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身世浮沉:血侍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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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林風心頭一緊,額角滲出冷汗,趕緊往後退,卻邁不動腳步,身子仿佛被無形之力禁錮。
    這時候,蕭林風迷迷糊糊看到,祭壇裏飛出兩個通體幽黑的石杯,表麵浮現出淡淡的血色符文。石杯停在他們二人麵前,猶如兩具嗜血的魔物在等待著主人的召喚。
    蕭林風感覺手腕疼痛,低頭看去,原來是兩個紅衣人正握著他的手腕割脈放血,鮮血順著石杯邊緣緩緩滴落。楚台磯同樣被割破手腕,鮮血流入另一隻石杯。二人皆感到頭暈目眩,似乎生命在快速流失。
    杯子裏的血裝滿了,紅衣人托起血杯,緩緩走向祭壇,把血輕輕倒入祭壇中央的凹槽。凹槽中的血水化作一縷縷血絲,遊走於紋路之間,宛如活物在汲取天地煞氣。
    紅鬥篷男子低聲說道:“血祭開啟,魂歸血壇。”
    血絲蔓延間,祭壇上的紋路逐漸亮起,宛如血河奔湧,發出陣陣低鳴。
    突然,祭壇裂開一道縫隙。紅袍男子雙目中透出幽幽血光,緩緩抬手,指向蕭林風與楚台磯。刹那間,一股無法抗拒的吸力將二人卷入祭壇裂縫之中。
    蕭林風感到神誌被一股強大之力牽引,恍惚間聽聞古老咒語在耳邊回響,仿佛千年怨魂齊聲吟誦。
    黑暗中,一扇血門緩緩開啟,門後,是一片荒蕪而蒼涼的世界,屍骸遍布,血雲翻湧,似是遠古戰場殘影。
    血影裹挾著濃烈的煞氣,如同鎖鏈般纏繞住蕭林風與楚台磯的身體,二人隻覺魂魄仿佛被撕扯,疼痛難忍。
    蕭林風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血,血霧彌漫間,他眼中閃過一絲清明,從幻覺裏掙脫而出。楚台磯同樣咬破舌尖,意識終於清醒。二人對視,眼中皆是驚駭與不解。
    他們踉蹌著後退幾步,驚覺四周的血影已然散去,祭壇恢複如初,仿佛剛才的血門、屍骸與怨魂從未出現。但二人手腕上的傷痕猶在,隱隱作痛,昭示著這一切並非全是幻覺。
    紅鬥篷男子靜靜立於祭壇中央,神情莫測,雙眸中依舊殘留著未散的血光。他緩緩開口:“恭喜二位,你們成功通過了血祭的考驗。”
    蕭林風與楚台磯心中一震,彼此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目光。他們明白,這場“考驗”不過是更大陰謀的開端,而凝血教主,正是掌控這一切的關鍵。
    紅鬥篷男子微微一笑,笑容中沒有一絲溫度,仿佛冰淵之下的厲鬼在暗夜中低笑:“帶下去,好生伺候!”
    “是!”幾名紅衣人迅速上前,把蕭林風和楚台磯押下去。
    蕭林風和楚台磯各自關在一間石室中,裏麵有床鋪和簡單的桌椅,也有一個馬桶,顯然,這是專門為他們準備的囚室。
    石室內的光線昏暗,牆壁上滲出絲絲寒意。蕭林風坐在床沿,低頭凝視著手腕上的傷痕,那道傷口雖已結痂,卻仍隱隱作痛,仿佛還殘留著祭壇的煞氣。
    “楚兄,楚兄!”蕭林風大聲喊,希望能確定楚台磯的位置。可是遠處死一般沉寂,唯有回音在石壁間碰撞。
    蕭林風心頭一沉,他不知道楚台磯現在是否安好,也無法預測接下來的命運如何。
    他低聲自語:“血祭的考驗……究竟意味著什麽?”他實在虛弱疲乏,一邊思索,一邊往被窩裏鑽,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之後的每一日,都有紅衣人送來飯食,蕭林風發現這些飯食品種多樣,菜肴精美,甚至不乏珍貴藥膳燉製的湯品,顯然是在刻意優待。
    他一邊大口吃著飯菜,一邊想:你們是把我當豬來養?也罷,先養著吧,就等著最後那一刀。
    三日後,紅衣人開始送一碗黑色湯藥讓蕭林風喝,那湯藥散發著詭異的味道,在紅衣人逼迫下,他不得不喝,不多時,一團灼熱的火焰仿佛在體內炸裂開來,五髒六腑如烈火焚燒,蕭林風瞬間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冷汗如雨般滴落。
    紅衣人拿出銀針,開始紮蕭林風的手指,鮮血滴滿一個酒杯,才停下針紮。日複一日,每日喂藥取一杯血,從未間斷。
    蕭林風迷茫地望著天窗,他不禁想起古籍中記載的“血侍”之說——以人血助長邪術。他心中泛起寒意,自己和楚台磯都是被選中的血侍者,源源不斷為凝血教主提供純淨的血源。
    他暗自咬牙:若是注定逃不過,那便隻能在血與火中尋找生機。
    蕭林風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關了三個月,每日承受著黑湯藥的灼燒與銀針取血的折磨,所幸被取的血並不多,身體尚未徹底衰竭。
    然而,長時間的孤獨與黑暗讓他開始崩潰,他開始對著牆壁低語,與自己對話,用指甲在石壁上刻畫著記憶中的地圖與符文,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有時他會突然大笑,有時又會沉默良久,仿佛在等待命運的終結。
    直到某一日,牢門被打開,進來的人並沒有向他取血,而是讓他沐浴更衣。蕭林風顫巍巍起身,望著來人冷峻的麵龐,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被帶出天牢,穿過幽暗的石道,來到一座寬敞的露台。
    重見天日的瞬間,刺目的陽光讓他雙眼難以睜開,但他仍貪婪地呼吸著久違的新鮮空氣,仿佛要將這自由的味道深深沁入肺腑。
    露台四周站滿了紅衣人,神情肅穆,氣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蕭林風心中一緊,隱約覺得,這或許不是解脫,而是另一場更為恐怖的開始。他悄悄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無論麵對什麽,絕不能束手待斃。
    這時,一個又一個跟他身著同樣衣物的男子被帶到了露台上,他們的眼神中帶著與蕭林風同樣的警惕和不安。
    凝血教主竟然有如此多的“血侍”,蕭林風心頭一震,冷汗悄然滑落。
    他悄悄打量著周圍的人,這些人年紀都不大,在二十歲上下,身材高大結實。他們的麵容中透著或憤怒,或麻木,或絕望的情緒,顯然和他一樣,已經曆過殘酷的試煉取血。眾人無一人敢發聲,卻如同待宰的羔羊,靜靜地站在紅衣人的包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