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錯了過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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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啊……”男人調子拉的很長,眼裏的揶揄越發濃。
    溫冉的心卻不受控製的快速跳動起來。
    “這得看咱們什麽關係啊!讓我想想,咱們是親過,抱過,摸過,睡過的……”
    周祁梟看著小姑娘漸漸垮下來的小臉兒,笑的越發的壞,“這麽親密,怎麽也得叫聲老公是不是?”
    溫冉饒是心裏都敲上木魚了,還是沒忍住將牙齒咬得吱嘎吱嘎響。
    她說天來,他答地!
    虧她滿腔熱血的衝他表露真心。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溫冉垂下頭,悶悶的哼了一聲:“天快黑了,我們走吧。”
    說完邁步往前走,也不賣乖討好了。
    周祁梟單手插兜,閑散的邁著步子,從背影都能看出來小姑娘氣鼓鼓的樣兒。
    跟個小河豚似的,自己都要炸了,也沒什麽殺傷力。
    “溫冉。”男人拉長調子叫了一聲。
    “嗯。”小姑娘鼻音濃重。
    周祁梟臉上的笑意淡了一分。
    哭了?
    他伸手勾住那有些肥大的外衣衣領,把人拽了過來。
    溫冉隻覺得命運的咽喉被瞬間扼住,嚇得雙手去抓衣領。
    拉力太大,身體向後一栽,嚇得她急忙閉上了眼睛。
    卻一下撞入了結實又熟悉的胸膛。
    她索性也不睜開眼了。
    剛要低頭,男人卻捏住她的下巴。
    小姑娘閉著眼睛,眼尾泛著點紅,卷翹的睫毛上沾染著亮晶晶的小淚珠。
    還真哭了。
    就因為他沒相信她?
    周祁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溫冉。”調子有些沉,不似平時那般總是帶著三分逗弄。
    溫冉一聽,心裏咯噔一下,垂在身側的手不安的捏緊衣擺。
    她怎麽忘了,男人陰晴不定的性子。
    真以為他救自己兩回,他們之間就真有什麽情誼了?
    頂多就算個互相利用。
    她立馬睜開眼睛,又恢複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兒。
    “剛剛有沙子迷了眼。”
    小姑娘又變得很乖了。
    不會傻了吧唧的讓他相信她。
    不會變小河豚鬧別扭使小性子了。
    更不會帶著點怨氣看著他。
    明明是他想要的,可周祁梟總覺得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不舒服。
    敏銳的直覺告訴他好像錯過了什麽。
    但到底是什麽?
    “那我看看。”周祁梟收斂了怒意,聲音放平了些。
    他音色原本就低沉性感,這麽說話就好似哄人一般。
    說著,彎下腰湊到溫冉眼前。
    正要伸手,就看小姑娘原本清澈的大眼睛頓時蓄滿了淚水。
    溫冉沒想哭,可男人語氣一溫柔起來,眼淚就不受控製的要往外湧。
    不是委屈,而是後怕,怕到身體細微的顫抖起來。
    她太理想化了。
    短短幾句話,男人就變了幾個態度。
    性格陰晴不定,心思詭異莫測。
    根本不是她這種憑借點小聰明的人可以猜透的。
    說不定男人偶爾的溫柔都是誘導她將實話說出來的迷魂湯。
    現在想到剛剛的衝動,就覺得愚不可及。
    她怎麽忘了,他們初次見麵,男人根本沒打算搭理她。
    他能帶著自己也是因為她編造和周祁梟有關係……
    如果她剛才貿然和盤托出,說不定會害死自己!
    以後,她絕對得更加小心,不能被他這雙眼這張臉迷惑了。
    “對不起。”溫冉急忙抬起手,“風沙太大了。”
    周祁梟調侃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兒裏。
    行,這又和他生分上了。
    抬手揉了一把她的頭。
    最後好似被迫妥協似的,無奈說道:“溫冉,我信行了吧!”
    原本垂頭喪氣的小姑娘立馬抬起頭看向他,霧蒙蒙的眼睛又恢複了兩分亮度。
    他頓時覺得好笑。
    好像他的相信是個什麽重要的玩意似的。
    他看了眼日頭,天色不早得盡快找個適合過夜的地方。
    也沒心情再哄小孩兒了,一把拉著溫冉的手,“我信了,所以你好好想想,背叛我的時候怎麽死好。”
    這話說的,還是半點沒信她不會背叛他。
    這也從側麵證明她的顧慮是對的。
    男人從始至終就沒打算相信她。
    幸好她及時清醒。
    她收斂心神,如之前那般討好的回他:“我怕死,所以為了自己的命也不會背叛您的。”
    行,這又您您的了!
    周祁梟冷笑一聲,沒回她。
    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周祁梟停下了腳步。
    側頭看著臉色都有點泛白的小姑娘。
    要是他自己,肯定今晚就穿過戰區到北區邊界了。
    但帶著這麽個嬌氣的小玩意,還能不休息把她累死?
    “今晚在這兒住。”
    溫冉聽見這話,心裏默默鬆了口氣兒。
    板鞋畢竟不是運動鞋,走多了,就感覺腳掌疼了。
    抬頭看向前麵塌了一半的旅館,裏麵居然還亮著燭光,明顯還有人在。
    這邊雖然是戰區,但主要是政府軍和私人武裝之間的小規模衝突。
    百姓的日子還是得過。
    有些不怕死的,在遠離戰爭中心的邊緣地方依舊做著買賣。
    這棟旅店就是其中之一。
    兩人進去,點著幾根蠟燭的大廳裏,人還挺多。
    隻不過都靜悄悄的,透著一種頹敗的喪氣。
    周祁梟又將溫冉的帽子往下扯了扯,拉著她去了前台。
    “一間房。”他說著從褲兜裏掏出搓成團兒的錢,扔了過去。
    那人立馬展開,仔細看了看,確定是真錢,才從櫃台裏拿出一把鑰匙。
    “晚上動靜小點兒,如今的人脾氣都不小。”前台說這話的時候視線一直盯在溫冉身上,渾濁的眼睛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淫氣。
    溫冉下意識的往男人身邊貼了貼。
    周祁梟意味不明的看了前台一眼,冷笑一聲,大手攬著溫冉的肩膀往樓上走。
    前台見周祁梟沒說什麽,快速看了一眼坐在靠近前台那桌人。
    那幫人點了一下頭,視線一直似有似無的落在周祁梟和溫冉身上。
    二樓的房間十分的狹小,連室內衛生間都沒有。
    溫冉有些局促的站在門口,屋裏就一張比單人床寬不了多少的床,連個椅子都沒有,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去哪兒。
    周祁梟則大大方方的躺在床上。
    溫冉看著他就那麽直接躺了下去,半張著嘴,又將脫鞋的話給咽回去了。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如今這種情形也顧不上什麽幹淨埋汰了。
    站了一會兒,溫冉有點局促的動了動腳,聲若蚊蠅的開口,“我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