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吐槽穿越,爹,我是你粉絲啊! 第十八章:徐福下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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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皇嬴政緩緩的從丹陛之上走下,他的步伐沉重而充滿壓迫感,如同暴風雨前不斷積聚的低氣壓。他走到徐福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個曾經被他寄予長生厚望,如今卻顯得如此卑劣渺小的騙子。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卻翻滾著足以焚毀一切的火焰!那裏麵有被愚弄的羞憤,有被謀害的暴怒,有信仰崩塌的絕望,更有帝王威嚴被踐踏後產生的極致冰冷的殺意!
    “徐福。”始皇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但這種平靜之下蘊含的恐怖,卻讓所有人不寒而栗,“朕,待你如何?”
    徐福身體一顫,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說不出話。
    “朕賜你金銀珠玉,享不盡榮華富貴!”
    “朕予你至高禮遇,視你為座上賓!”
    “朕甚至將數千大秦子民、無數工匠物資,盡數托付於你,隻為你那虛無縹緲的海外仙山之說!”
    始皇的聲音逐漸提高,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上,也敲擊在徐福瀕臨崩潰的神經上。
    “而你!”始皇的聲音猛地拔高,化為雷霆般的咆哮,“回報朕的是什麽?!”
    “是穿腸毒藥!是謀財害命!是包藏禍心!是海外稱王的癡心妄想!”
    “你欺君罔上!你罪該萬死!你萬死難贖其罪!!!”
    恐怖的咆哮聲在大殿中回蕩,震得梁柱上的灰塵都簌簌落下。
    始皇猛地轉身,不再看地上那攤爛泥,目光掃過殿內噤若寒蟬的文武百官,聲音如同來自九幽深淵,冰冷而決絕:
    “傳朕旨意!”
    宦官立刻跪地,準備記錄。
    “方士徐福,本一介賤民,朕念其術,擢為座上賓。然其狼子野心,蛇蠍為性!欺君罔上,以毒丹冒充仙藥,謀害朕躬;巧言令色,騙朕資財人力以巨萬計;更包藏禍心,欲竊朕之子民,海外稱王,行叛逆之事!其罪滔天,罄竹難書!人神共憤,天地不容!”
    始皇一字一句,曆數徐福罪狀,聲音中蘊含的怒意幾乎要化為實質。
    “著即!判處極刑——車裂!於行宮外廣場即刻執行!”
    “其核心黨羽,一並處決,梟首示眾!”
    “其餘涉案方士,依律嚴懲,或黥、或劓、或徙邊,絕不姑息!”
    “凡徐福所獻之丹藥、丹方,及相關一切器物,盡數銷毀,永絕後患!”
    “將此逆賊之罪狀,昭告天下,以儆效尤!朕倒要看看,此後誰再敢以妖言邪術,愚弄百姓,欺瞞於朕!”
    車裂!
    聽到這兩個字,殿內所有官員,包括李斯、趙高等人,身體都是微微一顫!
    這可是秦朝最為殘酷的刑罰之一!以五匹馬或牛,分別拴住犯人的頭顱和四肢,然後向五個方向同時驅趕車馬,將活人生生撕裂!其慘烈程度,足以讓最凶悍的罪犯都聞風喪膽!
    陛下這次是動了真怒,要以最酷烈的手段,來宣泄心中的怒火,並警示天下!
