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樓雅間內，蘇月月被張靈攬入懷中，嬌軀微僵，象征性地掙紮了兩下便軟了下來。
    她閉上眼，長長的睫毛輕顫。
    心中如同小鹿亂撞，既期待又忐忑。
    可以為張靈會霸道的吻自己。
    然而，預想中的親吻並未落下，隻在頰邊感受到一個輕柔如羽的觸碰。
    一觸即分。
    蘇月月怔住，睜開眼，對上張靈帶著笑意的目光。
    “蘇月月的臉好甜。”
    “登徒子，就知道占本小姐便宜，還不趕緊穿上衣服。”蘇月月紅著臉躲開。
    張靈穿好衣服，揮了揮告辭離開。
    “蘇姐姐，下次還想看就要給錢了。”
    “呸，不知羞恥，本小姐才不喜歡看！”
    屋內安靜下來後。
    她心中一時五味雜陳，竟有些空落落的，為張靈的君子之風感到欣慰。
    可隨即一絲莫名的失落又悄然蔓延。
    蘇月月輕咬紅唇，臉頰紅紅的。
    “這個登徒子竟然不吻我，莫非，我的魅力不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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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翌日清晨，清河新家園門口，隊伍整裝待發。
    “我也要去！”
    姬如雪一身利落的布衣，腳蹬便於行走的軟靴，俏生生地攔在張靈馬前，語氣異常堅定。
    張靈皺眉：“姬姑娘，那不是去遊山玩水！是去殺人，殺的是凶殘的韃靼！刀劍無眼，萬一你有個閃失，被韃靼擄了去……”
    他看著姬如雪堅定的樣子，故意頓了頓，壓低聲音，嚇唬道。
    “像你這般天仙似的人兒，那些蠻子見了，定然搶回草原去當夫人，到時候生一堆小蠻子，你這細皮嫩肉的，受得了嗎？”
    姬如雪被他描繪的場景嚇得小臉一白。
    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但這恐懼並未讓她退縮，反而激起了她骨子裏的執拗。
    她揚起俏臉，目光灼灼：“你當初答應過帶我見識韃靼的！君無戲言！更何況……反正我要去！”
    在京城，她聽到的永遠是邊關大捷，四海升平。
    韃靼不過疥癬之疾，旦夕可滅！
    可自從踏入北疆，所見皆是餓殍遍野，流民如潮，官吏貪墨，軍備廢弛！
    這哪裏是太平盛世？
    這分明是末世之相！
    那些大臣，他們都在騙自己，騙父皇！
    她要親眼看看，這些能將大乾邊軍打得節節敗退的敵人，究竟是何等模樣！
    姬如雪要知道真相，而不是被圈養在金絲籠裏，聽著粉飾過的謊言！
    她上前一步，抓住張靈的韁繩，帶著幾分耍賴，幾分決絕。
    “我不管！你答應了我的，必須帶我去！否則……否則我就自己去！”
    沈清漪和沈明嫿在一旁看得心急，深知公主身份尊貴，萬一出事，後果不堪設想，連忙上前勸阻。
    “如雪妹妹，刀兵凶險，絕非兒戲啊！”
    “是啊，您身份貴重，豈能親涉險地？”
    姬如雪卻倔強地搖頭：“清漪姐姐，明嫿，你們不必再勸。我意已決。若不能親眼目睹這帝國的瘡痍，我不甘心！”
    沈清漪見她態度堅決，知道再勸無用。
    隻得轉向張靈，柔聲叮囑。
    “官人，既然如此，就請務必護得如雪妹妹周全。”
    張靈看著姬如雪那混合著恐懼、倔強與求知欲的眼神。
    知道再難阻攔，歎了口氣。
    “帶你去可以，但一切行動必須聽我指揮！若有半分違抗，我立刻派人送你回來，絕無二話！軍中無戲言，你可明白？”
    姬如雪見他鬆口，心中一喜，連忙用力點頭。
    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我明白！一切聽從你……統帥安排！”
    .....
    計劃如期進行。
    天色微明，一支由二十多名“護衛”押送，裝載著數輛馬車的“雲仙釀”車隊。
    急匆匆地駛出了清河鎮，踏上了通往燕雲州的官道。
    早已埋伏在暗處的盧家眼線，立刻將消息傳回。
    盧家別院內，盧曉家一身勁裝，誌得意滿。
    他麵前，三十餘名騎兵肅立，人馬皆披輕甲，刀槍閃亮。
    正是其父盧麟麾下的精銳盧家軍家丁。
    “兄弟們！”盧曉家翻身上馬，意氣風發。
    “張靈那縮頭烏龜，終於肯把肥肉送出來了！這次可是足足價值萬兩的雲仙釀！事成之後，每人賞銀五十兩！雲仙釀，管夠！”
    “五十兩！”
    “少爺威武！”
    家丁們頓時爆發出狂熱的歡呼。
    他們雖是精兵，但在拖欠軍餉已成常態的邊軍中，十年也未必能拿到這個數。
    重賞之下，士氣高昂。
    盧曉家看著這群虎狼之師，心中豪氣幹雲，決定親自帶隊。
    他要親眼看著張靈的財富被自己掠奪。
    更要找機會親手羞辱那個敢跟他作對的獵戶！
    另一邊，由石頭、趙兵等人偽裝的運酒車隊，載著灌滿清水的酒壇，不緊不慢地行駛在官道上。
    馬車上，姬如雪緊張地攥著衣角，臉色發白，更是坐立不安。
    張靈見她小臉發白，於是偷偷遞過去一瓶冰涼的可樂。
    “喝點這個，能壓驚。”
    姬如雪接過那熟悉的紅罐頭，感受到瓶身的冰涼。
    看著張靈眼中那抹不易察覺的關切，心中莫名一暖，低聲道。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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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一名幽冥隊員快馬趕來，低聲稟報。
    “統帥，盧曉家已帶三十餘騎出城，尾隨在後，距此約五裏。”
    張靈點頭：“繼續監視，摸清他們的裝備和馬匹情況。不必打草驚蛇，等到了九曲坡，再關門打狗。”
    他心中默算，按照係統情報，韃靼也該出動了。
    ......
    與此同時，數十裏外的李家莊。
    烈日炙烤著幹裂的土地。
    村民們正排著長隊，從莊裏唯一那口快要見底的水井中，艱難地取水。
    澆灌著奄奄一息的莊稼。
    遠處，煙塵揚起。
    馬蹄聲如悶雷般由遠及近。
    起初，村民們並未在意，隻當是過往的商隊或是官軍。
    但隨著那隊騎兵越來越近，有眼尖的村民終於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皮帽裘衣，麵容粗獷，腰間掛著彎刀，馬背上掛著弓箭。
    那猙獰的神情與迥異於大乾軍民的打扮……
    “是……是韃子！韃靼騎兵來了！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