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章 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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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話,沈長歌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沈長安看著她的反應,甚是滿意。
    “姐姐說什麽呢,這件事……”
    “妹妹不是說什麽都可以給我嗎?怎麽這會兒又反悔了?”
    沈長安似乎並不願意放過。
    “你……?!”
    沈白驛看著女兒被為難,氣得一撇胡子都跟著顫了顫。
    “父親麵色黃黑,怕是肝氣鬱結,還是少動氣的好。”
    沈長安裝作關心的樣子。
    “作為女兒,我覺得自己為這個家做得可以了,還希望你們不要為難我,不然,我怕我一著急說漏嘴,給家裏帶來麻煩呢。”
    “當然了,若是我再被毒啞或是廢了手,莫說是聖上,就是宸王那裏也說不過去了。”
    沈長安說著,看向周氏:“母親認為我說的可對?”
    周氏啞然。
    “哦,對了,方才宸王埋怨我作為沈家的女兒太寒酸,還請父親把前幾年欠我的份例都補齊,還有嫁妝亦不能簡陋,不然,會讓人看笑話的。”
    說著,沈長安笑了笑:“父親可是最要顏麵的,將來我要從沈家出嫁,父親也不會讓我太落魄是不是?”
    “父親,女兒累了,就先回房休息了,還請各位自便。”
    說完,福了福身子,準備離開。
    路過沈拒的時候,停下步子:
    “弟弟為官兩年,雖然小錯不斷,但也算深諳門道,若是將來搶奪姐姐東西,對姐姐頤指氣使的事傳出去,怕是也影響你的官途。”
    沈拒臉色驟變。
    沈長安十分滿意他的反應,拍了拍他的肩膀友善提醒:“所以,還請你發發善心,把我搶我的東西都還回來。”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長安離開許久,眾人才回過神。
    短短幾日,沈長安似乎換了個人。
    從軟糯討好的性子,忽然轉變成不留情麵,做事決絕之人。
    所以,她從前都是偽裝?
    沈長歌恨得牙癢癢:“不過是宸王側妃,姐姐至於這般嗎?”
    “爹,您就看著她這麽猖狂?”沈拒不樂意了。
    沈白驛似乎才從一個很長的夢中,猛地清醒過來。
    沈長安再也不是任他拿捏的人了。
    “爹,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怎麽辦,怎麽辦?!你在官場磨礪兩年,這點小事還來問我怎麽辦?”
    沈白驛破天荒地對兒子發了火:“現在沈長安在聖上麵前露臉,又得宸王殿下青睞,你說該怎麽辦?!”
    沈拒一下子安靜下來。
    沈長安的一番提點很奏效。
    不出兩個時辰,府上胡管家和庫房管事一起把這兩年欠下的份例補齊了。
    布料、銀子、首飾等等。
    不能一次性補齊的吃食,也折成銀子補上了。
    白芍看傻眼了,以為自己在做夢:“小姐,這是真的嗎?”
    沈長安笑著捏了捏她的臉:“傻丫頭,你覺得呢?”
    “是真的。”白芍捂著臉,“有痛覺。”
    “大小姐,這是所有東西的清單,還請您過目。”
    胡管家一臉堆笑。
    前天還對自己愛答不理,今天就換了一副神色,恭敬地稱呼自己為大小姐。
    沈長安冷笑:“胡管家是府上的老人了,做事我自然放心。隻是,還有一件事需要胡管家幫忙。”
    “大小姐請吩咐。”
    “幫我找一下我的奶娘趙氏。”
    聽到這個,胡管家臉色微變:“這個怕是有難度。”
    沈長安將他的眼神變化盡收眼底:“哦,沒關係,那就不麻煩了,我這沒事了,胡管家去忙吧!”
    本來也沒指望他能去找。
    提出此事,不過是試探他的反應。
    沈長歌回到沈家當天,奶娘趙氏就忽然請辭回老家。
    現在想想,覺得有問題。
    前世自己一心討好又幾度受困,沒有心思去細想這件事。
    “那我就不打擾了,大小姐好好歇著。”
    待院裏安靜下來,白芍才輕聲問:“小姐,趙奶娘回鄉已久,臨走前夜打過招呼,小姐怎麽……”
    沈長安不確定:“我就是覺得,有些想跟她說的話沒來得及說,她就離開了,有些遺憾。”
    白芍不再追問:“小姐,您變得越來越好了。”
    沈長安溫柔地看著她。
    白芍繼續感慨:“小姐,我也要堅強起來,和您一樣變得越來越好,做您的左膀右臂。”
    聽她一本正經地說話,沈長安不由得笑了笑。
    白芍不好意思了:“小姐?”
    沈長安輕輕捋著她鬢邊的發絲:“白芍,其實,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白芍不明就裏。
    沈長安解釋:“他們今日對我這樣,不過是礙於皇上和宸王的威嚴,若將來這些都不存在了,一切便是徒勞。”
    白芍有些不安:“小姐,您這是怎麽了?”
    沈長安搖搖頭。
    這些天,她總會夢到前世。
    每每夢醒,總會無比惆悵。
    “靠山山倒,靠水水枯,隻有靠自己才是最穩妥的。”
    白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翌日,從東宮出來,沈長安被謝影接到了神藥堂。
    楚昭翼正在等她。
    一壺熱茶擺在麵前,霧氣升騰,緩緩散開,茶香四溢。
    “本王聽聞,昨日沈小姐要回了所有被沈家虧欠的份例,就連沈拒也主動上門送回了被他搶走的東西。”
    楚昭翼說著,淡淡地撇了眼她的臉色:“怎麽本王覺得,你眼中並無喜色呢?”
    “沈家欠我諸多,這些不過都是九牛一毛。再者,我想做的事僅僅開了個頭,著實沒有心思喜悅。”
    沈長安喝下一盞茶,平靜了思緒:“王爺,脫衣裳吧!”
    楚昭翼眉頭一挑:“你說什麽?”
    沈長安拿出針灸包和棕色小藥瓶:“王爺若是不介意被我紮得全身癱瘓,也可以。”
    “沈長安,你是第一個敢這麽跟本王說話的人。”
    楚昭翼嘴上這麽說,雙手卻是很自覺地解開衣扣。
    沈長安淨手:“需要幫忙嗎?”
    聽到這句話,楚昭翼一度認為沈長安對自己產生了非分之想。
    然而抬頭看去,沈長安正在專心自己的事。
    看都沒看他一眼。
    沈長安看他費勁地扶著桌案挪向床榻,終是探口氣,走過去抓住他的胳膊。
    楚昭翼頓感胳膊麻酥酥的,上半身也忽然變得僵硬,一直別著勁。
    沈長安腿也被迫別扭地絆住腳踏,撲著楚昭翼的身子倒在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