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賭王爭霸:信物

字數:4045   加入書籤

A+A-


    如來佛祖保佑都沒用。
    前日聽說賭王爭霸的決賽是打馬吊,崔一渡嚇得差點暈死過去,因為他壓根不會!
    禹勝銘隻會打雞胡,他這兩個晚上通宵達旦傳授給崔一渡的也隻有雞胡,他堅信崔道長可以憑借高深莫測的道法扭轉乾坤,隻是等了快兩個時辰也沒見他和一次牌。
    輸得倒是很利索。也幸好是打雞胡,否則十萬八萬都不夠輸。
    一聲鑼響,管事宣布:“各位貴人,經過四位老爺緊張激烈的角逐,本次大賽的賭王已經產生,他就是洪鍾洪老爺!”
    台下很安靜,大家反應冷漠,有幾個人反應過來便喊了起來:“老子買中了,哈哈!”
    管事愣了一下,這樣的場麵不該啊,應該是滿堂的掌聲和歡呼,畢竟四年才出一個賭王。
    他接著宣布:“接下來請‘隻為求敗’金前輩給新一屆賭王頒發獎牌和獎金。”
    會場上那幾個買中洪老爺勝出的人再次歡呼起來。
    ……
    禹勝銘的腿如同灌了鉛一樣,極其艱難地往回走,他告訴崔一渡自己有點熱,想在外麵多吹了一下風,請崔道長回房休息。
    禹勝銘在屋外凍得實在不行,他擦幹眼淚,推開崔一渡的房門,那人已經在喝酒吃菜,絲毫看不出兵敗的沮喪模樣。
    自己能怪他嗎,他已經很努力了,兩個晚上沒睡覺,為了自己一家人都瘦了一大圈。
    “崔道長多吃點,您辛苦了。”
    “一起吃,這酒不錯,沐嶸山莊果然有錢,明早離開這裏就不知何時能喝到這樣的美酒。”
    “我不餓,您慢用。”禹勝銘給崔一渡斟滿了酒。
    崔一渡也不看禹勝銘那張苦瓜臉,一個勁地吃喝著。
    他吃喝完畢,摸摸圓鼓鼓的肚子說道:“好了,談正事吧。”
    “什麽?”
    崔一渡說道:“今日打馬吊輸了四萬兩。”
    “嗯,沒事的,昨日您不是贏了四萬嗎?”禹勝銘胸口痛得起伏明顯。
    “放心,我們有錢得很。”
    “嗯。”禹勝銘知道崔一渡在安慰他,畢竟是好意就不再多說什麽。
    崔一渡從包袱裏取出幾樣玩意,“禹老板你看,這是什麽?”
    那是一根紫竹笛,一把巴掌大小的金算盤,一支碧玉毛筆。
    “這是?”禹勝銘不解。
    “走,跟我拿銀子去。”崔一渡笑道。
    “啊?”
    他們打著燈籠推開了不遠處一間別院的房門,禹勝銘一看,怎麽走到了歐陽老爺的房間?
    歐陽老爺正怒氣衝衝地看著崔一渡。
    崔一渡說道:“歐陽先生,我今日輸了四萬,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你該兌現了。”說著掏出金算盤。
    歐陽老爺罵道:“你看你打的什麽牌,為何輸這麽多,害死我了,我也輸了三萬啊。”
    崔一渡嚴肅說道:“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盡力配合你,給你好牌,咱們不論輸贏都是平分籌碼。現在我輸了四萬,你輸了三萬,你該給我五千兩。”
    歐陽老爺接過金算盤放進袖子裏,掏出一枚翡翠扳指遞給崔一渡。
    禹勝銘見是自己的那枚扳指,原來這是他們之間交易的信物。
    這個崔道長啊!
    “我都搞不懂你這個白癡是怎麽擠進決賽的。”歐陽老爺一邊說一邊拿出銀票,“本老爺雖是個粗人,但也不是言而無信之人,反正三萬都輸了,再輸五千也死不了人。拿著錢給老子滾!”
    崔一渡和禹勝銘離開這裏,禹勝銘說道:“崔道長,我們少輸五千也算挽回了一點。”
    “走,找那個賭王去。”
    “啊?”
    洪老爺的房門被推開,這個賭王稱號獲得者看到崔一渡進來,那模樣看起來比歐陽老爺還氣得厲害。
    “恭喜洪先生,賭王實至名歸。”崔一渡拱手賀喜。
    “哼,還不是替他人作嫁衣!”洪老爺沒好氣說道,臉變成了豬肝色。
    “哪裏哪裏,有了賭王這個稱謂,今後你必定財源滾滾。”崔一渡說著掏出了玉筆。
    洪老爺歎了一口氣,問:“你輸了多少?”
    “我輸了四萬兩,洪先生贏了四萬,按照我們輸贏平分的協議,你應當把四萬兩還給我。”崔一渡說道。
    “你倒是算得挺明白。”
    “那是自然。”
    “我都不明白你這個白癡是怎麽擠進決賽的,我辛辛苦苦贏的錢到頭來給你填窟窿。”
    “我打牌好辛苦的,你那些小動作如果明顯一點,我的反應會快些,出牌也更好。”崔一渡說道,“你的閉目養神有點誇張,我以為你是真的睡著了,後來才想起你這個神態是想要一四七的牌,下次我反應快點。”
    “沒有下次了,滾!”
    崔一渡拿起四萬的銀票和玉佩離開了這裏。禹勝銘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被怒氣衝衝的洪老爺趕了出去。
    之後崔一渡拿著紫竹笛去找韋老板,韋老板贏了三萬兩,也是按照輸贏平分的協議給了崔一渡三萬五千兩,然後歇斯底裏甩給他一句“白癡”和“滾”。
    崔一渡想到馬吊真理,不贏第一局,否則空歡喜。
    在回去的路上,禹勝銘狠狠抽自己一個耳光,他終於明白了,崔一渡做了一個完美的局,分別和每個人聯手,輸贏平分,這些人以為自己是崔一渡的唯一,其實他們不知,自己隻是崔一渡的其中之一。
    崔一渡讓他那天晚上把寶泰樓的屋頂捅幾個窟窿,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崔道長趁機私下找他們分別訂協議。
    輸贏平分,信物為憑。
    輸了四萬算什麽,還不都回來了,最後倒賺四萬,幾個頂級高手到頭來卻給這個剛學會打雞胡的菜鳥打工掙錢。
    原來那些打瞌睡、摸戒指、摳耳朵之類的小動作,還有重餅、輕條、戳萬子的出牌方式都是暗號,崔一渡收到暗號要成全他們,打出他們想要的牌。
    今夜注定無眠。
    崔一渡回到房裏,取出三天贏來的八萬兩銀票遞給禹勝銘:“禹老爺,可以贖回彩宣坊了。還有,令公子本性善良,誰人年輕不犯錯,給他一個機會吧,嗬嗬。”
    禹勝銘眼睛紅了,他手顫抖著接過銀票:“崔道長,我……”
    “好了,客氣的話就不要說了,明日回去準備些好酒好菜就行了。我真的累了,你回去吧,我要睡個好覺。”崔一渡揉了揉黑眼圈,哈欠連天。
    禹勝銘走出房間,蹲在走廊的石板上嗚嗚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