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禁軍總教頭,擎天柱任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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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噠見林衝殺來,手中長槍不緊不慢招架。
盧俊義起身走到前麵,看著林衝和蕭噠廝殺。
關勝、秦明和呼延灼三人也到了擂台前觀戰。
石寶、方金芝兩人起身,看著台上的廝殺。
林衝的槍法既有家門傳承,又有周侗的指點,長槍舞動,連綿不絕,吞吐之間,好似龍蛇。
蕭噠手中長槍也不弱,有一股子莽撞的勁頭。
兩人殺了十幾個回合,不見勝負。
方金芝低聲道:
“原來遼國也有高手。”
石寶低聲道:
“遼國占據北方草原,壓著朝廷,自然有好漢鎮守。”
台下百姓高聲呐喊,為林衝助威。
徽宗坐在幔帳內,臉色嚴肅,王貴妃、劉貴妃都不敢說話。
趙福金知道林衝是武鬆的人,隻希望林衝贏了這場。
隻有高俅心中暗暗祈禱,希望林衝被蕭噠戳死。
當然,最好蕭噠也被林衝戳死。
兩個人都死了,他方才清淨。
林衝舞動長槍,右手抓住槍托,左手托住長槍,身體下沉,不斷抽送手裏長槍,槍尖突刺,綿綿不絕,那一朵紅纓在台上炸開,煞是好看。
蕭噠後退幾步,奮力舞出幾道槍花,將林衝的長槍蕩開,身體往前貼向林衝,抬腳踢向林衝心窩。
林衝回身後撤,卻將長槍刺向蕭噠左腿。
蕭噠見長槍刺來,連忙躲避,林衝卻又再次刺向蕭噠左腿。
蕭噠心中暗暗驚訝:
這廝如何發現我左腿有傷的?
避開林衝攻擊,蕭噠右腿在前,繼續廝殺。
兩人又殺了幾十個回合,林衝得空便刺向蕭噠左腿,蕭噠逐漸亂了章法,被林衝一槍刺中肩膀,蕭噠也一槍刺中林衝麵頰。
魯智深大叫:
“提防!”
林衝側頭,臉上隻被劃開一道口子,卻並未刺穿。
蕭噠卻被林衝一槍刺穿了肩膀,身體後撤,不能再戰。
“好槍法!”
蕭噠停下來,林衝擦了擦臉上的血,心中暗道:
這廝好槍法,若非他左腿帶傷,我恐怕難贏了他。
武鬆起身,問道:
“還要再戰麽?”
蕭噠說道:
“算平手,不打了。”
說罷,也不等林衝說話,蕭噠自跳下擂台,擠開人群走了。
蕭噠受傷更嚴重,這擂台便是林衝贏了。
台下百姓爆出一陣歡呼,聲音雷動。
林衝對著台下百姓拱拱手,又轉身對著徽宗行禮。
徽宗見林衝贏了蕭噠,長舒一口氣,說道:
“林衝,你到這裏來。”
林衝跳下擂台,到了徽宗禦前。
徽宗說道:
“你武藝很好,當初之事,朕不知曉。”
“今日朕賜你禁軍總教頭,再賜你一座宅邸。”
林衝心中激動,拜道:
“謝聖上垂憐。”
多年壓抑在心裏的憋屈、憤怒,此時終於 發泄了一些。
林衝也知道徽宗不是明君聖主,這個禁軍總教頭也不是非做不可。
隻是今日做了,可以揚眉吐氣,再不用受高俅的欺壓。
徽宗看了一眼高俅,對林衝說道:
“好生努力,朕不會慢待你。”
“微臣領旨,謝聖上。”
林衝退下。
高俅臉色越發難看...
宋江在底下,聽聞林衝做了禁軍總教頭,心中暗暗計較:
我等兄弟贏了,隻做些軍中小官。
林衝贏了,卻做了禁軍總教頭這等大官。
終究是武鬆那廝得寵,高俅不是他對手。
趙福金瞥了一眼高俅,心中暗喜。
林衝是武鬆的人,林衝得了好處,便是武鬆得了好處。
林衝回到擂台後麵,孫邈馬上拿出金瘡藥敷上。
擂台上。
武鬆對著眾人叫道:
“還有甚麽人要上台?”
話音落下,一個身高一丈有餘的高大漢子登台。
眾人見了,都發出驚呼:
“這漢子好生長大。”
“此人便是那個天下無敵的撲手麽?”
