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陳漫欣喜的是第二天的天氣還是很好的。
    清明節一過，就出太陽了。
    天氣還挺奇妙的，知道人的心情。
    第二天早上出門的時候，許鈞煬學陳漫，把衣服全部都快遞回去了。
    在附近熟悉的景區玩了兩天。
    陳漫將曾經走過的路都帶著許鈞煬走了一遍，一邊玩一邊跟他說自己以前的事情，還看了她以前青澀的照片。
    許鈞煬從她的口中，路過了她的青春。
    陳漫要回去了，已經覺得玉人村才是她的家，想家了。
    而且還有工作要忙。
    因為出行都是陳漫臨時決定的。
    沒買到商務座和一等座。
    兩人買了連坐的二等座，下午換乘的票，才買到了商務座。
    窗外的風景根本來不及看，車太快了，看得眼睛疲憊。
    陳漫幹脆刷手機。
    許大老板一直用手機回微信消息，很忙碌。
    突然，全神貫注刷手機的陳漫將手機往自己懷裏收了收，轉著眼珠看了看四周。
    確定沒有人在看自己，才繼續翻評論區，臉頰紅紅的，頗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好半晌之後，陳漫終於放下了手機。
    瞅了瞅許鈞煬。
    許總很忙，修長的手指在手機鍵盤上不停地敲擊，時不時點開什麽沉浸地看。
    陳漫收回視線，一根一根地掰手指。
    嘴巴裏輕輕地吐字，“一、二、三········九。”
    雖然她的聲音很小很小，但是許鈞煬還是聽見了。
    視線從手機上挪開，看著她掰手指數數。
    正想問她是不是無聊了。
    可是哪個‘九’字出口，就不再繼續數數的時候，他一下子心領神會了。
    徒然失笑。
    “你倒是記得清楚，距離上次，確實是九天了。”
    陳漫一聽到他的聲音，猛地抬頭，無措地將手收到背後。
    許鈞煬更好笑了，將手機熄屏塞進口袋裏。
    微微彎腰湊到她的耳邊。
    陳漫瑟縮了一下。
    隻聽他用吐氣大小的聲音說：“回去給你。”
    陳漫臉色爆紅。
    這話什麽意思啊？她說什麽了嗎？
    她就數個數而已！
    還不能數數了？
    陳漫咬著唇，看窗外，腦子裏全是評論區那些大膽又刺激的發言。
    別人怎麽就敢？
    看了會兒風景，想靠著窗戶眯一會，又怕上一個靠窗戶的人是個不愛洗頭的油頭。
    屁股挪了挪，把扶手抬起來，頭枕在許鈞煬的腿上。
    他腿長，這樣坐著腿是平的，她枕在上麵不會滑下去。
    許鈞煬看了眼，將身上的風衣脫下來蓋在她的身上。
    陳漫閉著眼睛躺在他的腿上，半點睡意也沒有。
    腦子裏全是廢料。
    怎麽可以這樣，她可是一個女孩子啊。
    靜默了好一瞬，陳漫的臉上有點暈紅。
    她將風衣拉了拉，蓋住頭頂。
    許鈞煬擔心她怕光，又將風衣捋了捋，將她嚴嚴實實蓋住。
    陳漫在裏麵動了動，要調整一個好的睡姿。
    許鈞煬抬手準備拍拍她，座位窄了，不方便休息，她這樣躺著有點難受。
    可抬起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就定在了半空。
    許鈞煬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向腿上被風衣包裹住的人。
    她，竟然。
    他努力控製臉上的表情，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些。
    伸手將風衣蓋得更加嚴實。
    他的右手邊、前麵、後麵都是人，有人在說話，有人在閉眼入睡，有人在看手機。
    更讓他覺得焦慮的是，有人從他身邊經過去洗手間。
    “漫漫，乖，回去再玩。”
    這話他真的說得無比地違心。
    但也擔心自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失態。
    陳漫第一次做這種事，蓋在風衣下麵的臉已經紅得滴血。
    可這樣做莫名覺得很興奮。
    聽著許鈞煬隱忍的聲音，陳漫更興奮了。
    耳根子都紅了起來。
    “漫漫，別睡了，起來。”他隱忍的聲音還多了一絲焦急和慌張。
    陳漫一向不習慣拒絕他的。
    他現在喊她，也不知道是幾分真心幾分假意。
    欲迎還拒讓他玩得明明白白的。
    可他越是這樣，陳漫就越是來勁兒。
    好一會兒陳漫玩累了之後，許鈞煬趁機掐住她的臉。
    將自己收拾整齊。
    這才鬆了口氣，真怕控製不住。
    陳漫像小時候被爸爸開玩笑，伸手讓她咬虎口一樣，臉被許鈞煬捏著。
    陳漫：········
    許鈞煬單手收拾好自己之後，才放開她的臉。
    手取出來，拿過她的包包，從裏麵取出一包紙巾，伸手進去遞給陳漫。
    陳漫處理好之後，一直鴕鳥似的埋在裏麵不出來。
    許鈞煬慢慢掀開風衣，和她亮晶晶羞澀的眸光對上。
    陳漫鼓著勇氣和他對視。
    看著陳漫，許鈞煬問：“還要睡覺嗎？”
    陳漫根本睡不著，躺了半天都累了。
    她撐著他的腿起來，許鈞煬將風衣拿開。
    陳漫坐好，故作鎮定地看著窗外，實則耳根透紅。
    兩個人耳根子都紅紅的。
    許鈞煬伸手將陳漫淩亂的頭發理了理，看了眼衛生間的標誌。
    湊近她低聲說：“去漱口。”
    陳漫聽話地拿著礦泉水去了衛生間。
    回來的時候，許鈞煬說：“我去趟洗手間。”
    陳漫看著窗外，沒有回身，隻點了點頭。
    許鈞煬去了有一會兒。
    回來的時候，坐到陳漫的身邊，問她，“要不要陪你看電影？”
    陳漫點頭，過來靠在他的肩膀上。
    下午的時候，終於到站了。
    陳漫邊走邊吐槽。
    “我第一次來的時候，提了好大兩個行李箱你記得吧。”
    許鈞煬：“記得。”
    “我一個人搬上搬下，差點沒氣死，怎麽就不能安電梯呢？”
    “有，在另一邊，但是基本沒開過。這種事錢可以幫你解決，出錢找個力氣大的人幫幫忙。”
    陳漫：········
    “可是那些電梯是擺設嗎？”
    許鈞煬輕笑，“可能是。”
    陳漫無語了，這種最需要的地方不開。
    將行李放到車上，到超市買了些生活用品、零食和菜。
    車開往回家的路上，下午的陽光很好，照著四周的山水田地，讓陳漫感覺到安寧。
    隻是，一路上回去，從兩邊山林田土之間，各處都看到了不少插在墳邊的白色飄飛的清明紙。
    以前不知道哪裏有墳，現在卻是一清二楚了。
    陳漫：·······
    以後千萬不要走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