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沈清漪的愛,送酒隊被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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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縣縣衙前的廣場上,人頭攢動,喧囂震天。
昔日富家那令人眼紅的龐大富家,家產良田千頃、商鋪林立、宅院數座、嬌妻美妾、歌姬舞姬。
“聽聞富有德的妾室是一絕!”
“我要買三個小妾!”
“老子來一個歌姬吧!”
此刻正被官府公開拍賣,用以填補“虧空”。
本縣有頭有臉的富商鄉紳幾乎悉數到場。
個個摩拳擦掌,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
叫價聲此起彼伏,氣氛熱烈非凡。
張靈端坐一隅,神色平靜。
他並未參與那些核心城區黃金商鋪的激烈爭奪。
現在的人手太多了,經濟不足以讓他奢侈浪費。
隻能買有用的東西。
他將目標鎖定在了清河鎮周邊的大片良田,以及那座蘊含著煤礦與練兵之地的黑山及周邊山脈。
“清河鎮東,水田三百畝,起價八百兩!”
“八百五十兩!”
“九百兩!”
“一千兩!”張靈第一次舉牌,聲音不大,卻讓周圍的競價聲為之一滯。
他如今在雲縣風頭正勁,更與神秘的明月樓交好。
見他誌在必得,不少人掂量了一下,選擇了放棄。
“一千兩,成交!”
“黑山及周邊山林,地契涵蓋範圍如下……起價五百兩!”
這片山地貧瘠,除了些柴火,在常人眼中並無大用,問津者寥寥。
這個地區對自己很重要。
張靈毫不猶豫的開口
“五百五十兩。”
無人競爭。
“五百五十兩,成交!”
接連出手,張靈以相對合理的價格,將清河鎮的根基之地和未來的資源屏障,牢牢掌控在了自己手中。
他看著手中厚厚一疊新得的地契,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有了這些土地,糧食自給、資源開發、基地擴張便都有了依托。
.....
然而,當家大業大之後,沈清漪的煩惱也隨之而來。
書房內,她捧著一本厚厚的賬冊,秀眉微蹙。
沈清漪走到正在規劃新田分配的張靈身邊,柔聲道。
“官人,妾身有件事需與你商議。”
“娘子請講。”張靈放下筆,拉過她的手。
沈清漪將賬冊攤開在他麵前,指著上麵的數字,憂心忡忡。
“官人,這些日子我們購置田產、礦山,擴建房舍工坊,招募流民,每日人吃馬嚼,工錢物料,耗費巨大。加上此次官拍,庫中存銀……已不足一千兩了。”
張靈聞言,眉頭也微微皺起。
“隻剩下這麽多了?”
他知道花錢如流水,卻沒想到速度如此之快。
沈清漪點頭,語氣愈發凝重:“如今我們人手還在不斷增加,光是每日的嚼用就是一筆巨大開銷。單靠雲仙釀的收益,已是入不敷出,難以支撐如此龐大的攤子了。長此以往,隻怕……”
張靈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決斷。
“無妨,賺錢的路子,我已經想好了。”
“官人有何妙計?”
“賣鹽。”張靈吐出兩個字。
“賣鹽?!”
沈清漪驚得掩住了朱唇,美眸圓睜,“官人!私販食鹽可是殺頭的大罪!這如何使得?”
張靈成竹在胸地笑了笑:“若是我們自己去賣,自然是死路一條。但若找一個合適的中間人,比如……明月樓的蘇姑娘。”
“以她的背景和手段,弄到鹽引或者找到安全的銷路,想必不是難事。這雪晶鹽品質遠超貢鹽,一旦上市,何愁財源不廣?”
聽到“蘇姑娘”三個字,沈清漪的目光瞬間黯淡了幾分,一絲難以言喻的酸楚湧上心頭。
她低下頭,聲音裏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委屈和醋意。
“官人這些時日,與那位蘇姑娘……往來甚是密切。她容貌傾城,家世非凡,又能助官人成就大事……怪不會……官人是對她有了別的心思吧?”