眾人議論時,那漢子對著徽宗拜道:
“小民太原府人氏,姓任名原,善會相撲之術。”
“今日到京師,特來與天下英雄撲一場。”
方才都是拳腳兵器,如今換了個相撲的,徽宗來了興致,問道:
“你有甚麽本事?”
任原回道:
“小的無有其他本事,隻會這相撲。”
“往常兩年在泰嶽廟會上,不曾有敵手。”
徽宗笑道:
“能出如此大言,必有本事,誰敢與他撲一場,贏了有賞。”
底下的燕青見了任原,欣喜道:
“我今日便是等著他來。”
燕青正要上台,卻見宋江後麵走出一人,叫道:
“小弟上去與他撲一跤,待贏了他時,也給哥哥添彩。”
宋江見了,喜道:
“正要賢弟上去。”
隻見這條大漢翻上擂台,對著徽宗拜了一拜:
“小的焦挺,原是中山府人氏,祖傳三代相撲為生。”
“如今上台與他撲一跤,請聖上看了。”
徽宗轉頭問高俅:
“這焦挺如何?”
高俅知道焦挺的底細,說道:
“這焦挺祖孫都是相撲的,父子相傳,不教徒弟。”
“因他性子耿直,平生最無麵目,到處投人不著,因此人們都稱呼他:沒麵目。”
所謂沒麵目,就是走到哪裏,別人都不給麵子。
徽宗聽了,笑道:
“且讓他撲一跤,若是贏了,我給他賞賜。”
高俅走到前麵,對著焦挺叫道:
“聖上命你撲一跤,若是贏了,有賞賜與你。”
焦挺聽了大喜,對著徽宗唱個肥喏,再轉身對著任原。
“聽聞你說甚麽‘相撲世間無對手’,俺來會會你。”
這焦挺身材壯碩,任原卻更高大,見焦挺挑戰,心中暗道:
難得聖上在此擺下擂台,我不趁此展露武藝,日後哪裏去尋富貴。
且先贏了他,也好叫聖上見識我的本事。
想到此處,任原對著焦挺說道:
“我自出山以來,未曾遇見對手,你若有本事時,隻管來便了。”
焦挺不多說,將身上的衣服脫了,隻穿著一條短褲,露出一身的蠻肉,腳上的鞋子也脫了。
那任原也將上衣都脫了,也隻穿一條短褲,赤著腳。
此時隆冬大雪的天氣,尋常人怕冷,這兩人卻渾然不顧。
徽宗好奇看去,讚歎道:
“早聽聞撲手都是健壯的漢子,果然不假。”
任原、焦挺隻穿著短褲,踩著台上的積雪,做好了架勢。
焦挺先出手,大踏步往任原懷裏鑽。
焦挺身材矮一些,想將任原掀起來摔下去。
任原見了,心中冷笑:
這等尋常伎倆,如何看不破。
焦挺鑽來時,任原順勢抓住焦挺胳膊,主動一個往前翻轉,卻將焦挺掀起來,狠狠砸在地上。
李逵在台下看著,叫道:
“哎呀,焦挺如何不是他敵手?”
焦挺這人沒有朋友,到梁山入夥,靠的是李逵引薦。
當時李逵下山,在路上遇見焦挺,兩人打了一架,李逵不是敵手。
通報姓名後,焦挺拜李逵為哥哥,就此上了梁山。
因此,李逵知曉焦挺的厲害 。
隻是今日再看時,焦挺居然不是任原的對手。
焦挺從地上翻身起來,更多了幾分仔細。
任原不愧是泰山廟會的魁首,這相撲的本事了得。
見焦挺不敢再主動進攻,任原笑道:
“怎的,便怕了老爺麽?”
焦挺大怒,罵道:
“你是誰的老爺!”
說罷,焦挺搶將入來,任原依舊抓住焦挺胳膊,還想把焦挺掀翻。
這焦挺雖然急躁,卻不是個蠢物,任原翻轉的時候,焦挺順勢發力,卻將任原掀到擂台邊緣,險些落下擂台。
任原爬起來,不敢再大意,小心和焦挺摔跤。
兩人在台上扭打幾十個回合,不分勝負。
武鬆在一旁看著,心中暗道:
這相撲摔跤別有門道,與拳腳刀槍不同。
徽宗看得過癮,笑道:
“這相撲有趣,日後禁中安排相撲手,我要看看。”
楊戩馬上拜道:
“記住了,這就安排相撲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