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難不成還能把花店一起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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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老張說完後,我一頭霧水,連忙打斷他道:“李總等會兒,你的意思是讓我回信陽?”
    老張推了推眼鏡,不滿的看了我一眼:“怎麽,你不想去?”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咱們公司真的有必要再開拓一個市場嗎,要知道在河南,鄭州已經是經濟最高的城市了,這個時候再去一個三線小城市搞什麽所謂的市場開拓,不是有點自降身價的意味了嗎?”
    老張語重心長的看著我,無奈的笑道:“要不我就說你小子不求上進嘛,這麽淺顯的道理都看不明白,鄭州這地方固然重要,但是我們在這個行業,畢竟還算是個新人,如果不趁這個時候發展一下三線市場,如何能夠找準未來的發展定位!”
    ……
    晚上的時候,我買了一些啤酒回到了家裏,說實話,我是舍不得這座城市的,但是現在因為工作需要卻不得不離開,我又怎會不動容?
    但同時我心裏也明白,老張之所以讓我去信陽,一來是因為我的老家就在信陽,對那裏的環境更熟悉,二來則是老張信任我的表現,我知道,他是在我身上寄予了厚望的,不然公司裏那麽多比我有資曆的人,為什麽偏偏挑選我過去。
    其實這樣一來也挺好好,我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回去看看老家的爸媽,自從上次過年到現在,我已經半年多沒有回去了,心裏也有點饞老媽做的飯菜了。
    ……
    由於前一晚喝了太多的酒,半夜裏往廁所跑了好幾次,在天微微亮時才睡著,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下午的2點鍾了。
    我坐在淩亂的床邊,順手從桌上摸起煙,點燃,深吸一口。
    我抬眼打量著這間熟悉的屋子,牆上還掛著我和李然一起去蘇州七裏山塘遊玩時拍的照片,照片裏的我們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壓根沒有預料到現在的物是人非。
    房間裏的衣櫃半開著,裏麵她的衣服早就已經被清空,隻剩下空蕩蕩的衣架,透過窗戶吹進來的微風輕輕將它晃動,發出細微聲響,像是一陣陣無聲的歎息。
    我苦笑,如果沒有那次意外,我們兩個已經打算好,再努力幾年,就在這座城市買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可偏偏造化弄人,給了我一個這麽沉重的打擊。
    說實話,和李然那一起暢想過的未來,曾經一起規劃的生活,此時此刻仿佛還在耳邊回響,但既然事已至此,也隻能如此“狼狽收場”,留我一個人默默承受這些揪心的痛苦。
    ……
    我在屋子裏機械地收拾著行李,每拿起一件物品,都像是打開了一段塵封的記憶,那些充滿生活氣息的小物件,它們見證了我和李然在這裏度過的每一天,歡笑與淚水都被揉進了這些日常,在一番忙碌後,我把全部行李打包好,費力地搬到了樓下。
    我卻沒有在第一時間驅車離開,而是再次回到了那略顯空蕩的客廳,我最後一次坐在那陪伴了我多年的沙發上,掏出一支煙,緩緩點燃。
    煙草的味道彌漫開來,我深吸一口,讓煙霧在肺裏短暫停留,試圖借此平複內心複雜的情緒,我的目光目光在房間裏遊走,而這裏種種生活過的痕跡,在今天,都將要和這一切徹底告別。
    ……
    離開出租房時,我輕輕關上了門,它吱呀作響,仿佛是在告訴我應該和過去生活做最後道別。
    來到樓下,我將行李一件件地裝進車裏,每放一件,都意味著我與這座城市的聯係又少了一分 。
    ……
    “嗨,徐森,你幹嘛呢?”
    許久,正當我聚精會神的收拾行李時,一個熟悉的聲音毫無征兆的在我耳邊響起,那聲音清脆又帶著些許俏皮。
    我手中的動作猛地一滯,下意識的轉過頭,緊接著,一個充滿青春氣息的女人便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她在黃昏的映照下顯得是那麽動人,仿佛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那雙明亮的眼眸,此刻正滿含疑惑地望著我,像是要洞察我的一切。
    “你這是在…收拾行李?”
    梁潔眨了眨眼睛,語氣裏滿是不可置信。
    直到她再次出聲,我這才如夢初醒,意識到眼前的她並不是一位仙子,而是那個古靈精怪的梁潔。
    還沒等我回應,她已經開啟了自說自話模式,眉頭輕皺,臉上寫滿了好奇:“收拾這麽多行李,你是要去旅遊嗎?”
