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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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南宮琉璃來說,比起無恥好色的百裏禦風,明顯是笑裏藏刀,人麵獸心的百裏禦炎更為可怕。
    她曾親眼目睹百裏禦炎是如何殘忍的殺害那些欺騙,背叛他的人,包括他的手足。
    人前君子,人後禽獸。
    是以,她比誰都清楚,百裏禦炎的陰險和狠毒。
    而此刻榻上已經麻木了的南宮琉璃,也清楚的明白,今夜這兩兄弟為何會如此待她。
    因為他們都在今日的宮宴上,看上了江晚棠,得不到,便拿她當做江晚棠的替身。
    在江晚棠沒有出現之前,他們對她尚且還有幾分顧忌和憐惜,如今卻儼然是將她當做一個泄欲的玩意兒。
    南宮琉璃心中悲慟,那壓抑已久的恨意,突然縈上心頭。
    此情此景,她沒辦法不恨江晚棠。
    她的出現,掠走了太多本該屬於自己的光芒。
    而她一定要當這大盛朝的皇後,要親手殺了姬無淵,祭奠南宮一族上下數百口亡魂。
    另一邊,江晚棠與謝之宴從宅院離開後,江晚棠便往皇宮方向而去。
    離開前,她笑意狡黠的對著謝之宴道:“今日多謝謝大人,帶我看的這出好戲。”
    謝之宴頓時語塞,他若早知是這樣的情況,就不會帶她去了。
    江晚棠看著他一臉難以形容的表情,眼底的笑意加深,隨後拍了拍手,沒心沒肺的走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謝之宴默默一路將他護送到了皇宮附近,直到看見她安然進了皇宮才離開。
    近日,京城內因著南月國使臣和鎮北王姬無妄的到來,表麵一派祥和,實則暗流湧動。
    而江晚棠回到長樂宮時,腦中還在思忖著南宮琉璃,百裏禦風和百裏禦炎幾人之間的複雜關係,絲毫沒有注意到宮內的不對勁。
    四周靜悄悄的,直到她走到大殿門口,一道熟悉的冷沉聲音響起...
    “回來了?”
    江晚棠心中驀地“咯噔”一聲,暗道不妙。
    此時,大殿內燭光突然亮起,一片通明。
    江晚棠抬眸,便瞧見了端坐在大殿上,一襲黑金色龍袍的姬無淵。
    後者眸色深深的看著她身上的黑色夜行服,幽暗的眼瞳裏,眸色深不見底。
    姬無淵漫不經心摩挲著手指上的墨玉扳指,姿態矜貴,優雅至極。
    他麵色平靜,情緒難辨,冷靜到詭異:“去哪了?”
    他越是這樣,江晚棠便越是感覺情況不妙。
    於是,她快步走了過去,走到他麵前又不敢靠近,便老老實實的跪了下去,柔柔弱弱的喚了一聲:“阿淵...”
    “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阿淵...”
    倒真是識相,知道自己犯錯被抓個正著,都不帶猶豫和狡辯的,立馬就認了。
    主打一個態度誠懇,下次還敢再犯。
    姬無淵手中的動作頓住,氣笑了。
    沒事的時候喊陛下,一旦有事,或是有求於他的時候,就立馬改口喚他‘阿淵’。
    “江晚棠...”姬無淵冷聲的喊她名字,嚴肅的口吻:“你好大的膽子!”
    “漏夜離宮,可是死罪!”
    看架勢,儼然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了。
    江晚棠心中一驚,忙伸手去抓他的衣擺,眼眸泛紅,委屈可憐的道:“臣妾知錯了,還請陛下恕罪。”
    “臣妾...臣妾......”
    姬無淵知道她是裝的。
    可一看見她泛紅的眼眸,他就克製不住的心軟了下來。
    於是,他輕咳了一聲,語氣緩和了幾分:“起來吧。”
    江晚棠正在醞釀情緒,下一句說詞還未出口,就冷不丁的聽到這樣一句,誤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啊?”
    “地上涼,孤叫你起來說話。”姬無淵麵色依舊冷淡。
    江晚棠聞言,連忙起身,朝著姬無淵走了過去。
    姬無淵自顧自地的倒了一盞熱茶,吐字冷淡:“說吧,大晚上偷溜出宮,做什麽去了?”
    江晚棠剛要開口說出自己早就提前想好的措辭,就見姬無淵看著她,似笑非笑的道:“機會隻有一次。”
    “棠兒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不要說謊,孤會知道。”
    說完,他將晾好的那盞熱茶,放到了江晚棠的手上。
    江晚棠愣了愣,她確實有些渴了,喝了好幾口。
    喝完,到底是選擇了同他坦白。
    她頗為心虛的將自己在那處大宅院裏所見所聞都告訴了姬無淵,當然除卻謝之宴部分。
    江晚棠本以為姬無淵聽完,會同她和謝之宴一般驚訝,可他卻依舊是麵色淡淡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
    那便說明......
    “陛下早就知道?”江晚棠驚訝的道。
    姬無淵點了點頭。
    準確來說,他不僅知道,就連南宮琉璃為何會流落到南月國,他都一清二楚。
    甚至,其中還有他的手筆。
    隻是,他並打算將這些告訴江晚棠,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陰暗麵,因此而疏遠他,畏懼他。
    姬無淵將江晚棠拉到自己身上,歎息一聲,認真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江晚棠垂眸,說:“好。”
    姬無淵摸了摸她的頭,安撫的語氣:“乖,聽話,孤也不想太過拘束你。”
    “隻是,近日京中不太平,棠兒若是想出宮,等過了這段時日,孤便帶你出去,嗯?”
    江晚棠點了點頭,還未開口,便聽姬無淵又道:“天色不早了,棠兒早點休息,明日宮中照例設宴為鎮北王接風洗塵。”
    江晚棠眼睫不受控製的顫了顫,而姬無淵敏銳地察覺到了。
    他開口,關切的問道:“怎麽了?”
    江晚棠埋首撲進了他的懷裏,悶悶的道:“阿淵,我困了...”
    姬無淵沒說什麽,打橫抱起她,往寢殿方向走去。
    江晚棠說要洗澡,姬無淵便直接帶她去了太極宮,他的寢宮裏,有溫泉池。
    與此同時,已經回到驛館的南宮琉璃,命人抬來一桶一桶的熱水。
    她一遍又一遍,不停的清洗著,狠狠的搓洗著已經被她揉得通紅,都快脫皮了的肌膚,眼眸裏是濃烈的厭惡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