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窮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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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宇智波塵,是一名穿越者。
    但我從來不覺得自己身為穿越者的身份,是一件多麽高貴和了不起的事情。
    我不過是曾經站在上帝視角中,比原住民們有著更加開闊的視角和情報,僅此而已。
    生活,愛情,戰鬥,育兒,運營忍者村,和光接物,我認真對待生命中遇到的每一件事。
    當我決心開啟屬於自己的輪回眼,有個問題便一直縈繞在心中。
    我有什麽地方,能比原時空的主角,鳴人和佐助他們要強呢?
    就因為自己是穿越者,知道他們不知道的情報?
    就因為自己命好,覺醒了他們常識之外的瞳術?
    這些都不是我能心安理得,搶奪兩位主角風頭的理由。
    主角之所以能成為主角,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有著多麽強大的力量,而是他們擁有著,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奉行到底的信念!
    即所謂的[忍道]。
    我從沒有否定鳴人和佐助的忍道,就如同我從來沒有否定‘火之意誌’一樣!
    他們之所以會站在我的對立麵上,並以一種狼狽的姿態敗在我手中,隻因他們視角相對狹窄,情報不足,認知不到位,所以荒廢了十多年的歲月罷了。
    拋開這些,兩人想要守護忍界的信念,絕對不會比我要少的!
    如果沒有為了自己要貫徹的信念,賭上一切的覺悟,那我就不配自詡要領跑在鳴人二人之前,帶著斑叔和帶土,去向大筒木一族發起挑戰了!
    雙生花,這個弟弟用命換在我眼中的術,能讓我超脫非轉生者的限製,強行具備開啟輪回眼的硬件條件。
    剩下的,就不是硬件能夠決定的了。
    當我決定以非主角之身,開啟這眼睛時。
    就已經想好,以什麽樣的態度,去麵對這殊勝的一刻!
    我可能會死在這裏。
    可能會失去我迄今為止得到的一切。
    但即便如此,我也在所不惜!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大破大立,曉喻新生,生而無畏,愛而自由!
    為了我所愛之人,都能得到不被任何外在之力約束,不用妥協於任何非所願之物的自由!我願意舍棄生命的代價,去獲得成就這一目標所需要的強製保證力!
    這就是我的忍道,也是我出場即發下的大願!
    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像排出陳年的宿便那樣,多少會有點用力過猛的感覺吧。
    但是……我還是要做,因為我不是主角,就要比主角更加玩命才行!
    ……
    “瀕臨死亡,這我當然知道啊。”
    塵的臉色,在此時變得空前肅穆。
    在出發前,塵就將一個術,用‘延時發動’的方式,寫入了右眼之中。
    塵低頭看了一眼表。
    早8時整。
    正是忍界大地,太陽正好的時候。
    也是塵平日開始忙活的點。
    “差不多了呢……”
    “滋!”下一秒,塵的右眼,突然褪去光澤,化作蒼涼的‘白’!
    “!?”這猝不及防的一幕,直接讓斑和帶土都怔在原地。
    “塵,你做了什麽!”
    “我將‘伊邪那岐’,寫入了自己的右眼,延時發動,斑叔,就像你當年從千手柱間手中逃生時一樣呢。”
    失明狀態不會影響‘輪回眼’的開眼,這是已經由斑用後半生驗證過的事實。
    開眼成功後,失去的光明會恢複,瞳術也不會失去。
    問題在於……
    “你為什麽要做這種事,你又不需要在這裏和誰戰鬥!”
    “戰鬥,當然要戰鬥了。”塵肅穆說道:“我得和我自己戰鬥才行啊。”
    “和自己戰鬥?”
    “嗯。我必須確保接下來,自己沒有任何退路可言!”
    “如果我的潛意識中,認定自己可以用淤母陀流倒流時間來恢複自己的生命狀態,心態上就會潛移默化的留有僥幸,本該成的事情,也就成不了了。先廢掉這隻右眼,是必須的!”
    “全力,以赴?”
    “沒錯,就像這樣。”
    話音落,塵從腰間抽出草薙劍,在斑和帶土震愕的目光中,調轉刀鋒,捅向自己的心口窩!
    “慢著!”
    斑回過神,想要上前阻止,但卻晚了一步!
    “喀嚓!”草薙劍,貫穿了塵的心髒。
    塵俊逸的臉,登時扭曲成一張痛苦麵具,他踉蹌著穩住腳步,然後咬緊牙關,雙手握緊刀柄,用力一轉!
    “哢嚓!”這一轉刀,將自己的心髒,完全破壞掉了!
    “喀嚓!”雙生花的生命鏈接下,魔像的柱間人造體心口處,隨之豁開了一道缺口!
    不誇張的說,他此時傷勢,堪比當年被卡卡西穿心的帶土,比當年的佐助還要重!
    斑內心震撼不已:這小子,骨子裏就帶著一股狠勁啊,有家有室的,他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真是讓我佩服……
    帶土心亦動容:換了我和琳,如果膝下有兩個可愛的女兒,我是做不到這個地步的!塵,你是天生就能做大事的人啊。
    塵拔出尖刀,癱坐地上,鮮血澆灌他身下的土地。
    “呼,哈,呼,哈……”
    塵粗重喘息著,獨眼映出的視角中,兩人的身影模糊閃動。
    “我,是抱著覺悟來的,不成功便成仁的覺悟!”