張靈見她如此,心中頓時一慌,連忙解釋。
“娘子莫要誤會!我與蘇姑娘純粹是生意上的往來,絕無半分私情!在我心中,唯有你與寒聲、明嫿才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沈清漪卻忽然伸出纖指,輕輕按住了他的嘴唇。
她抬起螓首,眼中雖仍有酸澀。
卻更多是深明大義的溫柔與一絲無奈。
“官人,不必解釋。妾身都明白。”
她輕輕依偎進張靈懷中,聲音柔得像水。
“妾身自知能力有限,不過是罪人之女,無法像蘇姑娘那般,為官人蕩平前路阻礙,助你扶搖直上。若……若蘇姑娘真對官人有心,而官人也有意於她……那便將她娶回家來吧。”
她仰起臉,努力擠出一絲寬慰的笑容,眼中卻隱隱有水光閃爍。
“隻要官人心中有妾身一席之地,妾身便心滿意足了。若能得蘇姑娘相助,官人的事業定能更進一步,妾身……真心為官人高興。”
這番話說得大度,卻帶著令人心疼的哽咽。
張靈聞言,心中巨震,既是感動又是心疼。
他緊緊摟住懷中的妻子,歎息道:“你個傻丫頭,這般為我著想,你自己就不難受嗎?”
沈清漪將臉頰貼在他堅實的胸膛上,聽著那有力的心跳,輕聲道。
“自官人於危難中救下我們姐妹三人,給予我們安穩,給予我們尊重與疼愛的那一刻起,妾身的身與心,便都隻屬於官人一人了。隻要官人好,妾身便好。”
這番深情告白,讓張靈心中暖流湧動,感動莫名。
他低頭看著懷中人兒那絕美溫婉的容顏,因醋意而微紅的眼眶更添幾分嬌媚,不由得心動。
他俯身,一把將沈清漪攔腰抱起!
“呀!官人!你做什麽?快放我下來!”
沈清漪猝不及防,驚呼出聲,粉拳輕輕捶打著他的肩膀。
張靈哈哈一笑,抱著她大步向內室走去,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寵溺。
“娘子如此賢惠,為夫豈能辜負?咱們這清河新家園人口稀少,添丁進口,努力造人,也是當前頭等大事!”
“官人,不要這樣,樓上還有姬妹妹在呢,現在還是白天,不知羞……”
沈清漪的抗議聲漸漸微弱。
最終被隔絕在內室的房門之後。
........
二樓客房,姬如雪憑窗而立。
樓下隱約傳來的嬉鬧與後續的動靜,讓她心煩意亂。
昨晚黑暗中意外的親吻,灼熱的觸感,那令人窒息的男性氣息。
還有次日清晨醒來,發現自己竟與張靈及其清漪姐姐同榻而眠。
尷尬、羞窘……一幕幕不受控製地在她腦海中翻騰。
“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喃喃自語,絕美的臉龐上浮現出掙紮與決絕。
沈姐姐在這裏過得幸福美滿,有良人疼愛,姐妹和睦,她已放心。
是時候返回京城了,那裏才是自己該在的地方。
她坐到書案前,鋪開信紙,提筆欲書。
筆尖懸在半空,卻遲遲未能落下。
一想到要離開這個處處透著新奇的地方,離開那個時而可惡,時而又透著非凡魅力的登徒子……
一股強烈的不舍與莫名的空落感,便猛地攫住了她的心。
這一別,恐怕此生再難相見了。
這念頭一起,竟讓她鼻尖微微發酸。
.....
