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相當不容易。
    人死之後，變得不可視的查克拉經絡中，將構成神術，比納米級還要微觀的皮米級血統因子提取出來，將之匯聚成完整的術式結晶。
    “在我曾生活的現實世界，東方文化中也是有經絡這個概念的，西方科學對死者進行解剖，並用專門儀器查驗，試圖用科學的方法，驗證經絡的存在，以失敗告終。”
    “因為現實世界中，經脈是氣血載體，人死後氣血枯竭，經絡也就成了無根之憑，無法被觀測。”
    “火影的世界，也是相同的道理，忍者死後，隨著查克拉消散，經絡也就如黑暗中熄滅的燈火，變得無法被觀測和識別。”
    “我試錯了幾百次，才想到這個方法。”
    實驗體上，神樹人·萌黃的身軀上，被鑲滿了黑棒，眼睛也變成了六勾玉輪回眼和寫輪眼的組合。
    “沒錯，對有著輪回眼的我而言，讓遺體的查克拉經絡重啟，變得具備觀測條件，辦法就在眼前啊。那就是將之變成佩恩六道啊。”
    “隻要能看得見，就有辦法將之提取，單憑阿瑪多的科技做不到，但是，科技手段再加上超六道十尾人柱力的陰陽術理，就能將神術的血統因子，從經絡中萃取出來。”
    “神術·剝離。”
    剝離後植入新的受體，等待其和查克拉經絡充分融合並適應，理論上就能實現神術的複刻。
    化作超十尾人柱力後，植入對塵而言，是一件相當簡單粗暴的事情。
    ——彌都波能·超六道·十尾受首！
    “嚓！”塵右手掌心，陽之力印上，綻出一張呲著獠牙的迷你十尾之口，將爪印結晶體吞入，頃刻融合適應。
    “嚓！”塵心念一動，右手五指尖端生長出黑色利爪，輕輕向前一揮。
    一道漆黑中，像是鑲嵌一排銀白色圖釘的爪印，便順著地板爬上實驗台的萌黃胸前。
    看上去就像一條粗大的黑色皮帶，將萌黃捆綁著一樣。
    塵若有所思，將指甲在禦神袍衣襟上一擓，留下一道隨身爪印。
    然後……塵左手從隨身爪印中伸入，看上去就像掏進自己的心窩。
    但他的手卻從佩恩·萌黃胸前的爪印中探出，然後縮回。
    神術·爪印的原理，製造一條含有查克拉與鐵元素的帶狀物體，通過爪印能實現將自己或他人，在爪印間移動，但這並非是時空間能力，而是一種特殊的定點標記。
    另外，爪印無法被物理破壞，哪怕帶土的神威都不行，佐助的天照更別提，隻有一式的少名毘古那，和塵的神照能夠將之破解。
    塵感歎：“爪印，不愧是博人傳後期，在神樹人中爛大街的神術，算是芝居神術中最廉價的，完全沒有什麽駕馭的難度啊。”
    ——神照！
    塵一眼看碎佩恩萌黃身上的爪印，連帶著嵌入她體內的黑棒，一同祓除。
    至於萌黃的那具克隆人遺體，早就在最初的對照組實驗中，被拆解成了零件。
    塵上前，手輕撫萌黃的眼睛，將之閉合上，“多謝，你讓我向著真理邁出了一大步。”
    “將來如果能找到辦法將你變回來，我會讓你複活的，現在就先請安息吧。”
    ——淤母陀流！
    冰霜霧霾彌散，完成使命的萌黃遺體，被送入陀流時區，長久的冷凍起來。
    塵活動了一下臂膀。
    已是淩晨4時。
    塵回到來到實驗室外場。
    敖牙坐在花火的生體檢測儀前，趴著睡著了。
    塵沒吵醒的，隻是拿起一件白大褂，蓋在她身上。
    敖牙是被水龍頭發出水龍聲吵醒的，睜開眼，看見塵正在洗手。
    “塵大人……抱歉，一不留神我就睡著了。”
    塵說：“沒事的，昨天之前你還是殼的臥底，都沒睡幾個安穩覺吧？睡吧。我在這呢。”
    “沒事，我不困了呢。”敖牙拿出一塊巧克力，含在嘴裏。
    如果塵在現實中的人生風平浪靜的話，也就沒有第14章提到過的操場事件，他大概會考入醫學院，然後在畢業後，成為一名自己夢寐的法醫吧。
    但他現在覺得能幹法醫的人，真的很了不起，要周而複始的將死者拆成零件，然後放在顯微鏡下觀察，分析細微的不同。
    通過361次的拆解萌黃，他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清晰認識到一個真理。
    人和人外在的不同之處，真的隻是一具皮囊罷了。
    脫去皮囊，無非二百零六骨，著上衣裳，可有一萬八千相。
    關上水龍頭。
    敖牙問：“塵大人，解析的結果如何？”
    塵說：“神樹人所有的器官都完整，人類萌黃有，神樹人萌黃都有。”
    “另外，在萌黃的胃裏，我找到了一些食物殘渣，應該是蕎麥麵包和一些蔬菜葉。”
    “在她的大腸中，卻沒有找到任何糞便，是被小腸徹底吸收了。”
    “膀胱裏也沒有尿液。”
    “由此我推斷，神樹人應該是不會排便的。”
    敖牙：“不會排便？那有口子嗎？”
