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章 沈長安的醫術和行事風格更穩妥

字數:4759   加入書籤

A+A-


    去了東宮,沈長安第一眼便看見了楚昭翼。
    “我們又見麵了。”
    楚昭翼依舊是清冷的聲音。
    沈長安頷首:“王爺果然是隨性的人,還好臣女有所準備。”
    楚昭翼很滿意:“很好。”
    隨後,沈長安給皇帝和皇後問過安,做好防護,走進寢殿。
    一包疏經養氣的藥熏放入香爐中點燃。
    隨後走到軟榻前診脈。
    麵色潮紅,偶有咳嗽,高燒不退。
    發病凶險,但不會危及性命。
    針灸前,沈長安先給他喂進一顆清毒養肺丸。
    隨即,用鬼手離行針療法,給楚昭行針灸。
    鬼手離行針療法可祛寒毒,解肺火,亦能疏經絡,消屏風後血腫。
    隨著不同病症和患處,變換穴位。
    這是她自創的療法,於麟州時疫救治中,發揮了最大效用。
    她從未在沈長歌麵前展示過。
    一個時辰後,針灸結束,沈長安又給太子喂下之前落下的培元回春丹。
    藥熏、針灸、靈丹,三管齊下。
    楚昭行很快便有了反應。
    不出一個時辰,高熱逐漸退卻,體熱恢複正常。
    隔著一道半透屏風,太醫院院使趙隱雲一直看著。
    有了上次沈長歌救治未愈的教訓,皇帝不放心再留沈長安一人。
    便派了趙隱雲在旁看著。
    雖然沒太看清具體穴位和走向,但從沈長安的行針手法,和針灸用藥後太子的反應,趙隱雲心底隻道一個字。
    妙!
    第一療程治療完畢,沈長安出來複命。
    “回皇上,皇後娘娘話,太子高熱已退,暫無大恙,這兩日隻配合藥熏藥,好好休息便可。”
    沈長安深呼口氣:“若是皇上皇後娘娘應允,待過兩日,太子殿下狀態好些,臣女再來進行第二療程。”
    皇上稍鬆口氣:“朕同皇後,進去瞧瞧。”
    “不可。”
    眼看二人要進去,沈長安連忙阻攔。
    皇帝眸光一沉:“為何?”
    “太子殿下病症雖有好轉,但目前仍是傳染高發期,若是防護有半點疏漏,怕是會被過了病氣,影響皇上龍體和皇後娘娘鳳體。”
    聽到這個,皇帝臉色緩和。
    張皇後疑惑:怎麽與沈長歌說法不一樣。
    這時,趙隱雲也近一步解釋:“皇上,皇後娘娘,沈姑娘所言甚是,待過些日子太子殿下病症消散後再探望,方才穩妥。”
    聽趙院使這麽說了,皇帝和皇後也沒再堅持。
    沈長安等帝後答複完,才站起身。
    “從現在起,太子的病症便由你看顧,朕會留太醫院院使趙隱雲、副使楊明留下協助你。”
    “但是,若是日後再出現像如今一樣的疏漏,你知道什麽下場。”
    帝王毫無感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沈長安再行一禮:“皇上放心,臣女明白。”
    “果然不一般,難怪能被老四看上。”
    沈長安眉頭一緊。
    “賞!”
    “臣女多謝皇上,多謝皇後娘娘。”
    沈長安再抬頭,卻發現帝後已轉身離開。
    “老奴先提前恭喜姑娘了。”
    餘大總管說完,也緊步跟上皇帝離開。
    沈長安站直身子,心底毫無波瀾。
    恭喜?
    有什麽好恭喜的?
    帝王一句話,可以讓人受賞,眾人恭喜。
    帝王一句話,亦能讓人被五馬分屍,痛苦而亡。
    離開東宮前,皇帝將趙院使叫了出來。
    “沈長安診治期間,你都看清楚了?”
    趙隱雲點頭:“姑娘療法獨特,行針手法行雲流水,微臣覺得,姑娘醫術甚至能比得上太醫。”
    皇帝意味莫名:“能從你嘴裏聽到誇人的話,實屬不易。”
    半晌,皇帝又問:“你覺著,她的醫術比之前的小神醫沈長歌如何?”
    “回皇上,沈長歌姑娘行醫時,微臣尚未近身看著,所以,不好妄言。”
    皇帝沉默一會兒,便示意趙隱雲先回去照顧太子。
    “你覺得呢?”
    身旁的餘大總管聽到問話,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
    近處,就他自己陪在皇帝身邊。
    “皇上,老奴隻覺得,長安姑娘的說話行事方麵,要更穩妥些。”
    皇帝眉頭微攏起,沉思片刻。也沒再說什麽,帶皇後一起離開了。
    內殿之中,沈長安留下藥方,囑咐好值守太醫,便也離開了。
    “本王送你。”
    邁出東宮大門時,楚昭翼也出來了。
    沈長安福了福身子:“王爺客氣,皇上安排了內侍官,著實不敢再勞煩王爺。”
    楚昭翼沒再堅持:“慢走。”
    半個多時辰後,沈長安被內侍官送回沈家。
    下馬車前,沈長安從錢袋子裏掏出二十兩銀子遞過去,表示感謝。
    賞賜的銀子沒有禦賜標記,分給別人也無事。
    “姑娘太客氣了。”
    嘴上拒絕,手卻很誠實地收下了銀子:“在下宮中內務局內侍官福海,日後若是姑娘有事,盡管來找我,我盡力幫忙。”
    沈長安回禮:“多謝。”
    目送福海離開,沈長安進了大門。
    進了院子沒走多久,就察覺前堂的異樣。
    沈白驛和周氏坐在首位,沈長歌坐在右側。
    弟弟沈拒也回來了,正坐在左側擺弄著茶盞。
    幾人見沈長安回來,目光齊刷刷地看過來,神色凝重。
    沈長安不驚:“父親、母親,這是發生什麽事了?都這麽嚴肅。”
    “你明知故問?”沈白驛沒有好臉色。
    “我才從東宮回來,哪裏會知道這期間家裏發生了什麽?”沈長安說著,看向沈拒,“難道是因為弟弟回來,我沒及時迎接的原因嗎?”
    沈拒撂下茶盞,站起來就嗬斥:“沈長安,你說什麽呢?”
    沈長安垂眸:“弟弟急什麽?你以前不是時常教訓我說要懂規矩,長輩回應之前不得插嘴,怎麽如今也……”
    沈長安沒說完,她知道,他們肯定都聽得明白。
    “好了!”沈白驛打斷,滿臉慍色地看過來,“我問你,在東宮,你有沒有胡言亂語惹麻煩?!”
    “父親說哪裏話?在您接連警告之下,我還哪裏敢胡言亂語?再者,若是我說了不該說的,家裏哪還會像現在這樣清淨?”
    沈長安說著,摸了摸手中端著的寶匣子。
    沈拒這才看見,沈長安手裏有這麽精美的匣子,又同以往般,上前就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