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無能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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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水沿著頭發滲下,視線被汙染成酒紅色。
    眼前的丈夫正張牙舞爪怒吼著,那樣子恨不得生啖一式的肉。
    雛田的內心沒有任何的波瀾。
    鳴人君還是那個鳴人君,溫柔的鳴人君。
    把川木再次帶回家的晚上,鳴人握著我的大手,還是那麽孔武有力。
    他滿懷喜悅告訴我向日葵還活著的消息。
    看見我久違的露出笑容,他趁熱打鐵的告訴了我,川木那晚離開的原因,以及……他在暗隱村的門前,對博人和向日葵做的事情。
    他懇切的希望我能原諒川木,並將他視如己出,並一個勁的向我訴說川木本質上是個好孩子,隻是因為成長環境造就了扭曲的性格。
    看著鳴人君眼裏閃爍的光,我不忍心打擊他的積極性,所以,我說謊了。
    我說自己可以接受川木,並將他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鳴人君高興的一晚上都沒睡著呢。
    我想試著將謊言變成真實。
    我告訴自己,我所愛的鳴人君,不就這樣肯為了救贖他人,近乎無底線包容,以德報怨,給予他人關懷的,溫暖的人嗎?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鳴人君沒變,是我變了。
    作為一個母親。
    我無法容忍試圖對我的孩子下殺手的川木,被鳴人君當成親兒子一樣看待。
    作為一個姐姐,我也無法忍受和間接導致我親妹妹死掉的人,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
    僅是坐在一張桌上吃飯,我都會生理性厭惡到,想要逃離這個家中。
    可是……看著鳴人君和川木其樂融融的親子互動,我終究隻能將這些厭惡的情緒,一股腦的全部壓在心中。
    如果我表示出強烈的不滿和抗議,鳴人君想必會遷就我,另外想辦法安置川木,至少會讓他呆在我視線看不見的地方吧。
    畢竟我現在隻有一隻眼睛了。
    但是……鳴人君已經承受了夠多的壓力和非議了。
    這個家是他唯一能治愈和喘息的地方。
    作為妻子,作為火影的夫人,我不能再給他製造多餘的壓力。
    我的感受,已經無關緊要了。
    或許是我這段時間太累了,親人接連的離世,孩子們也不在我的身邊,夥伴和朝夕相處的村民屍骨未寒,這一係列不好的事情都趕在一起了,我整個人的狀態不好,才會容不下川木吧……
    等時過境遷,川木也像鳴人君預期的那樣成長,我或許也就釋懷了。
    這終究隻是我的奢望啊……
    從一式又走進這個家門的時候,我就知道,所有的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不論是鳴人君,還是鳴人君為之奮鬥半生的火影,亦或是這個火之意誌的木葉忍者村,都再也回不去了。
    頭上被澆酒算什麽?
    鳴人君為什麽要這麽憤怒和激動呢?
    和那些失去性命的同胞相比,這點委屈算得上什麽呢?
    說真的,我倒真希望,一式能將我殺死。
    小櫻用她的生命,讓佐助君蛻變了。
    如果用我的命,能換來鳴人君重新思考來時的路,那我甘願粉身碎骨。
    雛田下定粉身碎骨的覺悟,但一式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給她。
    束縛著雛田的木頭鬆開了,她聽見這副殘留的軀殼,摔到地上的聲音。
    一式接下來的話,對鳴人而言不亞於五雷轟頂:“日向雛田,如果你想讓你的火影丈夫,和這個村子裏的人活命,那就像狗一樣爬行吧。”
    “一式!你無恥!你卑鄙!你這樣也算得上是大筒木嗎!”鳴人的身體在拘骨木上蛄蛹著,狂怒大叫。
    大筒木嗎。
    一式說:“我本來就不是大筒木了,我現在是十尾啊,一頭野獸,拜你們所賜!”
    鳴人:“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一式:“先不說你能不能做到,我現在死,和兩天半之後死,其實沒太大區別的。真的,川木已經重新成為我的器。”
    鳴人:“如果你真敢讓雛田那麽做,我……我會宰了川木,你信不信!”