    塵：“說了，該有的都有，不過變成和闌尾一樣，沒用的構件了。”
    敖牙：“也不一定沒用呢……嘻嘻。”
    “？”塵腦袋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他當然懂，和光都嚐試過了。
    心說不愧是被改造過大腦的人，想得就是豐富。
    “對了，我收集到一些，成分不明的東西，敖牙，你替我化驗一下吧。”
    他拿出一個裝著液體的小瓶。
    敖牙立刻起身去化驗，不到五分鍾，就有結果了。
    “結果怎樣？”
    敖牙神秘兮兮的一笑，將報告單遞了過去。
    “這樣，這就意味著，十輝流的突變神樹人女性，可以正常的受孕，生孩子的嗎？這可還真是奇了。”
    “十夜流的神樹人，明顯辦不到這種事啊。”
    十夜：嘻嘻，複製品們不行，但我行啊。
    塵放下報告單，說：“那麽問題又來了，生出的是人類還是神樹人啊？還有受孕隻能在神樹人和神樹人之間進行，還是說人類和神樹人之間，也可以進行呢？”
    十夜：嘻嘻，要不試試看？
    塵搖搖頭：“搞不懂，算了，超綱了，沒必要在這奇怪的方向上，繼續往下探究了。將來如果有機會能將十輝她們徹底收編的話，再研究也不遲呢。”
    敖牙說：“我相信會有那麽一天的，因為塵大人的魅力，無人能敵！”
    塵微笑道：“那就借你吉言吧，敖牙。”
    提取爪印，隻是個開胃菜。
    重頭戲才剛剛開始。
    獨自一人，回到內場。
    艾達的遺體，陳列在實驗台上。
    衣服祓除。
    塵目光最先聚焦的，是她左胸的窟窿。
    要問殺死艾達這件事。
    他有沒有分毫來自良心的譴責。
    答案是，有。
    重新來一次的話，他仍會那麽做的。
    有多麽大的能力，辦多麽大的事情。
    愛是這個世界上，最扭曲的詛咒，亦是最不穩定的力量。
    偏偏這最不穩定的力量，卻和最可怕的全能之力，綁定在一起。
    一旦失控的風險，他真的承擔不起。
    他沒有上帝視角，也看不到未來。
    留住艾達，需要壓倒性的力量，為那份不確定的風險兜底。
    現在的塵，沒有那種力量，所以殺掉艾達，是他唯一的選擇。
    艾達是芝居DNA正統的改造人，並非是萌黃那樣的神樹人。
    另外，[千裏眼]和[全能]也是高於[爪印]的神術。
    塵不確定，這兩大神術血統因子存在的形式，和爪印相同，也不確定同樣的提取方式，能適應於艾達。
    所以，先進行解剖驗證，也是必要的。
    結構雷同。
    十分鍾後。
    塵輕車熟路的把艾達被拆分成若幹零件。
    研究著艾達的眼睛。
    在忍者世界中，眼睛是很特殊的部件，尤其是對寄宿著瞳力的眼睛而言，死後瞳力會被封鎖在眼中，不會消失。
    但是，塵並沒有從艾達的眼睛中，發覺類似的力量寄宿著。
    得出結論。
    “千裏眼，這神術名為千裏眼，卻不是瞳術，而是發動時，將神術的力量投射到眼睛中罷了。”
    “所以，想靠移植艾達的眼睛，獲得神術千裏眼，這是不切實際的。”
    目光轉向艾達的大腦，塵著實無奈的歎了口氣。
    “還有，我也真是服了你，這就是傳說中的，戀愛腦本腦嗎？”
    艾達的大腦皮層上，竟然烙印著一個黑色的[塵]字，大腦皮層的勾回，圍繞著那個塵字，構成了心的輪廓，一行小字有如一支和心相連的丘比特之箭，從[塵]字穿過。
    那行字是——“塵君，死了也愛你。”
    她竟在自己大腦上紋了認證的LOgO。
    想也知道，這絕不是艾達大腦的原貌，必是全能幹涉的結果。
    塵合理推測：“艾達應該是死前聽到我說要解剖她，就用全能在大腦上印了LOgO，想用這種方式在死後和我表白。”
    “這就能解釋，她死前的一瞬，被我捕捉到的那絲特別氣息。”
    “罷了，人都走了。”
    “咻！”塵倒流時間，艾達的零件，頃刻重新拚湊起完整的人。
    “艾達，如果是在更恰當的時候相遇，就衝你對我的這份執念，我不介意將你當成我的妹妹看待。”
    “是我不夠強，留不住你。”
    ——豐禦氣炊尊！
    “嚓！”六道之術黑棒打入。
    伴隨著地獄道獄閻王的加工，艾達變成佩恩。
    為祭奠艾達，塵仍保留艾達原本的發色。
    找到了，千裏眼和全能的血統因子！
    ——神術·剝離！
    桃源第三層，禁地。
    “嘣！嘣！嘣！”黑色神樹東南枝幹下，兩萬副懸掛的黑繭破裂，銀灰色的影子，如下餃子般落下。
    宇智波神式即從座起。
    “好了，差不多該為我心愛的塵，布置盛大的歡迎夜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