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毅坐在原地緩了一會兒，回頭看了一眼兩人，確定兩人沒有醒來的跡象之後，輕舒了一口氣。
    差點玩脫了……
    江毅的手邊，那兩塊黑色的肉的位置沒有發生變動，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江毅的錯覺。
    江毅趕緊站起身；
    但由於起太猛——
    差點又一屁股跌坐在地。
    他娘的；
    精神值太低，頭暈目眩。
    而這個時候，江毅的耳邊，開始傳來奇異的囈語。
    窸窸窣窣的，江毅知道，這是那支筆的副作用！
    精神值降低之後，囈語變得更加明顯了。
    江毅晃了晃腦袋，強壓著要爆炸一般的腦袋，從背包裏取出來蜂蜜，沾著手指吃了一點之後，甜蜜的味道讓江毅短暫清醒了一些。
    蜂蜜罐的蜂蜜沒說對精神有沒有效果，但江毅估摸著這玩意兒對疲勞值有效果的話，對這方麵總是有個緩解作用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毅的心理作用，漸漸地，他好像發現，這囈語也沒那麽難熬了。
    甚至，大致聽著——
    還沒有自己那暴躁的能量爐唱的歌難聽？！
    難道——
    是自己經曆了荼毒之後，對這種東西的抗性提高了？
    江毅在腦海裏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放棄了，現在的他，就比癡呆好一點，還是不折騰了……
    鐵砧兄弟看著江毅一會兒沉思，一會兒自言自語，一會兒又把短刀舉起放下，嚇得半天不敢說話。
    雖然他很早的時候就覺得江毅是一個很瘋的人；
    但現在，他莫名覺得江毅可能真的要瘋了……
    就在鐵砧瑟瑟發抖之時，江毅又一刀砍進了黑環蛇的肉塊！
    這一次，刀鋒無比地快！
    片肉無比地順暢！
    簡直是，絲滑得一批！
    砍切著，砍切著，江毅的臉上，露出了變態的笑容！
    鐵砧看著都想報警了！
    ……
    ……
    淩晨一點。
    韓大叔的身體震了一下，是他定下的鬧鍾。
    他的大刀就綁在手上，將大刀挪開，韓大叔謹慎地看了一眼四周，並沒有什麽異樣；這才又看向火堆前的江毅。
    江毅在烤肉。
    神情非常專注。
    專注的有些過了……
    “江鐵？”
    韓大叔喊了一聲。
    江毅沒什麽反應。
    韓大叔拍了一下江毅的肩膀，孩子才歪著頭，看了一眼韓大叔，道，“叔，你醒了？”
    說這話的時候，江毅的語速都放慢了許多。
    韓大叔覺得奇怪，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隻當是，爆炸的後遺症。
    “你去睡吧。”
    韓大叔憐憫地看了一眼一臉呆滯的江毅，放低了聲音，仿佛在哄一個小朋友，“接下來的時間交給我。”
    “……好。”
    江毅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轉慢了許多——
    三個人輪流睡的話，他負責晚上十點到淩晨一點，也就是三個小時的時間，然後是韓大叔，最後是曉薇。
    這樣直到早上七點，每個人都有六個小時的睡眠時間。
    江毅撓了撓頭，道，“剩下的埋在火堆裏不用管，我醒了之後再處理。”
    “行！”
    韓大叔沉聲答應，又叮囑了一句：“趕緊睡吧！”
    江毅點頭，沒有察覺到韓大叔那奇怪的帶著同情的表情。
    ……
    換班完，江毅靠在床邊，眯上了眼睛。
    睡夢之中，全部都是重重疊疊的囈語，什麽四眼沙丁魚，什麽老賀我要吃魚，什麽，廠長你別打了，什麽不要往大海的深處行駛……
    說著說著，江毅的腦子裏，能量爐的唱誦聲音又響起了！
    兩種聲音分庭抗禮，竟然達到了詭異的平衡。
    不知不覺間，江毅就這麽睡熟了！
    ……
    再次醒來的時候，江毅是一陣奇香味喚醒的！
    真的是奇香！
    哪怕江毅在睡覺之前已經吃飽喝足了，現在這味道順著鼻子滑進來的時候，都在不自覺地分泌唾液！
    身體依然很困倦，江毅簡直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睜開了眼睛！
    江毅坐起身，就聽到旁邊的曉薇道：
    “你醒了？”
    曉薇的聲音有些疲倦，但難掩期待和活力！
    江毅慢慢坐直身體，視線恢複，曉薇明豔動人的笑容出現在麵前，一旁的韓大叔也再次醒了過來。
    火堆已經熄滅了！
    工廠的窗邊，天光乍現，但依然是陰沉的下雨天。
    要不是窗戶太高，又暫時找不到什麽上去的路，江毅幾人是要連窗戶帶玻璃一起拆下來的！
    江毅嗯了一聲，從床上跳了下來。
    他的頭還有點暈眩，但六個小時的睡眠後，還是緩解了很多。
    三人全部蘇醒，將東西收拾了一下之後，在曉薇期待的眼神之中，江毅走到了炭火堆旁。
    曉薇的眼睛都要放綠光了；
    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在火堆旁邊幹坐了三個小時，任由那兩塊熏肉勾引她！
    江毅此刻也餓得不行，沒耽誤時間，很快將兩塊熏肉用木棍翻了出來，然後將其放到了一塊幹淨的鐵板上。
    將表麵不可食用的部分剝開，裏麵的肉江毅是已經片好了再重新放進去的，此時此刻，外緣一片焦黃色，裏麵則是熏肉透出來的棕紅色；
    江毅撒了一點黑椒粉，可惜沒有青檸檬汁，但江毅有另外的好東西——
    江毅從背包取出來了一瓶橙汁！
    黑椒熏肉配橙汁，也還行吧！
    曉薇的眼神盯死在江毅的橙汁上，嘴角都微微濕潤了，江毅剛一回頭，曉薇已經非常上道地左手兩個道具升級碎片，右手一個【朕本是天子】的馬克杯，滿臉諂媚道：
    “好弟弟，給姐姐來一點唄！”
    “成。”
    江毅爽快答應；
    有載具升級碎片，什麽都好說！
    而韓大叔則是豔羨地看了兩人一眼，無奈之間，還是選擇了忍住；他實在是沒有更多的載具升級碎片了，畢竟還要交換熏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