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你怎麽敢的！給你規劃好的顏值路線不走，去直播自殺？我們捧你到現在有哪做的不對，你到底有什麽不滿意的？”
    “你……對家給了多少錢讓你真給他們賣命！這招夠狠，夠陰損！直接讓公司麵臨多項處罰！”
    “嗬～恭喜你沒死成，交完罰金等著行政拘留吧！”
    經紀人的嘶吼貫穿腦海，昏沉間，今朝感覺有東西砸在了自己臉上，沒感到疼，隻覺得麻，身體麻麻癢癢的沒有力氣。
    勉強撕開眼皮，眼前一片模糊，頭暈惡心感襲來，她的呼吸不由急促，耳邊隻餘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
    【請問宿主是否同意綁定？】
    緩了好一會兒，才從律師函裏爬起，記憶湧入腦海，拳頭握緊，指甲摳出血痕，“我還有的選嗎？”
    【叮！恭喜宿主綁定美食擺攤係統，我是您的直播助手小白。】
    【現發布任務：直播擺攤賣煎餅帶動煎餅車加盟，線上線下交易量達到500】
    【任務倒計時：7天】
    【任務獎勵：新手大禮包一份】
    【煎餅配方已載入宿主腦中請注意查收。】
    ……
    傍晚時分，正值飯點。
    朝陽路，桂城著名美食街，各種攤位堆積，人群如潮水般洶湧。
    油煙與汗臭在燥熱的空氣中混雜，今朝揉了揉太陽穴蜷縮在冰涼的餐車上，街上熙熙攘攘，別的攤位人頭攢動而她的攤位空無一人。
    “小朝？”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今朝下意識抬頭，藍色的製服映入眼簾。
    我去！怎麽哪都有他！
    她慌亂抬手，身體後仰，假裝眼睛裏進沙子，心裏暗暗祈禱他趕緊離開。
    現實卻沒能如她所願，男人望了望四周，拍打起透明擋板。今朝無奈，揉著紅彤彤的眼睛起身，一臉驚喜，“誒！柳警官好巧啊，沒想到能在這裏碰見你！”
    藏藍警服晃的她心滴血，耳邊似又響起各種餘額清零的播報。
    “我就說像你！你……”
    少女癱在餐車裏，車內食材碼放整齊，鍋麵錚亮如鏡，抹布都被疊成規整的方塊，但車外卻空空蕩蕩，生意慘淡。
    她尷尬的笑笑，“我這……擺攤賣煎餅還債呢！”
    “對嘛！就得這麽幹！年紀輕輕的有什麽想不開的，搞得那麽興師動眾幹嘛！沉寂下來享受一下平淡生活不挺好的。”
    “你這剛開業吧！叔下班前剛得了獎金，這就給你捧場，給我來兩份，多放辣！祝你開業大吉，生意興隆！”
    “謝謝柳警官。”
    今朝嚴重懷疑這獎金就是從她錢包裏流出去的那批，是她各種裝乖賣傻討來的。
    她隻恨時間不能倒流，不然她一定會灰頭土臉的爬回去給光鮮亮麗的自己一巴掌，告訴她甭管那係統說什麽通通都答應，因為它真的會放電！
    上午她剛謝完榜一大哥的打賞耳邊突然冒出一個美食直播係統，她可以靠顏值躺平，幹嘛要累死累活的直播擺攤！
    結果她被懲罰了，直播被電！
    從醫院裏睜眼就得知自己犯法了，傳播違法信息，擾亂公共秩序。即將麵臨網絡銷戶，互聯網死亡，飯碗沒了也就罷了，還要倒欠國家和公司幾十萬。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顫抖的手：“柳警官，煎餅要軟的還是脆的，薄脆……暫時沒有，可以嗎？”