張靈神清氣爽地走出院子,伸了個懶腰,感覺人生無比美好。
正準備去工地巡視,卻見韓虎帶著幾名護衛,神色倉惶地疾步而來。
“東家!出事了!”韓虎語氣急促,臉上帶著憤慨。
“何事驚慌?”張靈心頭一凜。
“我們今日護送雲仙釀前往鄰縣的隊伍,在回來的路上,於官道遭遇了埋伏!二十多個蒙麵歹徒突然殺出,欲劫掠我們的酒車!” 韓虎咬牙切齒地道。
“幸虧護送的兄弟們拚死抵抗,八隊長他們四人更是悍勇,硬是殺出一條血路,突圍了出來!但……但車上的酒……全被他們砸毀了!”
張靈聞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一股怒火在胸中升騰:“兄弟們傷亡如何?”
“四人皆受了傷,正在醫護處救治!”
“帶我去看!”
張靈二話不說,立刻讓韓虎帶路。
簡陋卻幹淨的病房內,四名傷員躺在床上。
他們身上包裹著紗布,血跡斑斑。
雖麵色蒼白,但眼神依舊銳利。
為首一人,正是燼明軍第八隊隊長,陳剛,一個麵容堅毅的漢子,曾經也是衛國公的手下。
見到張靈進來,陳剛掙紮著就要起身行禮。
“東家……”
“躺著別動!”
張靈快步上前,輕輕按住他的肩膀,目光掃過四人,關切地問道。
“傷勢怎麽樣?”
一旁隨行的大夫連忙恭敬回話。
“回東家,四位壯士皆受了刀傷,幸得他們內襯的鎖子甲擋住了要害,均未傷及筋骨,但失血不少,需好生靜養一月方能痊愈。”
張靈點點頭,看向陳剛:“陳隊長,具體怎麽回事?看清對方來曆了嗎?”
陳剛臉上湧現出憤怒之色,強撐著精神道。
“東家,那幫雜碎全都蒙著麵,看不清臉。但交手時,我和兄弟們看得分明,其中有幾人的刀法,路子極正,分明是軍中慣用的搏殺技!他們用的刀,也是軍中製式的橫刀,絕非尋常土匪的雜牌兵器!”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自豪與恨意:“他們人多,有二十來個,但我們四個也沒給他們好果子吃!拚著受傷,也砍翻了他們七八個,硬是把他們打退了!沒給東家您丟人!”
張靈不斷點頭,燼明軍的戰力,已經達到了自己預期。
“四人對二十餘人,還能殺退敵人,護得弟兄們周全,好!都是我張靈的好兄弟!沒有白費平日的刻苦訓練!”
張靈用力拍了拍陳剛未受傷的肩膀,語氣中充滿了肯定與讚許。
“你們有功!韓虎,記下!陳剛等四位兄弟,奮勇殺敵,護產有功,每人賞銀五十兩,傷愈後另有重用!”
“所有參與此次護送行動的兄弟,本月薪俸加倍!”
“謝東家!”
陳剛等人激動不已,若不是身上有傷,幾乎要跳起來行禮。
安撫好傷員,張靈走出病房,臉色瞬間變得冰寒刺骨。
軍中刀法,製式橫刀……
在這雲縣地界,除了那個與他有殺身之仇,屢次三番挑釁的盧曉家,還能有誰?!
“先是暗殺於我,如今又劫掠酒車,傷我兄弟……盧曉家,你真當我是泥捏的不成?!”
張靈眼中殺機畢露,想到係統預示的幾日後的韃靼南下。
一個借刀殺人、一勞永逸的計劃,瞬間在他腦中清晰起來。
“石頭!”
“在!”
“立刻派人,快馬加鞭前往黑山軍營,傳我命令:令沈寒聲、趙兵、林小豹,以及所有隊長級以上人員,速回清河鎮指揮部!有緊急軍情商議!”
“是!”
石頭領命,轉身飛奔而去。
張靈望向盧家所在的方向,目光冷冽如刀。
這一次,他要新賬舊賬,一並清算!
千戶之子又如何!
照殺不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