    “諾!”宦官顫抖著記錄下旨意,連忙下去傳令。
    很快,如狼似虎的郎衛衝進大殿,將徹底癱軟,甚至失禁的徐福如同死狗般拖了出去。徐福似乎終於意識到即將到來的命運,發出了淒厲絕望到不似人聲的哀嚎,但這哀嚎迅速遠去,消失在大殿之外。
    殿內依舊死寂。無人敢說話,甚至無人敢大聲喘氣。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恐懼。
    贏昊站在原地,臉色有些發白。他雖然早就預料到徐福必死無疑,也恨不得這個老騙子去死,但當他親耳聽到“車裂”這兩個字,想象到那慘烈的畫麵時,作為一名現代人的靈魂,還是感到了強烈的不適和衝擊。
    內心OS:“車裂……五馬分屍……我的天……這就是封建帝製下的皇權嗎?一言可決人生死,而且還是如此酷烈的死刑……雖然徐福罪有應得,死一百次都不冤,但這刑罰也太……太原始殘酷了……”
    他瞬間感到一陣反胃,手心冰涼。這是他穿越以來,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這個時代刑罰的野蠻和皇權的絕對威嚴,那種視人命如草芥、可隨意以最痛苦方式剝奪的冰冷規則,讓他受到了巨大的心理衝擊。
    “昊公子。”黑石低沉的聲音在他身後極輕地響起,帶著一絲提醒。
    贏昊猛地回過神,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翻湧。他知道,此刻絕不能流露出任何一絲同情或不適,否則很可能引火燒身。他必須表現得和所有人一樣,敬畏於皇權的威嚴,認同於這殘酷的判決。
    他低下頭,掩飾住眼中的複雜情緒。
    始皇冷冷地掃視了一圈殿內眾臣,將眾人驚懼的表情盡收眼底,似乎這才稍稍宣泄了心中的部分怒火。他冷哼一聲,拂袖轉身,重新走上丹陛,坐下。整個過程,無人敢發出一絲聲響。
    “擺駕,宮門樓。”始皇冰冷的聲音傳來。他要親自監刑!
    “諾!”
    眾人心中又是一凜。陛下這是要親眼看著徐福被撕碎,才能徹底解恨啊!
    贏昊也被裹挾在人群中,跟著始皇和文武百官,登上了行宮高大的宮門樓。
    宮門樓下,是一片巨大的廣場。此刻,廣場已被精銳郎衛清場並戒嚴。廣場中央,五匹雄健的戰馬已然就位,馬身上套著結實的繩索,繩索的另一端……
    贏昊強迫自己移開目光,不敢去看那中央的場景。他能聽到周圍官員們粗重的呼吸聲和壓抑的恐懼。
    廣場周圍,遠遠地圍攏著許多東巡隊伍的士卒、役夫以及部分膽大的民眾,他們伸長脖子,臉上帶著恐懼、好奇、麻木或是看熱鬧的興奮等各種複雜表情。帝王的怒火和酷刑,對他們而言,既是恐怖的威懾,也是一種殘酷的“盛宴”。
    時間仿佛過得極慢,又仿佛極快。
    隨著監刑官一聲令下,以及一聲淒厲絕望到極致的、非人的慘嚎驟然響起又戛然而止,緊接著是戰馬的嘶鳴和某種令人牙酸的、難以形容的撕裂聲……
    贏昊猛地閉上了眼睛,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他即使沒有去看,那聲音也足以在他腦海中勾勒出地獄般的景象。他死死咬住牙關,這才沒有當眾失態。
    周圍一片如同死一樣的寂靜,隻有風掠過廣場的聲音和遠處隱約傳來的抽氣聲。
    過了許久,贏昊才緩緩睜開眼。廣場中央已是一片狼藉,郎衛們正在沉默地清理現場。他強迫自己看了一眼,那鮮紅刺眼的顏色和零落的殘骸,讓他瞬間頭皮發麻,再次迅速移開視線。
    他聽到身旁傳來壓抑的幹嘔聲,似乎有官員也承受不住這種刺激。
    始皇嬴政依舊站在城樓最前方,麵無表情地俯視著下方,仿佛剛才被撕裂的不是一個人,而隻是一隻螻蟻。他的怒火似乎隨著這場酷刑的執行而稍稍平息,但眼神卻變得更加幽深冰冷。
    “傳朕旨意,將逆賊殘骸懸於廣場三日,以儆效尤。其餘首級,傳示各地。”始皇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毫無波瀾。
    “諾!”
    天子一怒,伏屍不過一人,但其帶來的恐怖威懾,卻如同無形的寒流,瞬間席卷了整個東巡隊伍,乃至即將傳遍天下。
    贏昊站在城樓上,望著遠處灰蒙蒙的天空,感受著周圍幾乎凝滯的恐懼氣氛,內心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徐福該死嗎?該死。其罪當誅嗎?當誅。
    但這種赤裸裸的、極度殘忍的刑罰……
    “這就是封建帝製……絕對的權力,生殺予奪……”贏昊在心中默默想著,一股沉重的寒意包裹了他,“要改變大秦,未來的路,恐怕比想象中更加艱難和漫長……而且,必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認識到,自己抱著的這條“金大腿”,既是最大的依靠,也是世間最危險的存在。
    車裂的血腥味,仿佛彌漫在空氣中,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