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撲克桌前。
    綠色台呢上碼著四堆整齊的籌碼，每堆五百萬美金——
    我和科林、羅伊、巴頓。
    四個半決賽選手，每人麵前都擺著相同數額的籌碼。
    莊家穿著筆挺的黑色禮服，戴著白色手套，雙手捧著牌組反複洗牌，指節翻動間，牌麵閃過的殘影被吳迪的高速掃描捕捉得一清二楚。
    “林總監，莊家洗牌時在第 12、15、18張牌邊緣做了熒光標記，對應紅桃 A、方塊 K、梅花 10。”
    “科林的領針是微型紫外線燈，能識別標記，羅伊和巴頓的皮鞋跟裏藏著震動器，莊家會通過桌下傳感器給他們傳信號。”
    吳迪的聲音通過骨傳導耳塞傳來，冷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他們三人賽前私下溝通過，打算聯手在第一局就把您的籌碼贏走。”
    我指尖輕輕敲了敲麵前的籌碼，目光掃過對麵三人：
    科林推了推金絲眼鏡，眼底藏著算計；
    羅伊把玩著無名指上的鑽戒，眼神時不時瞟向莊家；
    巴頓叼著雪茄，手指在籌碼堆上輕輕摩挲，像是在確認數額。
    他們以為這場聯手圍獵天衣無縫，卻不知道每一個小動作都被吳迪的監測係統掃描記錄下來。
    “半決賽采用‘allin決勝製’，各位請開始下注。”
    莊家目光依次掃過他們三人。
    最後在我身上停頓了半秒——
    那是在試探我的反應。
    科林率先開口，聲音帶著刻意的傲慢：
    “來吧，速戰速決。”
    他說著，雙手一推，將麵前五百萬籌碼全推到桌中央，籌碼碰撞的脆響在安靜的賽場格外刺耳。
    “我全押，想贏我的錢，就得有敢跟的膽子。”
    羅伊和巴頓立刻跟上。
    兩人動作默契得像是提前排練過，兩堆五百萬籌碼嘩啦啦倒在桌上，與科林的籌碼堆在一起，形成一座小山。
    三人目光齊刷刷鎖著我，像是在看待宰的羔羊。
    “林總監，他們在逼您全押。想讓你在第一把就玩完。”
    我笑了笑，沒說多餘的話，雙手扶住籌碼堆，輕輕一推——
    五百萬美金籌碼穩穩落在桌中央，與另外三堆匯合。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工作人員的議論聲戛然而止，攝像機的鏡頭齊刷刷對準賭桌，連莊家的呼吸都變得輕微起來。
    “好，既然各位都選擇全押，現在開始發牌。”
    莊家深吸一口氣，分發底牌，動作比之前慢了許多，顯然也被這兩千萬美金的賭注震懾到了。
    我掀開底牌一角：
    黑桃 A和紅桃 K的花色清晰可見。
    指尖摩挲著牌麵，感受著紙質的紋理。
    科林看到自己的底牌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翻牌階段，公共牌為紅桃 A、方塊 10、梅花 K。”
    莊家掀開三張公共牌，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科林的眼睛驟然亮了，他的方塊 A湊成一對，羅伊也拿到了三條 9的雛形，兩人交換了個隱秘的眼神，像是已經勝券在握。
    “哈哈哈，三條 9！這把我贏定了！”
    羅伊猛地拍桌，差點把籌碼震倒，他看向我的眼神滿是挑釁。
    “小子，你很快就可以走了！”
    科林也跟著附和：
    “沒錯，你不可能第一把就能贏我們三個人的牌。”
    巴頓沒說話，卻也跟著點頭，顯然認同兩人的說法。
    我沒接話，隻是看著莊家。
    他的手頓了頓，開始發第四張牌——
    轉牌階段，公共牌新增一張黑桃 10。
    羅伊的笑容更盛了，他的三條 9變成了“三條 9帶一對 10”，也就是“葫蘆”。
    這在德州撲克裏已經是頂級牌型之一。
    “看到沒！葫蘆！你還怎麽贏？”
    羅伊激動得站起來，手指著我的底牌。
    “趕緊掀開你的牌，認輸吧！”
    科林和巴頓也跟著催促，工作人員也響起了議論聲：
    “這把肯定是羅伊贏了，葫蘆太難打敗了！”
    “那小子怕是要輸光了，可惜了五百萬籌碼。”
    吳迪的聲音及時響起：
    “林總監，河牌是方塊 A，您的牌型會升級為‘四條 A’，能穩贏羅伊的葫蘆。”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著莊家發第五張牌——
