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身經百戰的老王爺，此刻眼珠子瞪得比銅鈴還大：
    “你再說一遍？！多少人打多少人？！”
    “幾百對兩萬！！”
    傳令兵吼道：“據說張靈使用了神雷天火，還沒動刀兵，就把赤巾軍炸得魂飛魄散！陣斬兩千親衛，俘虜近萬！赤巾軍先鋒大將鐵牛，被活捉了！！”
    靜。
    死一般的寂靜。
    蘇月月忘了哭，蘇流雲忘了去燒紙，燕王忘了呼吸。
    良久。
    “這……這怎麽可能……”
    燕王顫抖著接過戰報，一字一句地看完，手都在哆嗦：
    “幾百民兵……打崩了兩萬正規流寇？還是零傷亡？”
    “這哪裏是打仗……這簡直是神跡！！”
    作為統帥，燕王太清楚這個戰損比意味著什麽了。
    這意味著張靈掌握的武力，已經對這個時代的軍隊形成了降維打擊！
    “贏了……他贏了……”
    蘇月月反應過來，喜極而泣，抱住姐姐又蹦又跳。
    “姐姐！張公子沒死！他是大英雄！！”
    蘇流雲擦幹眼淚，破涕為笑，傲嬌地哼了一聲，臉上卻飛起兩朵紅雲：
    “哼……算他命大！禍害遺千年……不過，這家夥還真有點本事。”
    與此同時，這個消息也如同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燕雲城。
    那些曾經盼著張靈死的世家大族、反派豪強，此刻一個個嚇得關緊了大門，瑟瑟發抖。
    那個被他們嘲笑的敗家子，如今已經成長為了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
    ……
    京城，皇宮。
    禦書房內，檀香嫋嫋。
    大乾皇帝身穿龍袍，正揉著眉心，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折。
    “南方三州大亂，赤天神教勢如破竹……北方赤王虎視眈眈……”
    “這大乾的江山，難道真要在朕手裏亂了嗎？”
    就在這時，大太監王公公邁著小碎步走了進來，手裏捧著一份加急密奏：
    “陛下，燕雲州急報。”
    “燕雲？”皇帝眉頭一皺，“莫非燕王也反了？還是赤巾軍攻破了燕雲城？”
    “都不是。”
    王公公臉上帶著一絲古怪的喜色。
    “是一份捷報。而且……和那位有關。”
    皇帝接過密奏，打開一看。
    皇帝展開密奏，起初神色平淡，讀至中途，瞳孔驟然一縮。
    他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聲音裏壓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震動：
    “以數百人擊潰兩萬流寇…戰法、火器，皆聞所未聞。”
    他放下奏折，指節在案上輕輕一叩。
    “如此人物，竟蟄伏於商賈之間？”皇帝抬眼，目光銳利地看向垂首侍立的王公公。
    “朕記得，衛國公之女流放之後，所嫁的便是此人？”
    “陛下聖明。”
    王公公躬身更低，提醒道：“而.....長樂公主殿下，目前就在此人身邊待著，據密探消息，兩人似乎關係匪淺，有....有男女之情。”
    皇帝眼底掠過一絲極深的波瀾，隨即卻歸於一種沉靜的清明。
    他沒有笑，隻是緩緩向後靠入龍椅。
    “好…很好。”他語速很慢，每個字都像在權衡。
    “亂世之中，能戰者即為國之利器。此人，可當大用。”
    “陛下，是否即刻下旨封賞？”
    皇帝搖了搖頭。
    “急什麽。”他目光投向殿外沉沉的暮色，“利器過銳，易折。讓他再經幾陣風雨，未必是壞事。”
    片刻停頓後，他再度開口，話音已轉沉肅：
    “但公主不可久留邊陲，燼明鎮既暫得安穩，便該接她回京。”
    他提筆蘸墨，寫下一道密旨。
    “讓禦林軍統領親自去。其一，細察張靈此人之虛實；其二，護送公主返京——”
    皇帝擱筆，眼神深不見底。
    風聲掠過宮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