    看著她滿是疑惑的眼神,我忍住笑意,對她說道:“我呢,準備離開這座城市了,如果硬要說是旅遊的話,勉強算是,不過不會回來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用餘光打量著她,想看看她的反應。
    梁潔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向我噘嘴道:“啊……這麽突然的嗎,你不是在這裏生活的挺好的嘛,為什麽突然要離開啊?”
    “而且你在這座城市不是還有花店嗎,你走了花店怎麽辦?”
    梁潔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抬起頭,眼神裏滿是關切地再次開口問我。
    我微微歎了口氣,無奈地聳了聳肩:“還能怎麽辦,當然是交給李陽打理了唄,難不成我還能把花店一起帶走?”
    聽到我的話,梁潔沒有任何情緒的低下了腦袋,眼神裏滿是沮喪。
    ……
    不知不覺間,夕陽已經完全落下,不久後,黑夜將會完全籠罩這座城市。
    我終於拍了拍她的肩,對她說道:“好了,我要走了,信陽雖說比不上這兒繁華,可也有它獨特的韻味,有空可以來信陽找我,我帶你嚐嚐地道的辣子雞,保準你忘不了那味道。”
    說完,我便將最後一點行李塞進了後備箱,剛要伸手去拉駕駛位的門把手時,她卻輕輕的說了句:“現在請我吃吧。”
    我愣了一愣,動作停在半空中,轉過頭看向她:“你說什麽?”
    隻見她站在那裏,眼神中帶著一絲倔強,聲調也提高了幾分:“我說,現在就請我吃吧。”
    我微微皺眉,無奈地歎息道:“大姐,你自己看看,現在天已經快黑了,我不能再多做停留了,以後有機會再請你吧。”
    說著,我打開駕駛室的門,坐進了車裏,又順手拉上了車門,在係好安全帶後,便打著了車子。
    ……
    在我正準備驅動車子離開時,副駕駛的門突然被打開,伴隨著一陣微風,梁潔毫無征兆地鑽進了車裏,下一秒,便穩穩地坐在了副駕駛座位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我完全始料未及,握著方向盤的手也不自覺地緊了緊,心中滿是不解。
    我下意識地轉過頭看向她,開口向她問道:“哎,你怎麽上來了,是想讓我載你一程?”
    梁潔輕輕搖了搖頭,一頭長發也隨之晃動。
    就在我還在琢磨她的意圖時,她已經利落地係好了自己的安全帶,動作一氣嗬成。
    隨後,她偏過頭,目光直直地看向我,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和,你,一,起,去,信,陽。”
    我有些錯愕地看著她,一時間竟摸不透她又要搞什麽名堂。
    見我不說話,隻是呆呆地望著她,梁潔微微向前探了探身子,伸出手輕輕戳了戳我的胳膊,又催促道:“開車啊,你不是著急回去嗎?”
    我的臉一下子便沉了下來,冷聲道:“喂,剛才和你開玩笑的,我是因為工作需要回一趟老家,不是去旅遊。”
    對於我不太友好的語氣,她似乎早有預料,臉上沒有表現出一點兒不開心的神色。
    她隻是歪了歪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輕聲說道:“切,隨便你怎麽說,反正我和你一起去。”
    見她一副鐵了心要去的模樣,我終於忍不住向她問道:“那你是以什麽理由去呢?總不能說走就走吧,你在這兒也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嗎,而且你不是還要幫你的朋友看房子?”
    “她早就回來了,你不用管這些。”
    梁潔眨了眨眼睛,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仿佛去信陽隻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一樣。
    突然,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麽重要事情似的,眼睛一亮,連忙說道:“哦,差點忘了,你放心,我不免費坐你的車,我給你錢。”
    話音剛落,她便熟練地打開手機,快速翻找出我的微信對話框,手指在屏幕上滑動著,眼看著就要給我轉錢。
    我無奈的看著她,瞬間意識到她可能隻是心血來潮,一時興起的想要去信陽玩一玩,於是趕忙在第一時間製止了她的動作:“可別可別,你想去玩我帶你過去就行了,你這樣搞得我多小氣一樣,還收你錢,像什麽話。”
    見我不收,梁潔得意的聳了聳肩,輕輕聳了聳肩,也沒再說什麽。
    我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最後一次掃過車窗外那熟悉的街道,緊接著,在第一時間踩了一腳油門,風呼呼地從車窗外掠過,像是在和這座城市告別;隨著車子緩緩前行,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漸漸被拋在身後,慢慢模糊在了後視鏡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