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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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琉璃的目光緊緊盯著江晚棠手中泛黃的畫像,眼中閃過一抹無法掩飾的詫異。
    無他,那畫像上的女子不僅是當年的文德太後,還是——她的姑母,南宮漪華。
    可偏偏,有關於她的種種,南宮琉璃這個自小生活在南宮家的人,卻是從未聽人提起過,甚至於不知道她這個人的存在。
    ‘南宮漪華’這個名字,仿佛早已被人刻意抹去,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毫不誇張的說,若不是此次回京,機緣巧合之下,南宮琉璃怕是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們南宮一族竟曾出過這樣一位傳奇而又神秘的女子。
    然而,令南宮琉璃震驚的是,這樣一個活生生存在的、本該在史書上留下濃重一筆的人,卻是消逝得如此徹底。
    關於她的記載,幾乎被完全抹去,留下的唯有一句冰冷的記錄:“XXXX年,文德太後突發惡疾,薨逝於行宮。
    而‘南宮漪華’這個名字,甚至都沒有出現在南宮氏的族譜當中。
    她的存在,好似一個不可言說的禁忌。
    南宮琉璃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幅畫像上,畫中女子的容顏與江晚棠幾乎一模一樣,眉眼間的風華與貴氣仿佛跨越了時光,重合在一起。
    她的幽深眼眸中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嫉妒和不甘,心底的波瀾再也無法平靜。
    憑什麽?
    憑什麽都是南宮家的後人,獨江晚棠擁有這般得天獨厚的美貌?
    又憑什麽她心安理得的享受這般的榮華富貴,而她卻要背負著這般的血海深仇,背井離鄉,任人踐踏,苟延殘喘才勉強掙紮到了今日?
    這般想著,南宮琉璃看向江晚棠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冷意。
    她冷笑了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譏誚:“娘娘真是好本事,時隔多年,竟還能尋到她的畫像。”
    “想來,你知道的也不少,那我便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說著,南宮琉璃目光冷厲如劍,直直地刺向江晚棠:“你既知曉自己的身世,就該明白咱們南宮氏九族皆死於誰之手。”
    “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你與他日夜相處,午夜夢回就不會做噩夢嗎?”
    “就沒想過一刀了結他,為南宮氏九族報仇雪恨嗎?”
    “還是說你貪圖眼前的榮華富貴,甘願承歡於仇人身下,”她的話語中充滿了譏諷與不屑,“絲毫不顧及與他之間的血海深仇?”
    冰冷的質問聲,聲聲尖銳刺耳。
    江晚棠神色未變,依舊從容淡然,她目光在畫像上停留了片刻,輕輕將畫像收了起來,隨即抬眸看向南宮琉璃。
    她微微彎起唇角,笑意淺淡,眸中卻透出一絲冷意,直透人心。
    她語氣平靜,帶著幾分漫不經心:“身世?”
    “什麽身世?”
    “南宮小姐不妨說得清楚一些。”
    南宮琉璃聞言,臉色驟變,眼中怒火幾乎要噴湧而出,她猛地上前一步,聲音尖銳而淩厲,仿佛要將江晚棠的偽裝撕碎:“江晚棠,事到如今,你還在裝什麽?
    “你是南宮氏後人一事,已是不爭的事實!”
    “你以為裝作不知,就能逃避這一切嗎?就能當做這血海深仇沒發生過嗎?”
    江晚棠依舊神色淡然,甚至輕輕抬手理了理袖口的褶皺,語氣輕描淡寫:“是,又如何?”
    “本宮連血脈相連的至親,都不放在眼裏,更何況是一個從未接觸過的氏族。”
    “那些所謂的血緣啊,親情啊,於本宮而言,統統什麽都不是。”
    “誰對本宮好,本宮才會在意誰。”
    說到這裏,江晚棠笑了笑,笑意涼薄:“至於你口中所說的血海深仇,與本宮何幹?”
    “享受南宮家養育,恩惠和榮譽的是你,而非我。”
    “你!”南宮琉璃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江晚棠的鼻子罵道,“你當真要背棄祖宗,嫁給仇人?”
    “南宮氏九族的血仇,你難道一點都不在乎?”
    江晚棠緩緩抬眸,目光冰冷,笑意明媚動人:“在乎又如何,不在乎又如何?”
    “南宮琉璃,你若真有本事,何不自己去報仇?”
    “何必在這裏...與我糾纏不清?”
    南宮琉璃被她的目光逼得後退半步,猶如一盆冰水從頭頂澆下 ,她咬牙道:“江晚棠,你的心腸,真硬,真冷!”
    “南宮氏的仇,我一定會報!”
    “但我也絕不會讓你就這樣好過,”南宮琉璃瞪圓了眼眸,眼眸裏滿是狠意,她理所當然的冷聲道:“身為南宮氏的後人,你就該和我一樣,活在痛苦和仇恨中才好。”
    “既然南宮九族的血海深仇,你不在乎,那麽,你的兄長江槐舟呢?”
    “他可是待你不薄啊......”
    她的話音未落,江晚棠便已猛然站起身來,原本平靜的麵容瞬間染上一層寒霜。
    她的目光如利劍般鋒芒畢露,直直刺向南宮琉璃,聲音低沉而冰冷:“你說什麽?!”
    南宮琉璃見狀,唇角勾起一抹譏誚:“怎麽?終於急了?
    江晚棠眸中寒光一閃,忽然抬手,一把掐住了南宮琉璃的脖頸,她的手指如鐵鉗般收緊,力道大得幾乎要捏斷南宮琉璃的脖子。
    南宮琉璃猝不及防,臉色瞬間漲紅,雙手本能地抓住江晚棠的手腕,卻無法撼動分毫。
    江晚棠湊近她耳畔,聲音低冷得如同地獄深處的呢喃,帶著刺骨的寒意:“你敢動他試試!”
    南宮琉璃呼吸困難,眼中卻依舊帶著嘲笑與譏諷,她艱難地扯出一抹冷笑,斷斷續續地說道:“江晚棠......要動他的......不是我......而是......是你的枕邊人呐......”
    江晚棠的手指又收緊了幾分,眸中冷意更甚:“哼,你少在這挑撥離間?”
    南宮琉璃的臉色由紅轉紫,眼中的光芒逐漸渙散,卻笑得越發肆意:“怎......麽?”
    “這就......害......怕了......不敢......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