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是非對錯,已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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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鬆扶著何運貞進了靈堂,棺材擺在中間。
    武鬆到了前麵,在場眾人都很驚訝,沒想到武鬆會出現。
    抓起棺材蓋子,武鬆掀開了棺材,裏麵躺著趙楷。
    雖然屍體已經處理過,但中毒的跡象非常明顯。
    “大理寺仵作已經處置過了,是水銀中毒。”
    何運貞嗓子啞了,說話很不清晰。
    武鬆輕輕把棺材蓋子合上,臉色陰沉,語氣卻出奇地平靜:
    “聖上如何說?”
    “聖上命大理寺、刑部徹查。”
    “徹查得如何?”
    “還在查...”
    武鬆看著棺材,問道:
    “王貴妃在麽?”
    “在。”
    正說著,侍女扶著王貴妃出來。
    見到武鬆,王貴妃激動地哭道:
    “我兒...我兒被奸賊毒死了!”
    武鬆上前對著王貴妃行禮道:
    “貴妃娘娘放心,不管甚麽人下毒殺了秦王,我武鬆一定手刃之!”
    王貴妃不是蠢人,心中其實也早有猜測。
    “殺我兒的絕不是甚麽西夏人。”
    京師已經開始流傳,說下毒謀害趙楷的是西夏亡國之人,是為了報複。
    王貴妃當然不信。
    何運貞走過來,說道:
    “這是京師的流言,說下毒謀害的凶手,是西夏的皇族。”
    “為了報複秦王、二郎滅國之仇。”
    武鬆依舊臉色陰沉,語氣出奇地平靜,說道:
    “今日早晨,微臣在太湖時,秦王托夢與我,讓微臣照看好貴妃娘娘。”
    “我與秦王親如手足,娘娘放心,不論是誰,我武鬆必殺之!”
    聽到趙楷托夢,王貴妃情緒太激動,又昏死過去。
    侍女趕忙扶住,武鬆吩咐道:
    “你們送貴妃回宮,此處有我。”
    侍女也不想王貴妃這樣,趕緊扶著進了轎子,將人抬回去。
    “二郎,他們竟敢下毒殺人!”
    何運貞非常憤怒,武鬆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地說道:
    “也好,從此以後,我再無顧忌!”
    “你在此處,我去進宮麵聖。”
    何運貞留在秦王府主持喪事,戴宗跑了一天,身體疲乏,先回家裏歇息。
    武鬆獨自到了皇宮,殿前司指揮使馮玉見到武鬆,嚇得差點叫起來。
    “江陵侯如何回來了?”
    “我要麵聖,帶路!”
    不等馮玉說話,武鬆徑直往裏走。
    此時的武鬆臉色陰沉、殺氣騰騰,沒有人敢阻攔。
    馮玉使個眼色,幾十個禁軍跟著一同到了長生殿外。
    太監慌忙稟報,徽宗聽聞武鬆回來了,非常驚訝,連忙傳旨召見。
    到了內殿,徽宗身穿道袍,身邊跟著楊戩、林靈素。
    兒子死了,徽宗依舊修道。
    “武愛卿,你怎的回來了?”
    徽宗語氣帶著驚訝,身邊的楊戩見了武鬆,先是嚇了一跳,接著便是喝罵:
    “武鬆,你好大的膽子,無召回京,你要謀反麽!”
    武鬆不理會楊戩這個老太監,說道:
    “臣早上夢見秦王托夢,與戴宗用神行術趕回京師。”
    提起趙楷的事情,徽宗的臉色終於有些不好看,說道:
    “此事...我已命大理寺、刑部徹查,聽聞是西夏人下毒。”
    武鬆非常平靜地說道:
    “西夏皇室已被我殺光了,絕無漏網之魚。”
    “我武鬆做事,斬草除根,絕不留後患。”
    這話聽得楊戩一個激靈,背後汗毛豎起。
    徽宗皺眉道:
    “你的意思,凶手另有其人?”
    “聖上應當心中有數。”
    徽宗默然不語...
    殺趙楷最大的嫌疑人,自然是大皇子趙桓。
    可是,徽宗命人徹查後,趙桓全程沒有參與。
    至於那個下毒的人,已經上吊死了。
    而且,根據線索,那人的確是西夏人,剛到京師不久。
    “秦王是朕的兒子,不論是何人所為,我都不會姑息。”
    武鬆微微點頭道:
    “臣...知道了。”
    楊戩聽了,指著武鬆罵道:
    “你好放肆,你竟敢如此回話!”
    徽宗擺擺手,說道:
    “武愛卿與秦王親近,秦王身死,武愛卿悲傷而已。”
    武鬆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長生殿。
    楊戩指著武鬆罵道:
    “武鬆這廝著實無禮,太無禮了!”