    “哼哼。”一式笑了:“宰了川木嗎?你如果真能幹淨利落的宰了他,我倒是高看你兩眼了火影。說真的,我都不敢相信,你不殺他就罷了,還敢留他在身邊,你怎麽敢,怎麽敢的?”
    “你如果有宇智波塵那樣強悍的實力,又善於布局的智力倒也罷了,你一個力量都是別人給的小醜,又是個沒有主見的蠢貨,誰給你的膽子,敢從我手裏保川木?”
    “是木葉死的人還不夠多,還是沒死在你的癖好上?”
    鳴人:“一式!!我不管你是大筒木還是十尾!!如果你敢為難雛田,我一定讓你後悔出生到這個世界上,我發誓!!”
    六道:“鳴人,別說了!快別說了!別再嚐試激怒他了!活下去比什麽都重要!”
    “夠了……我爬,我爬。”雛田跪在地上,雙手撐地,向著呆若木雞的木葉眾人爬行。
    雛田行將就木般的爬行著,眼神已經死了,她已經舍掉了這副軀殼。
    木葉眾人無不噤若寒蟬。
    什麽火之意誌啊,在絕對的力量下……狗都不如啊。
    拘骨木上,鳴人的身軀如篩糠般顫抖:“九喇嘛,我要重粒子模式,我要開啟重粒子模式,幫我,求你了!然後我陪你一起死好不好!!!”
    六道:“……”
    “……”九喇嘛,沒有回應鳴人。
    沒用的,鳴人,這個拘骨木限製了我,無法連接你的查克拉……還有,你還沒看明白嗎?一式已經留下可以轉生的器了,他根本不怕死了,你就算用重粒子削減壽命殺掉了他,又能改變什麽事情呢?
    除非,你真能狠下心殺掉川木,徹底絕了他轉生的後路。
    但是,你捫心自問,你真能做得到嗎?
    “天殺的一式!你對我們的火影夫人做什麽!”
    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怒吼,隻見一束銀灰色颶風流躥升至百米高空,陡轉直下!
    ——死通牙!
    犬塚牙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讓我看著同期的好友被這樣羞辱!還不如死了好!誌乃,赤丸……等著我,我這就下去陪你們!
    “嚓!”一式淡漠的抬起手指,指上延伸出的金色光劍,將麵前的颶風流一斬為二。
    牙懷著對一式的恨,對死去同伴的眷戀,連同那條火之意誌的脊梁骨被劈成了兩半。
    從兩半身軀間鋪開的紅毯,是他對雛田最後的應援。
    即使心已經麻木如灰,淚水還是從雛田的麵龐上滑落,從牙的紅毯上繼續向前爬,隻要能救下他的丈夫,救下木葉最後的生力軍……她願意將自己的尊嚴徹底的揉爛,打碎!
    爬過井野身邊,井野看不下去,噙著淚要衝過去,丈夫佐井攔住她,攥著拳,用力搖頭。
    爬過夕日紅的身邊,後者難受的當場昏厥過去,被猿飛未來紅著眼攙扶住。
    看著鳴人兩眼流出的血淚,一式滿意的笑了。
    泄憤已經完畢。
    接下來,要為自己的計劃鋪路了。
    日向雛田,你有著純粹的大筒木血脈,可惜你的天賦和性格與之不匹配,從我左眼覺醒的轉生眼瞳力,我就察覺到了,你的血脈之力有多麽的純淨。
    繼續留在火影身邊,留在木葉隻會浪費你的純粹血脈罷了。
    一式猛然間抬起手掌。
    雛田的身軀飛了起來。
    “轟!”突然,樹樁衝天而起,將雛田整個裹入其中,然後轉瞬間沉入地底。
    “這是我的十尾,特有的能力,類似的手段輝夜的十尾也有,但我們各有所長吧。”
    “日向雛田,我會利用你的大筒木血脈,和我的十尾之力,將你打造成至強且遵從我意誌行動[神樹人]!在我死後,我要你替我守護川木,直到我[十尾·大筒木一式],成功完成轉生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