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心這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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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科長。”
一聲呼喚,將廣宇華嚇的一激靈,心裏瘋狂吐槽,麵上卻迅速露出謙卑的態度:
“署長,您吩咐。”
他可不想跟文勇望一樣頭鐵,跟曹魏達硬剛有什麽好處!
就算以後曹魏達會樓塌了,那也是以後的事情,總得把眼前給度過去吧!
在他看來,該服軟的時候就得服軟,這才是生存之道。
看到他這幅恭敬的樣子,曹魏達突然有些想笑。
瞧瞧這樣子,也不像是準備跟他對著幹的樣子啊?
不過,既然沒跟自己‘匯報工作’,該敲打得敲打,該罵還是得罵。
他的指節輕扣桌麵,聲音平淡不已,卻又透著一絲冷意:
“你們督查室是不是平日裏有些太過舒服了?我還估摸著,你們督查室裏是不是都養著一群老爺呢。”
廣宇華額頭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來,他不停的擦拭著,小心翼翼道:“署長恕罪,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我也有責任,沒有管好下麵的人,我回去以後一定嚴加.”
“按你的意思,督查室辦事不力,所有的罪責都是手底下的人嘍?”曹魏達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狡辯,冷著臉看著他,
“你倒是會推脫責任,有功勞了就算你領導有方,出事情了就是下麵的人沒幹好,你是不粘鍋嗎?!”
“作為督查室的科長,你難道不應該起到帶頭作用嗎?!”
他抽出一份資料,用力拍在他的手上,
“你睜大你的狗眼,仔細看看上麵寫的什麽!”
廣宇華手忙腳亂的將文件拿穩,攤開一看,眼角頓時一抖,差點把文件給甩出去。
“怎麽,現在還要不要再推卸責任啊。”曹魏達斜眼看他,抽出一根香煙含上,點燃後吸了一口,衝著廣宇華的方向吐了出去:
“米市胡同糧庫失竊的事情,你們督查室查了五天,連偷竊糧食的車轍印都沒追明白,倒是讓日本憲兵隊在黑市上尋到了些蹤跡。”
他抓起桌上的搪瓷缸喝了口溫開水:
“我上任之前,小野長官當麵跟我說,說咱們區署的督查都是瞎子聾子,你說這話打不打臉?”
廣宇華額頭的汗順著鬢角往下淌,忙伸出袖子擦了擦,躬身回道:“署長,屬下已經已經派了六個便衣,把米市胡同附近的巡警閣子都問了個遍,還拘了兩個糧販子.”
“糧販子?”曹魏達嗤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輕聲道:“廣科長是不是覺得我曹魏達年輕,所以好糊弄啊?”
“你到底是追查失竊的糧食,還是抓兩個跑車人當替死鬼來掩蓋糧倉失竊,你自己應該清楚吧?”
“據我所知,你派去的人可沒怎麽追查案子,拿著查案的條子,在慶豐樓吃了三頓炸醬麵,連糧棧看守的籍貫都沒問清”
“來,你給我解釋解釋,他們到底是怎麽個追查法,這些糧食又到底哪兒去了?”
廣宇華的臉脹成了豬肝色,攥著卷宗的手不停的輕微顫動:“是屬下禦下不嚴,屬下愚昧,被人給誆騙了我這就把那幾個失職的巡警撤了,再加派人手查.”
“查?你確定要查?還是說,你真敢查?”曹魏達冷笑,滿臉戲謔道:
“正主是誰,你心裏應該清楚吧,你來告訴告訴我,你打算怎麽查,查出來幕後主使後,你又打算怎麽處理啊?”
廣宇華張口無言,他當然知道正主是誰,正因為知道,所以他還真不敢查,他怕查著查著,人就沒了.
看著都已經瑟瑟發抖了的廣宇華,曹魏達彈了彈煙灰,淡淡道:
“自我開完會以後,各科室都來匯報了工作,治安科匯報了西郊遊擊隊的動向,戶籍科清了轄區內的流民名冊,就連財務科都把這個月的賬目理的明明白白,卻始終不見通訊組副組長和你督查室的人來。”
“原本以為你們是真的有事要忙,我還覺得是因為工作繁忙,所以耽誤了呢。”
“可如今看來,你們哪是工作繁忙啊,你們簡直是工作太繁忙了!!”