    河牌階段，公共牌新增一張方塊 A。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羅伊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看著那張方塊 A，眼神裏滿是不可置信。
    “現在，請各位亮出底牌。”
    莊家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他的目光掃過四人，最後落在我身上。
    羅伊最先亮出底牌，聲音帶著顫抖：
    “我……我是三條 9帶一對 10，葫蘆！”
    科林和巴頓也跟著亮出底牌，分別是“兩對”和“一對 K”。
    兩人的臉色都很難看，顯然已經知道自己輸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羅伊的眼神裏滿是不甘，科林的臉上寫滿了疑惑。
    裁判席上也響起了催促聲：
    “快亮牌啊！到底是什麽牌？”
    我慢慢掀開底牌，黑桃 A和紅桃 K的花色暴露在空氣中。
    與公共牌裏的紅桃 A、梅花 K、方塊 A湊成了“四條 A”——
    四張 A帶一張 10，這是比葫蘆更大的牌型！
    “四條 A！他是四條 A！”
    裁判席上有人驚呼起來。
    羅伊的臉色瞬間慘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差點摔倒。
    科林和巴頓也愣住了，眼神裏滿是震驚。
    顯然沒想到我和一把就會有這麽好的牌。
    就在我伸手要收籌碼時。
    兩個賭場管理員突然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攔住我：
    “先生，等一下！您這把牌有問題，需要重新核對！”
    左邊的管理員臉色緊繃，手按在腰間的對講機上，語氣強硬：
    “我們懷疑您和莊家串通出老千！”
    “這把牌的結果無效，籌碼不能帶走！”
    工作人員和裁判立刻炸開了鍋，有人喊：
    “輸不起就出千！哪有這麽參加比賽的？”
    “出現四條 A就有問題？你們是不是不想給錢？”
    我大聲吼道。
    攝像機鏡頭齊刷刷對準管理員。
    “林總監，左側管理員的對講機正連著重罪頻道，在向鮑比實時匯報。我已錄下莊家做標記、三人串通的音頻和視頻，可隨時公開。”
    吳迪的聲音冷靜得像冰。
    “另外，檢測到管理員口袋裏有金屬探測器，想誣陷您藏牌。”
    我冷笑一聲，拿出手機點開錄音，按下播放鍵——
    科林和莊家的暗號對話、羅伊和巴頓的串通氣聲，清晰地傳遍整個賽場：
    “……等會兒第一把我全押，你們跟著上，逼他棄牌……”
    “紅桃 A有標記，看到就別跟……”
    管理員的臉瞬間變得鐵青，手忙腳亂地想搶手機，卻被周圍的工作人員攔住。
    就在這時，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匆匆趕來，在管理員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那是鮑比的貼身助理約翰，顯然是鮑比怕事情鬧大，讓他來收場。
    管理員的肩膀垮了下來，不情不願地挪開腳步，聲音裏滿是不甘：
    “賭局……有效，不存在出千。籌碼你可以拿走了。”
    我沒理會他的難堪，讓吳迪幫忙清點籌碼。
    四堆五百萬美金籌碼堆在一起，工作人員數得手都在抖——
    整整兩千萬美金，全都成了我的囊中之物。
    一個穿禮服的工作人員捧著燙金邀請函走過來，臉上堆著僵硬的笑：
    “先生，恭喜您晉級決賽！”
    “明天上午十點在頂層 VIP賭場舉行，您的對手是上一屆國際賭神——老霍克先生。”
    “決賽冠軍可額外獲得一千萬美金獎金，還能獲得拉斯維加斯賭場的永久 VIP資格。”
    我接過決賽晉級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連上屆賭神都請來了。
    看來明天的決賽還有更大的危機和陷阱在等著我去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