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九心中腹誹，打擊加報複唄，還能為了什麽？
    前世那些寡頭，大把地燒錢，寧願自損一千也要殺死同行八百，這有什麽奇怪的？
    隻是這話他可不敢當著神主的麵說出來。
    “還請神主替貧道解惑。”
    該慫的時候慫，要是讓他找到翻身的機會，他就會讓這老怪物知道花兒沒什麽會這樣紅。
    “萬年之前的事，想必你也知曉一二。”神主歎了口氣。
    夏九點頭，他知道個雞兒，就算從他來到這個世界算起，也就十年，更何況幾個之前他還貓在太平鎮學雷鋒。
    神主見夏九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枯槁的麵容上浮現出一絲追憶之色，緩緩開口道：“上古時期，這世界尚是另一番景象。那時世間靈氣充沛，仙門林立，萬族共存。而執掌這世間權柄的，便是我妖族。”
    說道這裏，他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直到數萬年之前，原本是妖族附庸的人族突然發難，聯合萬族討伐妖族。那一戰持續了數萬年之久，整整數萬年，世界處於無休止的征戰、殺戮，山河倒懸，日月無光，無數大能隕落，很多種族從此滅絕。”
    “所以那一戰，妖族最後輸了？”夏九明白了，感情他暗中做了那麽多事，又搞出個神庭來，就是為了複辟。
    “笑話！堂堂神族，怎麽會輸給螻蟻！”神主轉頭對夏九怒目而視！
    切！要不是輸了，怎麽妖族會被趕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他對這個世界也不是一點都不了解。根據欽天監存留下來的典籍記載，萬妖山脈萬年之前還不是這個名字，而是叫蠻荒山脈，鳥獸罕至，荒無人煙，屬於邊陲的邊陲。
    神主見他不信，歎了口氣：“神族沒輸，但是這個世界的妖族，卻是輸了。”
    “你是說，神族？”夏九這才反應過來，他之前口中說的是神族。
    “不錯，上古時期，妖族就是神族。”神主點頭，“你以為你現在看到的世界，就是真實的世界？你知道萬妖山脈再往南，是什麽地方？蠻庭往北又是各種景象？”
    夏九驚呆了。他當然不知道。
    他隻是從典籍記載中得知這個世界似乎很大，大到沒有邊界。
    至於到底是什麽一個樣子，從科學的角度來講，不管大小，也應該是一個球吧？
    神主沒有理會夏九，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極西是無盡海域，極東是歸墟之地。這些地方，我都去過，我想去找尋世界的邊際，卻發現，這個世界，似乎沒有邊際……所以，這個世界，是假的。”
    嗯！這是世界觀崩塌留下的後遺症，夏九立即替他找到了病源。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你走得還不夠遠？如果你在努力一點，說不定就會發現走著走著就回到了原點，然後恍然大悟，原來這個世界是圓的。
    因為自己沒有見過，所以就認為不存在，這是個什麽道理？
    夏九都有些無語了。
    “本座知道你可能以為是我瘋了，當時本座也以為自己瘋了，直到我來到這裏。”
    神主精神突然亢奮起來。
    “這裏？這裏不是萬妖山？”夏九好奇地問。
    神主枯槁的麵容容光煥發："這裏是萬妖山，也不是萬妖山。你知道萬年之前發生了什麽？當年人族哪怕是合萬族之力，也無法和神族抗衡，幾乎到了滅族的境地。”
    “然後你們那些扯淡的祖宗閑得無聊，就把自己流放到了萬妖山？”夏九麵露鄙夷。
    吹牛皮也不是這麽吹的，這樣容易被打臉。
    神主一瞪眼：“那還不起因為人族卑鄙無恥，使用陰謀詭計鎮壓了神族四大聖獸，以四大聖獸為陣眼，布下周天星鬥大陣，將世界的一隅封印在大陣之中，人族才得以繁衍生息。”
    “所以，你們其實不過是一群被拋棄的倒黴蛋？”夏九終於是聽明白了。
    這個世界其實隻是原來世界的一小塊。萬年之前人族戰敗，麵臨滅族的危機，所以用了些手段，替子孫後代開辟了一個伊甸園，但是也有一部分妖族也給弄進來了。
    不過也不對啊，如果是這樣，那天上的日月星辰又是怎麽回事？
    神主聞言，枯瘦的手指猛地收緊，骨節發出細微的脆響：“拋棄？倒黴蛋？也許是這樣。但這種情況馬上就要結束了。神族的光輝，必將重新照耀這方天地！”
    “哦！”夏九點頭，這老頭估計活了不少年頭，在這宮殿裏把腦子憋壞了，“那我可以走了吧？”
    “走？”神主聞言，枯瘦的臉上肌肉抽搐，“你當然可以走，隻是在走之前，先幫我做一件事。”
    “神主莫要開玩笑，您是頂天的大人物，貧道可幫不上您的大忙。”
    這個倒是專業對口，隻是這個忙沒法幫啊，他身上還掛著厲司星的任務呢！
    夏九心中甚是惋惜。像神主這樣的大人物，任務獎勵想必十分豐厚。
    “哼！你還要在世人麵前裝到幾時？”神主冷哼一聲，“你能瞞得過別人，又如何能瞞過本座？”
    嘶！夏九心中倒吸一口涼氣。
    難道這老怪物已經發現了自己身懷係統的秘密？
    這不科學啊。
    天命之子不應該都和他一般，走到哪裏都會被人誇讚一聲十裏八鄉的俊後生，哪裏有長得如此磕磣的？
    “貧道雖沒什麽大本事，卻也是胸懷坦蕩之人，神主這麽說未免有些過了。”夏九正色道，“既然如此，那貧道也沒必要留下去了，告辭！”
    “死到臨頭還要嘴硬。”神主眼中寒光一閃，枯瘦的手掌淩空一抓！夏九隻覺得周身空間瞬間凝固，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這老怪物，實力竟然恐怖如斯！
    “本座沒空與你玩這等口舌遊戲。”神主冷聲道，“你身懷修仙之法，肯定是那群人留下的後手，助我破開封鎖這方天地的大陣，本座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原來是這個意思，他還以為自己身上的秘密真被這老怪物發現了呢，夏九頓時放下心來。
    隻要他能想歪，那自己就還有操作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