如此反諷的厲話一出,廣宇華額頭的汗更加的多了。
他心裏暗暗發苦,他想哭。
紀宏信他得罪不起,眼前這位爺他更得罪不起,他算是切身體會到了什麽叫夾板氣了
“署長,屬下知錯,屬下這就去重新核查,等核查完之後,明天一早,就把‘詳細報告’送來跟您好好匯報”
呦嗬,挺懂事啊。
見他如此懂事,曹魏達收起嚴厲的眼神,將煙蒂放在煙灰缸裏摁滅,轉頭撇了眼臉色蒼白,滿頭虛汗的廣宇華:
“廣科長,北平城裏想當這個科長的人不少,別讓我覺得,有人比你更合適!”
廣宇華僵在原地,直到曹魏達不耐煩的揮手讓他退下,這才踉蹌著走出了辦公室。
過道上的風吹在他的臉上,讓他有了些涼意,束了束衣領,他一臉苦澀的往辦公室方向挪去。
他心裏有些欣慰,他雖然挨了一頓批,但好在識相,沒有被太過刁難。
哎,以後的日子,也不知道會怎麽樣,真是一招天子一招臣啊,他有些懷念以前的署長了.
附近的辦公室裏伸出了不少的腦袋,一個個臉上露出幸災樂禍之色。
亮堂潔白的樓道裏飄散著淡淡的煙味,顯然,在這裏辦公的老煙民並不少。
“呦,廣科長出來了?”隔壁的隔壁後勤科長杜承業正倚在欄杆上嗑瓜子,瓜子皮往地上一吐:
“大家都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開會的時候燒了兩把,曹署長這是給您遞梯子呢,怎麽沒接著?”
這番陰陽怪氣中帶著嘲弄的話語,聽的廣宇華額頭的青筋跳了跳,不過他卻沒有搭話,剛要下樓梯,斜對門的治安科科長丁英發就湊了過來。
他湊近些,聲音壓的低卻故意讓周遭人聽見:“咱們這位新來的署長可不是個好糊弄的小年輕,你還真以為他年輕就敢這般對待?甚至連糊弄都懶得糊弄?”
“紀副署長之前雖然神氣,但那是老署長懶得管,如今這區署,它姓曹了!”
樓梯拐角的茶水爐旁,兩個年輕警員竊笑著交頭接耳。
“平日裏倒是威風八麵的,卻沒曾想是個沒眼力見的,”其中一個說:“人家署長一上來就把副署長給軟禁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敢跟署長對著幹.要我說啊,就算是對自己親爹娘,都沒他對紀副署長孝順吧?”
另一個跟著說:“可不是嗎,瞧他那樣子就知道被訓的不輕,我在樓道這兒都聽到辦公室裏的咆哮聲了,他這頓訓,純屬活該啊。”
“別說是曹署長了,要是換做我,我罵的更狠,不讓他脫層皮才怪了。”
廣宇華腳步沒停,皮鞋踩在木質樓梯上發出悶響。
身後,杜承業的聲音又飄了過來,帶著明晃晃的嘲諷:“有些人啊,仗著之前某個人得勢,就飄的忘乎所以了,倒忘了如今誰才是頂頭上司,這碗飯怕是要涼嘍~~嗬,真是不識好歹!”
廣宇華的腳步一頓,隨後又繼續下了樓。
他心裏在來辦公室之前其實就已經後悔了,在被狠狠的敲打了一番後,他就更加後悔了。
要不然,他也不會如此識趣,打算明天一早就去‘匯報工作’了。
而剛剛這些人的話雖然讓他憋屈,但卻也更加堅定了他要‘投誠’的決心。
他心裏暗暗思索著,看來,簡單的‘孝敬’已經分量不夠了,得拿出更加有‘分量’的禮物,才能彌補之前的過失和取得署長接納了
“.”
晚上下值回到家吃飯的時候,曹魏達明顯感覺到了柳如絲神色有異。
吃完飯後,曹魏達來到柳如絲房間,上前將她抱在腿上坐下,在她潔白如霞的俏臉上親了兩口,隨後問道:“你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魂不守舍的?”
柳如絲將頭靠在曹魏達懷裏,撒嬌道:“好歹我也是一名經過訓練的特工,表現的有這麽明顯嗎?”