    “斑叔,帶土,如果今天我運氣好,活下去了,請務必替我向光保守這件事!如果,我死了的話……”
    斑不容置喙的喝斷:“我會把你穢土轉生,然後想辦法輪回天生,三人的一起出山的,一個都不能少!”
    突然,塵的神情變得艱澀,喘息更加急促,“呼,呼,哈!這,這下可難辦了呢……”
    斑威沉肅殺的聲線響起:“別說話!從現在開始,無論發生什麽,都和你沒有關係,你要做的就是一件事,活著,然後帶著輪回眼,給我重新站起來!”
    他的目光幽幽抬升,定格在上空那至此方休的時空旋渦旁,高傲俯視著大地的二人組。
    塵也察覺到了上空的來客。但死亡的陰影將他整個心神都吞噬其中,讓他再無暇顧忌任何事情!
    嗬嗬,來的,還真TM是時候啊……我宇智波塵,沒有主角的命,卻有主角的DebUff呢!
    但好在,我並不是一個人啊!我身邊的兩位,作為敵人是最可怕的對手,作為盟友,則是最值得信賴和托付的夥伴!
    接下來,我將要和自己戰鬥……
    而你們,恐怕要一麵保護著我,一麵和強敵戰鬥了。
    替我爭取時間,拜托了!斑叔,帶土!
    “哢!”桃式白眼掃視著下方大地。
    “發現疑似十尾的軀殼。”
    “下等生物,三隻嗎。哦呀,其中一隻,馬上就要死掉了嗎?”
    在這最要命的時刻,大筒木桃式,大筒木金式!
    窮凶降臨!
    天與地的對峙。
    斑看著喋血而坐的塵,心說:塵,我剛才阻止你是因為,用自裁的方式是開啟不了輪回眼的。
    瀕死不是主要‘目的’。開眼真正需要的,是麵對無力阻擋的死亡,心懷強烈不甘,以及對活下去的強烈夙願和渴望,腦內才會湧現出輪回眼所需要的特殊精神能量。
    自裁因主觀上的刻意,動機上的不純,會削弱開眼的反應鏈條,導致所需的特殊精神能量,得不到有效表達。
    不過,塵……如果是你的話,我樂意期待著奇跡發生。
    斑用不容置喙口吻說:“帶土,立刻將塵吸入時空間中!然後,到他身邊,寸步不離的陪著他。我記得同時期還有個叫浦式的家夥,也有著時空間能力,神出鬼沒,你要格外留心防備著!”
    “那你呢?”帶土問。
    “我留下,會會他們。”斑說。
    “別大意,在那幫人麵前,穢土轉生的身體,也不是絕對保險的。”
    告誡斑後,帶土快速吸塵入時空間,而後自身也遁入!
    “休想逃!”
    “無妨,讓他們去吧,金式。”
    桃式嘴角勾起霸道陰鷙的笑容:“隻要‘大頭’十尾的軀殼,留在這裏就行了。逃走的那兩隻,我們願意的話,隨時能追過去打發了。”
    “倒也是呢。”金式說。
    ……
    “咻!”神威時空間,落定。
    帶土佇立在方塊上,全神戒備守護。
    就在剛剛,塵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混沌。
    從胸口傳來的撕裂疼痛,傳達到了他的頸部,肩膀,以及背部。
    血液循環受阻下,他開始呼吸急促,臉色蒼白。
    好在,類似的感覺,他早年就經曆過一次。
    他在心中感恩,當年因為光打擾自己的禪定,而失手經曆的瀕死,讓他得以提前預演過這種生死之間的臨界狀況。
    這具和千手柱間同等的身體,有著極強的細胞治愈力,哪怕是心髒都被戳穿,仍然會以驚人的治愈力,進行‘創造再生’。
    所以,我在戳穿心髒後還要轉一下刀,確保心髒被破壞的更徹底,才能引發這次的‘瀕死’。
    就算是做到這個地步,治愈力也會緩慢對心髒細胞進行修複,這是他重新站起來的資本。
    當然,前提是他的意誌足夠堅定,能扛過這漫長的心髒修複工程。
    對此塵還是有信心的。
    很快他進入了失血性的休克,血壓開始驟降,渾身猶如墜入了冰窖之中,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
    突然!塵的意識,在黑暗混沌的海洋中下沉,下方升起一張人臉,和他倒置的臉平行。
    看清他的樣子時,塵睜大了左眼!
    “燼……”塵喚出了他的名字。
    沒錯,眼前那張留著短發,和扉間以及泉奈各有幾分相像的臉,是他的弟弟,宇智波燼!
    鮮血從他那漆黑的眼洞爬到臉頰上,他的聲音幽怨而猙獰,“大哥,你不是說要護我一生周全嗎?”
    塵知道,真正的燼,是不會埋怨他的。
    所以他尚能清醒的意識到,眼前的燼,是因他悔恨和愧疚而生的,心中的負麵情緒實體,類似於鳴人當年從真實瀑布看到的黑暗鳴人。
    塵的記憶,再一次被拉回了木葉七十三年的秋天。
    ……
    始球空間的荒蕪大地上,斑輪回眼如刀的鋒芒,瞵視著上方二人。
    “金式,桃式,塵幻術中展示的,大筒木三人組中的兩人。”
    斑屹立在魔像之下,長發隨風飄動。
    輪回眼如刀的鋒芒,瞵視著上方的二人組。
    “放馬過來吧,大筒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