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魚死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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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晚芙在浴桶中泡了整整一日,似瘋了一般,用力的擦拭著自己的身體,擦破了皮,滲出血跡,她卻像毫無知覺一般...
    她好恨!
    恨蕭景珩,恨江晚棠,恨眼前的一切。
    江晚芙將寢房內的一切都砸了,尤其見不得紅色喜慶的物件。
    她恨不得將劉富貴千刀萬剮。
    可偏那畜生留了一手,臨了他帶走了江晚芙的落紅元帕。
    男人似是『食』『髓』『知』『味』一般,上了『癮』。
    此後便以此元帕作為威脅,三天兩頭便尋來江晚芙的院子裏與她春風一度。
    劉富貴此人本就是一個常年混跡於秦樓楚館的無賴。
    江晚芙不從,他便將青樓裏尋來的那些尋歡之物,統統用到了她的身上。
    她性子越烈,他便越有征服感。
    劉富貴極其享受於這種下賤之人對高貴之人的『馴』服,他要讓江晚芙再也離不開他。
    然或許是此類藥物用多了,江晚芙的身體便漸漸產生依賴……
    她厭惡至極,卻又無法反抗,隻能將這無盡的恨意都轉化到了蕭景珩和江晚棠的身上。
    若不是這兩人,她何至於此。
    每次事後,從藥物中清醒過來的江晚芙,便獨自蜷縮在一片淩亂的榻上痛哭流涕。
    她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走到了這一步。
    有了江晚芙這顆明珠,劉富貴自然再也瞧不上綠柳那顆魚目,完全將她拋在了一邊。
    然偷了腥的貓,可藏不住那滿身魚腥味。
    綠柳找王富貴質問,後者卻直接暴露了本性,出言辱罵,拳腳相向,將她打得鼻青臉腫。
    綠柳一氣之下,將此事揭發到了蕭景珩麵前。
    偏巧,這日是江晚棠封妃的日子,蕭景珩獨自站在院中許久,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綠柳將江晚芙與人偷歡之事稟告於蕭景珩的時候,得到的卻隻是他冷淡的一句:“知道了。”
    冷漠涼薄的徹底。
    然就算他再厭惡江晚芙,也不會任由她頂著侯府少夫人的身份,做出這種有辱蕭府門楣之事。
    當他趕去江晚芙的院子處理這對奸夫淫婦之時,看到的那一幕,令他瞳孔猛地一震。
    劉富貴渾身是血的倒在血泊裏,被人剁了子孫根,剜了雙眼,身體上全是大大小小的血窟窿,死狀淒慘……
    江晚芙坐在一旁,淩亂的衣衫上滿是血跡,尤其臉上和一雙手上,手中握著的鮮紅匕首,泛著嗜血的寒光。
    一張姣好的麵容,此時臉上沾染了血跡,越發刺目的美色,像極了一個女魔頭。
    她哭哭笑笑,眼眸猩紅,神情癲狂。
    就在半個時辰前,江晚棠晉封淑妃的消息傳入江晚芙的耳中,令她大受刺激。
    江晚棠受封淑妃,後宮獨寵,風光無限,可她呢?
    江晚芙心中的不甘,憤恨,達到了極致。
    何其可笑!她江晚芙何至於淪落至此,受人踐踏!
    江晚芙猛然驚醒,如遭雷殛。
    她堂堂相府嫡女,生來便是瓊枝玉葉,更是侯府明媒正娶的少夫人,身份尊貴,當真是昏了頭了,竟被人當成勾欄裏的玩意兒折辱!
    滔天的怒火與屈辱在胸中翻湧,幾乎要將她生生撕裂。
    失貞了又如何?
    她背後有整個相府。
    於是江晚芙將劉富貴引了過來,在他放鬆警惕之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使用『Y』物讓他失了反抗之力。
    然後親手將他千刀萬剮了……
    當看到突然出現的蕭景珩時,江晚芙揚起一抹嗜血的笑意,緩緩道:“你終於舍得來了啊...”
    “可惜,來晚了...”
    蕭景珩看著眼前這一幕,滿眼震驚,錯愕的說不出話來。
    他身後的綠柳嚇得跌坐在地,惡心作嘔。
    蕭景珩眼神複雜的看著江晚芙,許久,沉聲道:“江晚芙,你走吧。”
    “平陽侯府,已是斷然留不下你的。”
    言外之意,便是要休妻了。
    江晚芙對於他的反應,毫無意外。
    “嗬...”江晚芙冷笑的看著她,語氣陰冷得猶如深淵裏的惡魔:“蕭景珩,你害了我,還想將我一腳踢開?”
    “和離?休妻?”
    “你想都不要想!”
    說著,她又低低的笑了起來:“不要惹急了我,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我若墮身地獄,那你們誰也別想好過!”
    “大不了,魚死網破!”
    蕭景珩一時之間,都被她這番話震懾住了。
    此後的江晚芙便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從前縱是再囂張跋扈,好歹也會顧慮的幾分,如今卻是惡毒的毫不掩飾。
    她將劉富貴一家男丁都殘忍弄死了,女眷都送往了下九流市井裏最下等的地下妓坊,就連劉富貴那年逾五十歲的老娘都沒放過。
    還有她的貼身丫環綠柳也被她折磨致死。
    江晚芙恨自己當初心軟,沒早早的處置了綠柳和劉富貴這等低賤奴才。
    她恨他們,但她更恨蕭景珩和江晚棠。
    既然蕭景珩不拿她當當作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那她便也不會再將他放在眼裏。
    我行我素,將整個平陽侯府後宅鬧得雞犬不寧。
    然,不知是因為劉富貴之前給她服用了大量青樓藥物的緣故,還是江晚芙對蕭景珩的怨恨令她徹底瘋魔放飛自我。
    總之,她私下裏養了不少的小倌,行事荒唐,給蕭景珩戴了一頂又一頂的草帽。
    長樂宮,江晚棠聽到手底下的人匯報這些消息的時候,震驚的睜大了雙眸:“你說什麽?”
    “江晚芙在外養小倌......”
    那底下人點了點頭。
    “蕭景珩也是知情的?”江晚棠隻覺得這兩人簡直是令人刮目相看。
    那底下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江晚棠不知該說什麽好。
    一時間,心中百味雜陳。
    蕭景珩不傻,江晚芙那些荒唐行徑豈能逃過他的耳目?
    不過是,怒而不發罷了。
    身為男人,縱使他不愛江晚芙,但她畢竟是他八抬大轎迎進門的妻子,不可能心中毫無介懷。
    隻是,這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怎會到了如此地步?
    平陽侯府出了此等的荒唐事,也難怪蕭太妃會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