“瞧你這話說的,你就算訓練再有素,咱們我知你深淺,你知我長短的關係,還能瞞得住我?”在她那挺巧的臀上拍了一巴掌,感受著波濤的起伏,問道:
“說吧,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是想家了還是在這裏呆煩悶了?”
“有你陪著我,我才不會煩悶呢。”柳如絲在他懷裏拱了拱,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露出迷戀享受的神色,
“也不是想家了,是上麵給了我個任務,我得出去一趟。”
“嗯?你不是已經不需要出去執行任務了嗎,怎麽又給你派任務了?”曹魏達眉頭頓時皺起,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更透著些憤怒。
軍統是什麽意思,說話當放屁不成?!
老子幫你們把事情給辦了,隱蔽的運輸線也差不多搭建完成了,轉頭翻臉不認人?!
見到自家老爺不高興,柳如絲別提多開心了,這意味著老爺關心她呢!
“哎呀,老爺~~別生氣嘛,就去接個頭而已,沒什麽危險的。”
“接頭還沒危險?”曹魏達瞪了她一眼,在她的翹臀上又是一巴掌,“你知不知道,若跟你接頭的人出了問題,你貿然去接頭,也會出現危險的!”
“跟我說說,這次為什麽要派你去接頭?”
“北平潛伏的軍統是死光了還是怎麽回事?!”
被打的柳如絲‘嚶嚶’一聲,臉頰逐漸紅潤,眼含春水的靠在他的耳邊吐氣道:
“沒事的啦,我就是去從旁協助的,再說了,我身為軍統的人,總不能真的什麽都不做吧。”
“而且,北平潛伏的軍統確實已經不多了,還各自都有著任務,我去接頭,上麵也是無奈之舉啦。”
“老爺,今晚上是我侍寢,軟玉在懷,咱們就不要聊那些掃興的事情了嘛~~”
感受著懷中扭啊扭的嬌軀,再看看她那媚眼如絲的狀態,曹魏達還能怎麽辦?
當然是滿足她了!
沒有過多豔遇,直接將懷裏的佳人攔腰抱起放在床上。
“.”
因為軍統的‘出爾反爾’,曹魏達今天晚上的火氣格外的大。
雖然在兩女身上發泄了一通,但他心裏的怒火卻並沒有消散幹淨。
夜裏。
換上一套夜行衣的曹魏達從房間裏出來,將房門堵上,一個縱躍上了房頂。
有著蜻蜓點水,他在房頂上如履平地。
大街上帶著狗巡邏的隊伍於他而言宛如無物,直奔今晚的目標方向而去。
沒過多久,他就來到了那家漢奸的小院子附近。
剛一靠近,耳朵微微動了動,一股粗重的喘息聲傳來。
這不是人傳出來的,而是一條狗。
對此,他都已經見怪不怪了,這幾天他尋的那些漢奸,各個家裏都養了狗,就為了防範他的。
不過,在有著滄溟鎖魂技能的曹魏達麵前根本沒用。
一針將狗給紮死,翻牆進入後,順手將狗給收進空間,悄然向主臥潛伏而去。
在來到主臥旁邊的時候,耳朵動了動,他聽到了三股呼吸聲,兩股來自主臥,一股來自隔壁。
對於隔壁的呼吸聲他並沒有在意,先解決了自己的目標才是關鍵。
他掏出匕首,剛插入門的縫隙裏,卻不曾想,門竟然沒刀給推開了。
就這麽推開了??
曹魏達一愣,暗想這漢奸心還挺大的,莫不是裏麵設置了什麽陷阱吧?
透過打開的門仔細看了看,有著頂級體質的他可謂是耳聰目明,又有著頂級刑偵能力,對細節的把控絕對是很高的,可他借著餘光觀察了一分多鍾,楞是沒看到有絲毫陷阱的蹤跡。
耳朵裏可以清晰的聽到,主臥裏有兩道均勻的呼吸,顯然這兩人已經進入深度睡眠。
“真這麽心大?”曹魏達有些懵逼了,好家夥,自己這是被自己給嚇的硬控了一分多鍾啊
他好氣又好笑,閃身進入房間,在來到主臥床前的時候,又發現了一個讓他意外的事情,床上的,竟然不是他要找的目標,而是一個小鬼子!
為何如此篤定?
因為這小鬼子有些羅圈腿,身高很矮,並且嘴上還留著衛生胡!
最關鍵的是,一團兜襠褲正雜亂的躺在床位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