    “沒有薄脆？那火雞麵，肉鬆什麽的呢？”，他身邊的小黃毛有些不滿意，“你就請我吃這個，說好的大餐結果就是個煎餅！警察就可以言而無信嗎！我要吃烤魷魚，那有那麽多人排隊，肯定好吃，我要吃那個！”
    “你小子！隻許買一串！”他說著遞給黃毛20塊錢。
    察覺到今朝探究的目光，柳爭流抬頭，“還是兩個煎餅，那小孩兒挺可憐的……你也別再有什麽想不開的，好死不如賴活著不是，更何況……”
    今朝尬笑著打斷他接下來的說教，開始幹活。
    開火，刷油，機械的執行腦海裏重複多次的動作要領但好像和她想的不太一樣。
    舀一坨親手配製的麵糊，輕敲鏊子，麵糊沒有滑落反而粘在勺上。今朝保持職業微笑，手腕用力抖動，麵團顫呦呦就是甩不掉！
    掄起胳膊，手臂用力，麵團直接飛了？
    血液湧上臉頰，今朝嘴角抽搐，忙抽紙蓋住地上的麵團，一抬頭就對上男人詭異的視線。
    “嗬嗬，那個見到警官太激動了，有些失誤……小意外，小意外。”重新舀起一勺麵糊，看那粘稠度今朝也不指望它能自行滑落了，上手用刮板刮下。
    麵團入鍋滋啦一聲，今朝手忙腳亂的去擀，麵團跟著刮板跑。
    看著光溜溜的鐵板柳爭流忍不住想笑，調侃：“你這什麽牌的不粘鍋，質量不錯！”
    今朝尷尬嘿嘿兩聲，見麵團已經燙熟，手忙腳亂的將其趕下鐵板。深吸一口氣，重新握勺，一手麵一手板架勢十足。
    麵團下鍋，她扔了勺子立馬去擀，左抹右糊，麵終於上鍋。刮板輕輕移動，麵餅坑坑窪窪，她一個手抖，粘在刮板上的麵餅直接掀起，今朝掙紮著補救最後還是成一坨。
    頭頂的視線過於灼人，她不敢抬頭忙找補：“我還有竹蜻蜓！這個擀的圓，絕對好看。”
    一坨坨熟麵被扔到一邊，柳爭流抱臂倚在攤邊，眼底泛起一抹嫌棄還有些恨鐵不成鋼，“你這技術是誰教的，花錢了嗎？這也太爛了還不如我們隊的便衣呢！”
    “改天我讓他休息的時候來教教你，你也得勤練！”
    今朝一聽忙搖頭，她真的不想再和警察打交道了，“那個我還有一招用手直接擀，我洗洗這就弄，這次肯定能成！”
    看著今朝那老鼠遇見貓的樣子，柳爭流無語，“你別慌，剛開始做別想著一口氣吃成個胖子。”
    今朝胡亂點頭，使勁兒搓洗著手指，她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麽會這麽難，明明記憶裏這玩意很簡單，各種步驟她全都看會了的。
    “狗係統！不是美食係統嗎，為什麽沒有點亮美食技能！”
    耳邊鴉雀無聲，今朝咬牙切齒將麵團揉扁搓圓，看著鏊子又卸下一口氣，動作生疏的握著雜糧麵往上懟。
    糊餅力氣過大，手指破開麵漿直接觸上鏊子。今朝嘶哈一聲，包著眼淚握著麵團恨恨的縫縫補補，勉強像個圓後收手。
    逃似的扔下麵團，將手浸在水桶裏暗暗搓。
    終於成功了一張，今朝有些得意忘形，臭屁道：“柳警官，你看這不就成了！”
    看著少女得瑟樣，柳爭流更嫌棄了，現在的小姑娘都這樣了？
    “別忘了加雞蛋加蔥花。”
    “這還不簡單！小意思！”
    “雞蛋磕這麽偏能行嗎？”
    “別小瞧我，我現在可是美食主播！”
    “你還直播呢？在哪個平台，劣跡藝人也敢用！別光聽我說，雞蛋，雞蛋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