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之停之。
    自己是在【虎牙訓練館】，不是在【白日夢想館】吧。
    聽到【訓練屋】幾個訓練場的價格之後，江毅忍不住開口問道：“教練。”
    “說。”
    月豹一邊喝了一口ALPHA功能飲料，一邊道。
    江毅嘴巴張了張，終於還是沒忍住道，“咱們訓練館是中級服務區吧？”
    聞言，月豹倒是點了點頭，“是中級服務區沒錯……”
    是中級服務區那怎麽賣出了跟高級服務區差不多的價格……
    還是說，自己其實還低估了高級服務區？畢竟自己當時進去的也隻是白日夢想館的第一層而已。
    月豹頓了頓，看向正在向這邊走過來的虎牙道，“但隻要在經過一次質檢，獲得【優】級評價之後，就可以晉升高級服務區了。”
    月豹剛剛說完，白虎虎牙就再次走了過來。
    不得不說，虎牙這店長做的是相當自由，不是自己在力量區訓練，就是在場館內四處亂竄。
    虎牙往這邊走，主要也是在擔心剛才黑猩猩所說的把客人打死這事……剛走到兩人旁邊，就聽到高級服務區幾個字，虎牙的嘴角下意識揚起，不由得驕傲地挺了挺胸膛。
    要知道，遊戲內高級服務區的數量不超過20個，且大部分被白日夢想館控製，像自己這樣即將由中級服務區向高級服務區晉升的可不多。
    虎牙咧嘴笑的時候，絲毫沒注意到江毅變得古怪起來的神色。
    “質檢？”
    江毅呢喃著這兩個字。
    “是的，質檢；”虎牙稍微收斂了一下笑容，在兩人的旁邊坐了下來，虎牙一隻手搭在江毅的肩膀上，另外一隻手剛要搭上月豹的肩膀，就被後者冷冷地看了一眼，遂隻能悄悄放下，當做什麽都沒發生的模樣。
    “服務區也要接受質檢的，相當麻煩的一件事。”
    ——這我知道。
    江毅在心中默默道。
    打開了話匣子，虎牙幹脆就停不下來了，不斷吐槽著往年質檢的糟心事兒，什麽要接待質檢人員，什麽要提前維修換新所有的器材，什麽要將年度、季度和月度的財報和賬本上交，之類的……
    江毅一直默默聽著，直到最後，虎牙得出結論：
    “……所以說，質檢和質檢員，都是——”
    虎牙拉長了聲音，“垃圾！”
    “害蟲！”
    【質檢員都是垃圾。】
    這句話近乎是不斷在江毅的腦海內回放。
    “噗嗤。”
    鐵砧老兄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兄弟，有人說你是垃圾。”
    ……我特麽聽到了，倒也不用再說一遍。
    空氣逐漸安靜了下來，剛說完質檢員是垃圾、是害蟲的虎牙攬住江毅的肩膀，“兄弟！你怎麽不笑啊？”
    “我的講述方式不好笑嗎？”
    “我之前可是有看過白日夢想館排練的幽默戲劇，那裏的大師演員說過我很有天分來著！”
    “難道，我學得不像？”
    白虎一邊說著，一邊比了個誇張的象鼻子的姿勢。
    他在學那些大象質檢的模樣。
    不得不說，吐槽就是增進關係最好的方式，這麽一會兒功夫，江毅就從小江客人升級到兄弟了，可惜，在聽到這番話之後，江質檢員真的笑不出來。
    “小江兄弟不愧是自律狂魔，竟然對情緒的管理能力也這麽強嗎？”虎牙一邊笑，一邊看到，燈光之下，正隨意喝著飲料聽自己講話的江毅胸前似乎有什麽閃了一下。
    虎牙像是想起了什麽，忽然眼前一亮，“對了，小江兄弟，不瞞你說，我還沒怎麽見過傳說中白日夢想館的終生榮譽會員勳章，能讓我瞅瞅嗎？”
    思忖了一秒，江毅點了點頭。
    然後，在虎牙的注視之中，江毅慢騰騰地將胸前的勳章取了下來；
    “好嘞，謝了，兄弟！——誒，兄弟，這下麵怎麽還有一張勳章啊？”
    “這上麵怎麽寫的是【質檢員】啊？”
    “…………”
    虎牙的話音剛剛落地，四周就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剛才，還跟著虎牙一起，靠在這邊嘲笑質檢員的怪物們此刻像被集體掐住了喉嚨一樣，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而虎牙臉上的笑容，也一點、一點，慢慢地凝固了。
    虎牙猛地看向江毅的胸前，仿佛要說服自己，剛才隻是看花了眼，可惜——
    這次看的更清楚了；
    確實不是普通的質檢員，而是：
    等級和權重更高的【二級質檢員】！
    ……
    寂靜無聲之中，不知怎的，所有人的腦海中，都開始回放著剛才虎牙的話：
    【質檢員都是垃圾！】
    ……
    虎牙下意識咽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旁邊的月豹，然而在看到後者那張同樣難掩震驚的臉的時候，才想起，在剛才的三個小時內，月豹可是趕蒼蠅一樣，把江毅趕了三個小時！
    ……
    不兒，係統也沒跟他們說過，人類玩家之中還有質檢員啊！
    虎牙冷汗都下來了！
    他剛才還說，隻要再得到一次【優】的評級，自己的訓練館就可以晉升高級訓練館了，現在，別說【優】了，給訓練館整個【封鎖】自己就老實了。
    虎牙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發現任何解釋在剛才那一番垃圾、害蟲的描述下都顯得十分無力。
    最終，虎牙隻能訕笑了一笑，道，“好、好巧啊。”
    “小江兄弟，也、也是質檢員。”
    “是很巧。”
    江毅微笑著、點了點頭。
    虎牙：“……呃，就是，原來質檢員也會來訓練館訓練，真巧、真巧……”
    ——死嘴，快說點什麽！
    虎牙從未像現在這般著急上火過，虎牙視線掃過四周，然而，棕熊大熊隻是默默偏過頭，當做什麽也沒看見的模樣；而黑猩猩則悄無聲息地翻到了二樓；至於鴕鳥，嗬嗬，這家夥又把自己的頭埋在平衡墊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