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完後，今朝將碎渣鏟到袋子裏，硬著頭皮繼續推銷：“這個……是掉渣餅，主播的新創菜式！咱主要講解的是這個醬，特別好吃，超級百搭，沾鞋底都能香三天的那種，再配上這個全套餐車，保證讓你擺攤無憂，低成本高回收哦！”
    “想創業的兄弟們直接點擊小黃車一號鏈接；美食愛好者戳二號鏈接，主播親自投喂，包您上頭！”
    直播間一片死寂，觀看數量持續下跌。
    啊啊啊！要瘋了！前有狼後有虎，根本就沒得選！
    她無奈，顫抖著手指，小心打開窗戶，煎餅飛出。這下可以放她走了吧！
    開窗的瞬間，喪屍像聞到肉味的狗，一個個目光火熱擁擠著奔向餐車。今朝被嚇的一個哆嗦，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慘白的手指戳向窗縫，指甲幾乎要嵌入擋板，今朝渾身肌肉繃緊，嘶吼著壓上。
    指甲刮滑聲響起，今朝癱在車上，大口喘息，送塊稀碎的煎餅幹掉她大半條命，衣袖還被扯下來一塊。
    喪屍的嘶吼瞬間滲入直播間，她後背冷汗直冒卻強撐著打哈哈：“嗬嗬，顧客們都太熱情了，這下見識到我家醬料的厲害了吧！”
    “我說了他們就是奔著我家醬料來的，怪這個車密閉性能太好了，顧客都沒找到我家！”
    “你們看，這一開窗，聞到味，顧客們不就衝過來了。”
    ［這真的不是AI背景板？我都準備走了的。］
    ［真的有那麽香嗎？］
    今朝笑容甜美內心罵罵咧咧，這哪是醬好吃，這分明是她好吃，那眼神似要將她活剝了。
    “好了，讓我們看看顧客對我們家餅的反饋吧！”
    柳爭流握著餅被蜂蛹而來的喪屍吞沒。今朝對著虛空揮揮手，聲音發澀，“柳警官再見！歡迎下次光臨。”
    活人的氣息消失，喪屍們呆愣一會，三三兩兩走開。
    【叮！任務完成度2/500，請宿主繼續努力！當日最低任務量未達標，宿主仍會受到電擊懲罰。】
    【任務期間，係統會保證宿主在餐車內的安全！請宿主盡快完成任務！】
    今朝磨了磨牙，“狗係統！這連人都沒有，你也不讓我開車跑，我賣給誰去！”
    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後開口，“你如何判定算賣出一份煎餅！”
    【錢貨兩訖。】
    “行！”
    “直播間的各位寶寶，咱有請下一位顧客。”
    她破罐子破摔將窗戶大敞，密密麻麻的喪屍蜂蛹著擠來，血腥味撲麵。
    今朝強忍著嘔吐的衝動，翻出一把45厘米的燒烤叉，狠狠地叉入一個包裹嚴實的瘦小喪屍。
    握著叉子的手擰了擰，擠開其他喪屍將之固定在窗口，最後再擼下他掛脖子上的手機。
    動作幹淨利索，毫不拖泥帶水，為了避免再出狀況，她甚至避開了直播鏡頭。
    鮮血滴落在鐵板上滋啦飛濺，今朝突然感覺罰款交的不夠多，她似乎已經不是簡單的劣跡藝人了。
    搖頭晃出亂七八糟的想法，“帥哥，想吃什麽？”
    頂著一把大叉子的臉驟然暴起，狠狠的撞到透明罩上，今朝被嚇的心髒幾乎要跳出胸膛。
    “直播間的各位寶寶們，這位顧客破壞了擋板，他的美食得翻倍！”
    “帥哥，請問你同意嗎？”
    “嗬嗬嗬！”
