
    得了消息,喬二爺匆匆出來,見了張翼,大喜道:
    “敢問好漢姓名。”
    張翼說道:
    “小的姓張,單名一個義字,鼎州人士,本是個農戶,隻因那陳諒叛亂,離了家鄉,流落到此。”
    “原想在汴渠做個腳夫生活,聽聞喬二爺有擂台,便來求個衣飯。”
    喬二爺大喜道:
    “張兄弟有這等武藝,甚麽衣飯要不得。”
    “請到裏麵吃杯酒說話。”
    張翼不推辭,跟著喬二爺進了裏麵吃酒不提。
    且說武鬆離開喬家莊,到了應天府城內。
    時候尚早,鶯語樓尚未開門,武鬆便先尋了個茶攤坐下。
    茶博士上前問了,武鬆要了一壺好茶。
    不多時,滾燙的茶水上來,武鬆又要了兩個油餅。
    “聽聞那王家村的山匪平定了,殺了好些人。”
    “都是尋常的百姓,被殺了冒功的。”
    “那蔡府尹好生毒辣,不分老幼,都殺了去。”
    “少說些...吃茶。”
    武鬆聽著茶客的議論,心中默默記下。
    待到午時,鶯語樓開張,武鬆給了20文錢,起身進了鶯語樓。
    裏麵的婊子剛起來梳妝,樓裏的龜奴懨懨的,好似未曾睡醒。
    龜奴見武鬆進門,上前問道:
    “客人麵生,初到樓裏麽?”
    武鬆拿出一錠銀子,放在龜奴手裏,說道:
    “我來尋機靈鬼。”
    見了銀子,又聽聞來找機靈鬼,龜奴嚴肅起來,問道:
    “客人找媽媽做甚?”
    武鬆以為機靈鬼是個男的,沒想到是老鴇。
    “我自有事。”
    見武鬆出手闊綽、舉止不凡,龜奴不敢怠慢,當即讓武鬆坐下,又上了茶水果子,然後去找樓裏的老鴇。
    等了會兒,隻見一個中年婦人出來,身後跟著一個漢子。
    “尊客有禮。”
    這中年婦人便是鶯語樓的老鴇,因她生性機敏,被喚作機靈鬼。
    機靈鬼出來,武鬆隻是看了一眼,並未起身。
    “我從喬家莊來,是你們少莊主喬青的師父。”
    機靈鬼早聽說武鬆的事情,隻是尚未見過。
    如今聽了,當即笑道:
    “原來是李員外,失禮了。”
    “上好茶!”
    機靈鬼陪坐,龜奴又換了一壺好茶和些許果子。
    “李教師到樓裏耍麽?”
    機靈鬼笑盈盈問道。
    武鬆不廢話,拿出香囊,問道:
    “這香囊何處得來的?”
    見了香囊,機靈鬼愣了一下,笑問道:
    “李教師問這做甚?”
    “這香囊繡的春宮圖好,我想找這個繡娘。”
    機靈鬼詫異,問道:
    “這香囊如何到了李教師手中?”
    “從石榴姐那個婊子處得來的。”
    機靈鬼點頭,說道:
    “李教師若喜愛這春宮圖,奴家這裏有的是。”
    “隻要這個繡娘,我自有用處。”
    機靈鬼聽聞武鬆是秦王府的人,那麽找這個繡娘定有別的用處。
    而且,宮廷之內,對此有忌諱,不好多問。
    “實對李教師說,奴家也不知這繡娘。”
    “卻是作怪,你既有這香囊,為何不知繡娘是何人?”
    “因著香囊是從一個生口那裏得來的,奴家並不知曉。”
    武鬆拿著香囊,假裝麵露沉思,說道:
    “那生口在甚麽地方?我需找到這個繡娘,求一場富貴。”
    說罷,武鬆從身上一錠金子,放在桌上:
    “待我得了富貴,少不得你好處。”
    機靈鬼見了好大一錠金子,說道:
    “奴家這裏生口多,不記得了,須得問問。”
    “不急,我等著。”
    機靈鬼馬上派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