    “罷了,你有本事,便去徹查凶手。”
    楊戩趕緊低頭不說話。
    徽宗心煩意亂,打坐不了,索性回房歇著去。
    回到秦王府,張吉、何正複兩人到了,還有張知白也到了。
    趙楷被毒死,他們三人顯然很害怕。
    敢對趙楷動手,也就敢對他們動手。
    所以,聽說武鬆回來了,三人都過來商量。
    在靈堂坐下,武鬆說道:
    “張叔、何叔、老師,你們三人請旨,到應天府去任職。”
    “家眷都安頓到應天府去,運貞也是,一同去吧。”
    張吉猶豫片刻,問道:
    “這等..豈非將朝中大權拱手相送麽?”
    武鬆冷笑道:
    “甚麽狗屁朝廷大權,待到金國攻破汴梁時,連那皇帝也是階下囚,有個甚麽權柄!”
    四人聽了,同時一驚。
    何運貞跟著武鬆時間多,知道金國會往南侵略。
    但是,徽宗會被金國捉去,這事情從未說過。
    “二郎...”
    張知白嘴巴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太震驚了...
    “老師,聽我的。”
    武鬆看著張知白,語氣平靜到可怕。
    “好。”
    張知白呼出一口氣,沒有再問。
    張吉、何正複都是知道武鬆手段的,也沒有再問。
    何運貞問道:
    “那毒害秦王的凶手呢?”
    武鬆看著棺材,幹笑道:
    “還用查麽?不是趙桓那廝,又是甚麽人敢有這個膽子。”
    “秦王死了,趙桓以為便能做皇帝,可笑!”
    武鬆深吸一口氣,說道:
    “秦王已死,甚麽人是凶手,已不重要。”
    “那金國使者何時來?”
    何正複說道:
    “二郎不知,那金國使臣已來過了,聖上正要派人前去金國,與他們簽署盟約,共同進攻遼國。”
    武鬆冷笑道:
    “我曉得,到時候,蔡京、高俅、童貫會與金國約定,他們進攻遼國南京析津府,最後慘敗而歸。”
    “不重要了,好生將秦王下葬。”
    眾人又是一陣沉默...
    到了快天亮時,何正複、張吉、張知白三人才散去。
    他們依照武鬆的吩咐,開始準備離開京師,到應天府去。
    武鬆守到中午,蔡攸的手下從外麵進來,說蔡攸請武鬆去一趟府上議事。
    武鬆沒有理會,吃過飯、換了衣裳,武鬆去了公主府。
    見到武鬆,趙福金戰戰兢兢抱住武鬆,又驚又喜:
    “你怎回來了,秦王被毒死了。”
    武鬆坐下來,說道:
    “我曉得,因著秦王死後托夢,我才歸來的。”
    聽說趙楷托夢,趙福金越發害怕,說道:
    “是不是定王下毒?”
    “除了他,還有甚麽人要殺秦王。”
    “可是...可是京師流傳,說是西夏皇族複仇。”
    “狗屁,我將他們殺光了,哪來的西夏皇族?”
    “這...二郎與父皇說了麽?”
    武鬆看著趙福金,心中很無奈。
    趙福金是徽宗的掌上明珠,武鬆不能說徽宗的壞話。
    但有些話又必須事先吩咐,免得到時候來不及。
    “江南方臘尚未平定,我有話要囑咐,你聽仔細。”
    見武鬆如此鄭重,趙福金趕忙點頭道:
    “二郎你說便是。”
    武鬆說道:
    “趙桓、蔡京等人做事歹毒,殺人越貨無所不為,你須仔細。”
    “蔡京、高俅等人在北麵的戰事必輸無疑,若是金國進攻京師,我將派人接應,你須跟著離去。”
    趙福金吃了一驚,問道:
    “金國要進攻京師麽?”
    “此事你記住便是。”
    趙福金感覺暈暈乎乎的,有些反應不過來。
    “二郎...你為何..這等?”
    趙福金感覺武鬆突然變得冰冷了...很奇怪的感覺。
    “我無事,我明日便要回江南去。”
    “啊?你方才回來,便要走麽?”
    “方臘尚未平定,我須歸去打仗。”
    趙福金默默點頭,她知道平定方臘重要。
    “二郎,我好怕,你且在府裏陪我。”
    武鬆點點頭,就在公主府陪到晚上天黑,方才離開公主府,回到侯府。
    李馨、玉蘭和舌姬三人在家裏等著。
    她們早聽說我武鬆回來了,卻不見人。
    “你們將府裏的東西收拾,全部運送到應天府去,那裏有我的小妾潘金蓮,你們聽從她的指揮。”
    李馨知道潘金蓮的事情,馬上答應了,問道:
    “莫非京師有事麽?”
    “無需多問,你們去便是。”
    李馨答應了,不再多問。
    玉蘭伺候武鬆洗漱,剛要休息時,蔡攸帶著一隊兵馬進了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