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做錯了事,就以死謝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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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在東宮大門前停下。
    沈長安隨沈長歌一同進宮,徐嬤嬤跟在身後。
    寢宮外殿,候著十幾位太醫,皇後娘娘也在此。
    “民女參見皇後娘娘。”沈長歌行禮。
    “快快起來,聖上已封你為嘉敏縣主,為何還自稱民女,該改口了。”
    張皇後端莊,眼下泛著些青:“麻煩你了。”
    “能為皇後娘娘和聖上分憂,是臣女的福氣。臣女這便去為太子殿下診治。”
    張皇後點了點頭。
    沈長歌帶著沈長安和徐嬤嬤推開太子寢宮的門。
    太子患上的是疫病,症候在肺,有一定的傳染性。
    也正是因此,皇後娘娘和太醫才在外候著。
    太子楚昭行躺在軟榻上,雙目緊閉。
    晌午的陽光透過窗棱透進來,斜射軟榻上,更顯其臉色蒼白。
    沈長歌讓沈長安去為太子看診。
    她和徐嬤嬤則是躲得遠遠的。
    雖做了措施,二人也怕染上。
    沈長安在太子身側蹲下,手搭上脈搏。
    對方脈動微弱,若再耽誤幾日,便是她師父來了,也無藥可醫。
    想及此,沈長安轉而在紙上寫下幾個字:需要以心頭血為引。
    “心頭血?”沈長歌狐疑的目光落在沈長安身上。
    她記得沈長安說過要用藥引子,她想過許是掌心肉,卻未曾想到會是心頭血。
    沈長安繼續在紙上寫到:
    太子殿下病體拖得太久,體內生機微弱,需要注入新鮮血液,激活生機。
    心頭血珍貴,效用最佳,古醫書上亦有記載。
    沈長歌眉頭稍緊:“當真?”
    沈長安迎上沈長歌視線,點了點頭。
    沈長歌眸光一轉:“誰的血都可以?”
    她目光仍盯著沈長安,深處的狐疑之色並未消散。
    沈長安提筆:需要得過時疫並被治好的。
    在場符合這一條件的,隻有沈長歌和徐嬤嬤。
    沈長歌不會以身犯險。
    那便隻有……
    沈長安餘光落在徐嬤嬤身上。
    “嬤嬤。”
    此時,沈長歌的視線隨之落在徐嬤嬤身上:“想來嬤嬤定然願意為沈府做貢獻,願意為太子殿下獻心頭血。”
    沈長歌不顧徐嬤嬤抽搐的嘴角,繼續說道:“嬤嬤放心,沈府必定記住嬤嬤今日的恩情。”
    沈長安心中冷嗤:若沈家是知恩圖報之人,她也不會淪落成今天這般模樣。
    “奴婢願意。”
    徐嬤嬤聲音勉強,才說完,沈長歌拿著碗走過來:“需要多少?”
    沈長安攤開手掌,示意要用五碗。
    碗不是很深,但碗口比她手掌撐開還要大一圈。
    五碗……
    且不說刀尖劃開胸口都撐多久,就是五碗血放出來,徐嬤嬤也活不成了。
    徐嬤嬤打了個寒戰。
    沈長安從藥箱裏拿出小刀,做好清潔,遞給沈長歌。
    沈長歌許是不放心,還尋來繩子綁住了徐嬤嬤的手腳,堵住了她的嘴巴。
    鋒利的刀尖抵住胸口,深深地劃開皮肉。
    鮮血自傷口汩汩外流。
    沈長歌用碗接著徐嬤嬤的血液。
    沈長安眼角微抬,眸光寒涼。
    對麵的徐嬤嬤麵色慘白,冷汗涔涔,身子止不住地發抖。
    隨著碗中血液愈來愈多,彌漫在周遭空氣的腥臭味兒也漸漸濃鬱。
    沈長歌用帕子掩鼻。
    沈長安示意沈長歌:你先去外麵歇著,當心染上時疫。
    沈長歌看完她這幾行字,步伐後退。
    她思忖片刻道:“你先在裏麵忙,我出去透口氣。”
    說是透氣,沈長歌沒再進來。
    接第四碗血時,徐嬤嬤暈死過去。
    沈長安放下碗,看向徐嬤嬤胸前的刀口輕歎:還是太淺了。
    隨即,裹著絹帕拿起沈長歌放下的小刀,加深了傷口,直抵心髒,深深地刺進去。
    接足了五碗血,沈長安把這些盡數通過窗戶倒了出去,又扔出一包白粉掩蓋氣味。
    再看徐嬤嬤,癱軟在地,眼看著進氣少出氣多了。
    沈長安冷眼看著,直至她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毒啞她的嗓子,對她非打即罵,連帶著對她的丫鬟也是動輒打罵罰跪餓肚子。
    最後更是協助沈長歌搜羅假證據,汙蔑她毒害懷王。
    做了這些惡事,總要付出代價。
    沈長安眼神冷冽:一條命,將將好。
    隨後,沈長安將徐嬤嬤的屍體踹到一旁,再次來到太子床榻前。
    她從手袖中抽出銀針,分別紮入大椎、中府、膻中等穴位。
    隨著針灸,太子舒出一口濁氣,蒼白的麵色舒緩了幾分。
    此時,若是每日服用一顆養氣排毒的培元回春丹,並以養肺湯藥輔之,很快便會痊愈。
    沈長安省去了培元回春丹,之後按藥方治療,也可使其狀態與常人無異。
    但內裏,卻是虛弱不堪,稍受風寒,便會加劇發作。
    沈長安觀察著太子麵色:
    前世,懷王一死,太子楚昭行,是第一個帶人闖進來。
    世上怎會有如此巧合的事?
    沈長安收好藥丸沒一會兒,隻聽楚昭行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音。
    發覺他有醒來的趨勢,沈長安起身推開門,叫來了沈長歌。
    “好了?”
    沈長安點頭,同時遞給沈長歌寫好的幾行字,解釋太子狀況。
    並表示,徐嬤嬤怕是不成了。
    沈長歌看完,把紙條收攏在袖中:“徐嬤嬤也算是死得其所。”
    眸中毫無悲憐之色。
    隨後,走出去見過皇後:“皇後娘娘,太子殿下的病情暫時穩住,還需堅持針灸和藥療數日。”
    “退燒了嗎?”
    沈長歌點頭:“娘娘進去瞧瞧,也好放心。”
    “你說的是。”
    聽到張皇後和沈長歌的對話,院中的太醫麵色緊張,又不敢貿然出言相勸。
    最後隻把這份仇恨放在沈長歌身上。
    一個太子已足夠他們懸著腦袋做事兒,若是皇後娘娘再染上時疫,聖上不當即扒了他們的皮?
    真是黃毛小兒,做事不知顧忌。
    沈長安將一眾太醫的神色收入眼底。
    沈長歌這般做事,到時出了事,可沒有人會為她辯解一二。
    到時候楚昭行病情複發,沈長歌更是禍上加禍。
    淡淡收回視線,沈長安隨沈長歌和張皇後進殿。
    內殿,皇後探得楚昭行的呼吸麵色與常人無異,體溫也恢複正常,才鬆了口氣,滿意地看向沈長歌:“有勞小神醫了,賞!”
    “多謝皇後娘娘。”沈長歌喜形於色。
    沈長安在一旁看著:高興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