    “好的，他同意了，他要10份！寶寶們知道咱家的美食有多受歡迎了吧！”
    ［主播，他真同意漲價了？我聽那聲音怎麽不像呢？］
    ［有人聽懂他“嗬嗬”什麽了嗎，我怎麽感覺他想吃人呢？］
    ［口罩都饞濕了，絕對是餓瘋了！］
    劃拉著彈幕，確認沒人聽懂喪屍語後，今朝徹底放飛自我。
    “那個，寶寶們發現主播和他們有什麽不一樣了嗎？”
    “咳咳，那個主播身在國外，他們講的是當地土話，聽不懂很正常，主播會給你們翻譯的。”
    “這位帥哥剛剛說：不要辣，隨便搞。既如此主播就給你們露兩手。”
    “剛剛那個餅是雜糧的，這個是軟的。用小麥粉加玉米粉調的，會更軟更勁道。”
    她抄起麵漿桶，舀起酸奶狀的麵糊，對著鏡頭展示。她就不信，雜糧的她搞不定，這盆漿糊她還搞不出來，糊她也能糊出張餅來。
    鏊子刷油，滿滿一大勺麵漿入鍋。今朝握著竹蜻蜓，手抖如篩糠，轉動一圈後，麵漿沒動。
    清咳兩聲忽略刷屏的彈幕，竹蜻蜓矮了矮，麵漿隨之滾動。
    好在前幾次的翻車給了她經驗，沒讓她在直播間有人時拉坨大的。
    雖然中途破了個大洞，但麵漿給的多，來回來去幾次轉圈，還真被她給糊出個圓，起碼在直播間看起來沒出狀況了。
    ［主播那個大破洞是正常的嗎？］
    ［主播剛剛是在補破籠吧？］
    ［掉渣餅得這麽做是嗎？破了洞才能更脆？］
    接連幾次翻車，今朝也佛了，設備愛買不買，反正現在都末世了，她用自己當誘餌，被吸引來的喪屍能把這玩意兒瓜分了。
    “那個我比較廢物！配方進腦子裏了但技術沒跟上。”
    “這是主播第一次擺攤，煎餅也是第一次做，但食客絕對不是拖，看看直播時長啊，在主播賣出第一張餅打響名氣後才吸引來這麽多顧客的。”
    “你們看看這麽多人，主播賣餅可雇不起這麽多拖。”
    “這證明了什麽！”
    “證明這餐車材料過硬，食材配方夠美味，夠吸引人。就主播這技術都能勾的這麽多人，更何況你們呢！”
    直播間不為所動。
    ［主播，你的煎餅要糊了！］
    她忙用翻麵鏟伸進去捅，餅上又破了個口，拿著勺子甩上少量麵漿。折騰一圈終於又到了最艱難的環節，翻麵！
    捏捏餅沿的厚度，按了按餅心雖厚度不一但應該是熟透了。
    今朝深吸一口氣，持著翻麵鏟，動作迅速的翻餅。
    “嗬！”喪屍猛的撞擊擋板，她手腕一抖，煎餅在空中劃出一道歪歪扭扭的弧線，啪嗒一聲摔在桌子上，像一張皺皺巴巴的紙。
    今朝心疼壞了這回都翻麵成功了！她忍著燙將煎餅撈回鏊子，對著窗口呲牙。
    “嗬嗬！”
    “寶寶們，他剛剛說主播的灶台很幹淨，這張餅出意外是他的責任，他願意要這張煎餅。”
    “看看咱這美食有多吸引人！”
    最容易翻車的一切都搞定，剩下的就簡單了，動作利索的刷醬，撒菜。
    不似脆煎餅般，軟煎餅能任由她揉扁搓圓，雖然麵餅過厚的地方依舊會被折斷但好歹有個餅樣了。
    裝袋打包，胡亂的攤完72份煎餅，今朝直接累癱在地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哥，前麵有一大批喪屍聚在一個攤販上，我們……”
    今朝揉了揉耳朵，茫然起身，那是……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