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陳觀投敵,時遷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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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陳觀如此慌張,湯孔目驚訝問道:
“陳將士為何這等驚慌,莫非你與武鬆有仇。”
陳觀連忙彎腰撿起筷子,拿在手中,連忙說道:
“我家祖上雖然做官,到我這裏,卻是個屢試不中的秀才。”
“我在這江都縣經營祖業,怎會與武鬆有仇。”
湯孔目覺得也是。
陳觀祖上曾經做過大官,在老家江都購置了萬頃良田,又組建了漁幫,有數百艘漁船,是個大財主。
可陳家雖頗有家財,官運卻一代不如一代。
到了陳觀這時,屢試不中,連個舉人也未曾中過。
這大宋的規矩,非進士出身不得美官。
尋常花錢買來的官,陳觀看不上。
後來上了年紀,陳觀心也淡了,自在做個富貴翁,隻讓兒子努力讀書考科舉。
可這黃鼠狼生耗子,一窩不如一窩。
他兩個兒子比他還差,連個正經秀才也中不了。
氣得陳觀找了幾個風水術士,要把祖墳改了。
聽陳觀說和武鬆非親非故、無仇無怨,湯孔目覺著奇怪:
“既然不曾相識,為何問起陳將士,卻是作怪。”
“湯孔目不知,我如何知曉。”
陳觀嗬嗬幹笑。
陪著吃了一頓酒,湯孔目盤桓半日,帶著人出了莊院。
門口走出兩個叫花子,攔住湯孔目要賞錢。
跟隨的公人罵道:
“賞錢不曾有,鞭子給你們吃幾鞭。”
那叫花子說道:
“諸位老爺在裏麵吃得醉飽,賞我等幾文錢直個甚麽。”
湯孔目瞪著眼,罵道:
“老爺吃得醉飽,與你何幹。”
舉起鞭子,湯孔目就要毆打,兩個叫花子連忙跑了。
待湯孔目走遠了,兩個叫花子又回到莊院門口蹲著。
這兩個叫花子不是別人,正是時遷和段景住。
待人走遠了,時遷往裏看了一眼,嘻嘻笑道:
“這等冷的天氣,我進去順點酒食來。”
說罷,時遷翻身進了莊院,很快懷揣著兩隻燒雞、一壺酒出來。
段景住歡喜,和時遷找了一個草屋,蹲在裏麵吃燒雞,目光繼續盯著莊院。
湯孔目走後,陳觀到了後院,將兩個兒子陳泰、陳益找來。
父子三人進了書房,把門關了。
陳觀臉色凝重,說道:
“方才那湯孔目來了,說武鬆問起我來。”
大兒子陳泰問道:
“武鬆與我陳家並無來往,為何問起我等?”
小兒子陳益馬上說道:
“必定不懷好意,那廝恐怕看上我家產業,意圖吞並。”
陳觀默不作聲...
兩個兒子說來說去,陳觀最後才開口道:
“若隻是看上我們家產,我送他些許錢糧便好了。”
“我年少時,曾與呂師囊有舊交,那方貌我也是認得的。”
“那武鬆來問我,隻怕已知曉我與他們的關係。”
方貌是方臘的弟弟,坐鎮蘇州,賜封吳王。
方貌此人身材魁梧,武藝高強,使一杆方天畫戟,十分凶悍。
早年方貌跟著方臘做漆園的生意,常常往來於長江兩岸,和陳觀頗多來往。
陳泰聽了,驚訝道:
“父親何時與方貌認得?”
陳觀皺眉道:
“當初那方貌過江做買賣,用的便是我陳家的漁船。”
“那時候呂師囊與他一道過江來,曾在我莊院歇宿。”
兩個兒子聽了,想起年少時候,似乎確有此事。
陳益驚慌道:
“之前雖有來往,如今方貌造反,與我等無幹,那武鬆豈能誣陷?”
陳觀搖頭道:
“是也不是,他武鬆說了算。”
“你看那十幾個將官,都是知軍、兵馬都監,他武鬆說殺了就殺了。”
“若要殺我時,還需要甚麽道理?”
兩個兒子嚇得不輕,怕被武鬆抄家。
陳觀說道:
“既然武鬆已知曉了,不如索性投了方臘。”
“若是方臘成了,我等也是開國功臣。”
“想我祖上在南陳時期,也是宰輔大臣。”
“到了這大宋朝廷,隻做得些許小官。”
“如今這天下大亂,正是建功立業的時候。”
“索性投了方貌,再拚一個富貴出身!”
聽了父親的話,陳泰、陳益心一橫,同意了陳觀投敵造反的想法。
父子三人仔細商議好,寫好了投靠書信,找了莊子裏信得過的仆人,喚作吳成的。
細細說了事情,陳觀讓他即刻帶著書信過江去找呂師囊。
吳成收了書信,就要過江去,陳泰囑咐道:
“你老婆兒女都在莊院裏,你若去首告,也是從逆,不得生路。”
“我曉得厲害,大郎放心,事若成了,我也有一場富貴。”
說罷,吳成貼身藏了書信,悄悄出了莊院。
時遷正蹲在屋頂吃燒雞,吳成從莊院小門出來,時遷將雞屁股丟下,立即尾隨上前。
到了江邊,隻見吳成搖了一艘快船,獨自過江去了。
回到草屋,時遷對段景住說道:
“二郎又算對了,那陳觀果真派人去了對岸。”
“你且在此處看著,我回城告知戴宗。”
段景住繼續盯著,時遷匆匆回到了揚州城,找到戴宗。
說了之後,戴宗連忙施展神行術,往瓜步鎮去。
且說吳成搖了快船,渡過茫茫江麵,到了潤州城外。
快船剛到岸邊,十幾個軍漢便跳出來,將吳成拿了。
吳成趕忙叫道:
“我是陳將士陳觀家裏人,特來送信投靠。”
軍漢聽了,搜出貼身藏的信件,將吳成綁了,送進潤州城廳內。
呂師囊正與石寶商議軍務。
徐寧大軍抵達瓜步鎮,武鬆帶領大軍往瓜步鎮集結,準備從瓜步鎮渡江,進攻江寧府。
消息已經到了潤州城,石寶和呂師囊正在商議對策。
石寶指著瓜步鎮說道:
“武鬆那廝在此屯兵,定然想從馬家渡上岸,進攻江寧府。”
“如今江寧府剛剛攻下,兵馬才有兩萬,武鬆若全力來攻,定然守不住。”
呂師囊看著地圖,說道:
“武鬆將兵馬調往瓜步鎮,揚州城便空虛了。”
“我等可趁此機會攻下揚州城,到那時候,武鬆必定來救揚州城。”
“你我再會兵揚州,破了武鬆,往北便到了應天府。”
石寶搖頭道:
“不妥,那武鬆好用奇兵,我等進攻揚州城,他必定攻破江寧府,再破潤州城。”
“到了那時候,我等被堵住揚州城,進不能進、退不能退,是死路。”
武鬆滅西夏的戰鬥,石寶仔細研究過,對武鬆的用兵策略,自詡了如指掌。
武鬆膽子大,最喜歡搞突襲。
所以石寶很謹慎,不敢被武鬆鑽空子。
正說著,手下大將沈剛走進來,身後押著吳成。
這沈剛便是呂師囊十二神之一,喚作擎天神。
“呂樞密,我在江邊捉了一個人,自稱是陳觀家人,來送信投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