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拒之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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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無淵拿著手上的禦筆正寫著什麽,聞言眼皮未抬,神色淡淡的道:“嗯,你去讓底下的人為貴妃多選一些名貴的品種送過去。”
    王福海驚呆了。
    貴妃娘娘要在禦花園種滿菊花?!
    陛下竟然無動於衷?!!
    王福海心中叫苦不迭,麵上不敢顯露半分,他暗示性的道:“陛下,娘娘說隻種白菊......”
    白色的菊花,還是大片的白色菊花...
    怎麽看都是不吉利的啊!
    姬無淵總算有了點反應,他放下了手中的禦筆,抬眸看向了王福海,重複的道:“隻種白菊?”
    王福海點了點頭,道:“是。”
    姬無淵沉默了片刻,不在意的道:“那便聽貴妃的。”
    王福海瞬間僵住,猶豫了片刻,上前道:“陛下,有句話奴才不知當講不當講?”
    姬無淵淡淡道:“說。”
    王福海小心翼翼的道:“陛下,南月國的使臣不日後便要抵達京城,到時宮宴在所難免,這滿禦花園的白色菊花怕是...不妥啊......”
    說罷,王福海很有眼力見的倒了一盞茶,放到了姬無淵的麵前。
    姬無淵端起茶盞,他微微吹開漂浮在茶水上的茶葉,淡漠的笑了,頗為認同的語調:“嗯,是不太妥...”
    王福海眼神剛亮了亮,就聽姬無淵話音一轉,不屑的道:“但那又如何?”
    “孤的女人喜歡什麽,還要看旁人的麵子不成?”
    “既然貴妃喜歡,便按她的喜好去做,小小南月國,算得了什麽?”
    王福海真是目瞪口呆,徹底不說話了。
    彼時的姬無淵還以為,江晚棠是因悼念虞太妃,才種下了這滿禦花園的白菊。
    直到他夜晚去長樂宮,被拒在門外時,才意識到幾分不對。
    長樂宮。
    “讓他走!”
    江晚棠留下一句話,徑直走向了寢殿。
    修竹苦口婆心的勸道:“姑娘,那可是陛下啊!”
    “就算您再生氣,也不能將陛下關在門外,萬一惹惱了他......”
    回應她的是,江晚棠關上的寢殿大門。
    修竹無奈歎息一聲,要是雲裳在就好了,她腦子笨,看不懂姑娘的心思。
    此時,長樂宮門口,
    姬無淵看著緊閉的大門,一張臉白皙的俊顏徹底黑了下去。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拒之門外。
    王福海硬著頭皮上前,敲了一次又一次的門,偏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位貴妃娘娘還真是......膽大包天,任性妄為!
    姬無淵不耐的上前,抬手推了推。
    門鎖了...
    姬無淵咬了咬牙,直接翻牆進去了。
    殿內的宮人們見他出現,紛紛跪下行禮。
    姬無淵掃視了一圈,未見到江晚棠的身影,開口問道:“你們貴妃娘娘呢?”
    修竹上前,躬身道:“回陛下,娘娘今日身子不適,早早的就歇下了。”
    “可有傳太醫?”姬無淵冷聲道。
    他身上散發的氣勢有點重。
    修竹下意識的顫了顫,道:“太醫看過了,娘娘身子無礙,隻是需要休息。”
    姬無淵眸光暗了暗,徑直朝著江晚棠的寢殿走去。
    他走到門口,抬手推了推,發現門又鎖了......
    姬無淵:???!!!
    這是將他當賊防呢!
    姬無淵勾了勾唇,到底是氣笑了。
    他冷著一張臉,咬牙切齒的道:“江晚棠,開門!”
    修竹急急忙忙上前道:“參見陛下!”
    “娘娘她...睡下了......”
    姬無淵雙手緊握成拳,到底是忍著滿身的怒意離開了。
    寢殿內的江晚棠聽著外麵的動靜漸漸消失,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感覺。
    姬無淵的白月光是南宮琉璃之事,她早就知道。
    隻是,被人說是替身,不管是真是假,都膈應的很。
    不過,江晚棠心裏對這位南宮琉璃倒是很好奇。
    還有那位鎮北王姬無妄......
    她查過幾人的關係,傳聞姬無淵喜歡南宮琉璃,而南宮琉璃心悅的是姬無妄。
    光是聽起來,都覺不同尋常的複雜糾葛。
    江晚棠以為姬無淵已經離開了,以至於當床榻下陷的一瞬間,她下意識的抬腿猛得踹了過去。
    姬無淵反應迅速的伸手扣住了江晚棠的腳腕,一把將她拉到了身下,傾身覆了上去。
    “棠兒,好狠的心......”
    “你方才這一腳踹下去,孤怕是與太監無異了。”
    姬無淵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絲委屈的尾音,仿佛真的被江晚棠那一腳傷了心一般。
    江晚棠又羞又惱,她想要推開他,可身體被他牢牢壓製著,根本動彈不得。
    她瞪著眼前的人,臉頰緋紅,就像春日裏盛開得最豔麗的桃花,惱怒道:“陛下半夜偷偷爬床,便是真傷到了,也活該!”
    “孤若真傷到了,棠兒日後的幸福還要不要了?”姬無淵笑著道。
    江晚棠冷“哼”一聲,轉過臉去,不看他。
    姬無淵的眼神裏不自覺浮現出一抹黯然,旋即消散不見。
    他輕輕捏住江晚棠的下巴,將她的臉又轉了過來,讓她不得不直視自己的眼睛,低聲輕哄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惹我的棠兒生氣了?”
    “告訴為夫,為夫替你出氣。”
    姬無淵的眼眸深邃如夜,語氣帶著幾分無奈與寵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江晚棠的臉頰上。
    江晚棠不自在的移開了臉,岔開話題道:“陛下為何會在禦花園種滿牡丹花?”
    姬無淵愣了愣,似是沒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
    他笑了笑,道:“棠兒忘了,當初你將禦花園裏最金貴的一株金色牡丹移栽到自己院中的事了?”
    “後來,孤便讓宮人多種了一些。”
    姬無淵的神情不似作假。
    江晚棠斂了斂眉,神情若有所思。
    “棠兒若是不喜歡,以後就不種了。”
    “乖,不氣了,孤抱著你睡。”
    說罷,姬無淵躺在她的身側,伸手抱著她的腰,長而直的睫毛低垂著,落下一片厚重的陰影。
    江晚棠看了看他,轉過了身。
    姬無淵睜開眼,將她翻了過來,強勢的吻了上去。
    ......
    彼時,夜色深沉,北邊的一處荒原上,稀疏的枯草在微風下左右搖擺...
    月色下,一身玉蘭色廣袖長袍,腰佩同色係玉帶,頭戴白玉冠的俊美男子,正站在湖邊吹著玉簫,簫聲婉轉而低沉,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思念與眷戀......
    月影婆娑,玉簫在手,一曲吹盡心中離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