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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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琉璃這副震驚的表情落在白微微眼裏,比她聽到這個消息時反應還要大的多。
    本來還在妒恨的白微微看著她的反應,眼中閃過一抹幸災樂禍的光芒。
    她輕輕勾起唇角,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怎麽,你很意外?”
    “江晚棠盛寵不衰,懷有身孕不是早晚的事?”
    南宮琉璃不理會她的冷嘲熱諷,兀自笑了起來。
    沒等來幫手趙淑嘉,卻等來了蠢貨白微微,真是天助她也!
    嗬,懷孕?
    白微微見南宮琉璃笑得開懷,臉色冷了下來:“你在笑什麽?”
    “你不相信我說的?”
    “我的人親耳在太醫院偷聽到的,不可能有錯。”
    “而且,陛下連早朝都推遲了幾次,隻為陪在她身邊。”
    “不僅如此,太醫院幾乎所有的太醫都被派去在太極宮日夜照料著,生怕她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南宮琉璃輕笑了一聲,語氣意味不明的道:“不是不相信,隻是不早不晚,偏偏是這個時候.....”
    白微微猛地一驚:“你這話什麽意思?”
    南宮琉璃卻是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她反問道:“你今夜偷偷前來,就是為了說這些風涼話?”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這臉上容貌盡毀應當也與她有關吧?”
    白微微臉上的神情瞬間僵住,陰鷙的眼眸裏滿是怨毒與恨意,濃烈到猶如實質。
    南宮琉璃唇角的笑意加深,循循善誘:“怎麽?你就不想報複回來?”
    白微微用力攥緊了拳頭,抬頭怒視著南宮琉璃。
    她忽然笑了起來,笑聲尖銳而瘋狂,帶著幾分絕望,咬牙切齒的道:“想!當然想!”
    “我做夢都恨不得親手毀了她!”
    “可那又怎樣?她有陛下庇護,我根本撼動不了她分毫!”
    見她上鉤,南宮琉璃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眼底劃過一絲算計。
    她繼續道:“如果...現在有一個能扳倒她的機會擺在你麵前,你願不願意去試試?”
    白微微聞言立即警覺了幾分,冷笑著看她:“南宮琉璃,你莫不是想誆我?”
    “你自己都落得這般田地,還能有什麽辦法扳倒她?”
    “就算有,據我所知,你對江晚棠的恨意,可是一點都不比我少?”
    “有這好機會,你自己怎麽不去?”
    “別是心裏憋著壞,想拿我當槍使吧?”
    南宮琉璃輕笑出聲,抬手揚了揚自己的手上鎖著的鐵鏈,開口道:“我如今這般,如何去?”
    白微微不以為意:“索性這處廢殿也無人看守,我可以去尋柄利劍幫你劈開這鐵鏈。”
    “你以為這是普通的鐵鏈?”南宮琉璃嗤笑一聲,她緩緩抬起手腕,鐵鏈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幽幽的冷光。
    “這是由玄鐵打造,尋常刀劍根本無法傷其分毫,唯有鑰匙才能打開。”
    “不然,你以為此處為何沒人看守?”
    白微微看著那泛著冷光的鐵鏈,愣了愣,沒有說話。
    南宮琉璃繼續道:“我如今這般境地,害你於我而言有什麽好處?”
    “再者,你我如今處境不相上下,我若有心害你,又何必與你推心置腹?
    白微微目光審視的看著她,似在思考她話語中的真實性。
    南宮琉璃從容的回看著她,目光坦誠:“白微微,不管你信與不信,我隻是覺得,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你我聯手一搏。”
    “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不是嗎?”
    白微微的目光微微閃動,顯然被她說動了些許,但仍舊保持著幾分警惕:“你說得輕巧,可江晚棠如今深得陛下寵愛,又身懷龍嗣,僅憑你我,如何能撼動她?”
    南宮琉璃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光芒,故作神秘的道:“當然正是因為她懷有身孕......”
    白微微皺了皺眉,不解的看著她:“什麽意思?”
    南宮琉璃笑了笑,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一些。
    白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湊了過去。
    南宮琉璃傾身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後者的瞳孔瞬間瞪大了起來,震驚錯愕的同時,眸中隱隱有激動之色湧動。
    “你說的都是真的?!”白微微激動之餘,再度確認道:“旁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她當真敢這般大膽?”
    南宮琉璃微微一笑,眼中滿是自信:“是與不是,你按照我說的去找一遍就知道了。”
    白微微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和狠絕:“好,我信你一次!”
    兩人相視一笑,眼中皆閃過一絲陰冷之色。
    之後,白微微便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南宮琉璃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仿佛在黑暗中燃起了一簇複仇的火焰。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低聲喃喃:“江晚棠啊江晚棠......”
    “既然你不願意幫助我們複仇,那便怪不得我這做姐姐的心狠了。”
    “我們南宮家的後人,怎能同滅族仇人在一起呢?”
    窗外的風忽然大了些,卷起一片片枯黃的落葉...
    白微微離開後不久,廢棄宮殿外,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然穿過宮牆,隱入夜色中,仿佛從未存在過。
    ......
    彼時,太極宮內。
    姬無淵輕輕撫過江晚棠的發絲,見她閉目沉睡,呼吸平穩,這才緩緩起身。
    他低頭凝視著她的睡顏,眼中滿是柔情與憐惜。
    看了好一會兒,才離開寢宮。
    這幾日皆是如此,在哄江晚棠入睡後,他便起身去了禦書房處理政務。
    在他離開後,榻上“熟睡”的江晚棠緩緩睜開了眼,她的目光清明而沉靜。
    其實早在那日在牢房見過江槐舟之後,她便發現了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冷靜下來細想,更是疑點重重。
    比如,當年兄長是如何活下來的?
    比如,兄長是文德太後的所生,那麽和她長著一張相似臉的自己呢?
    她隻知道自己是南宮家的後人,可並不知道具體是誰的後人。
    從當年的時間線,以及姬無淵和兄長的反應來看,她不可能是先帝和文德太後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