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遞來鋼筆。
    我飛快在貸款合同上簽下名字。
    收筆時，我眼角餘光瞥見老霍克嘴角勾起的冷笑。
    很快，工作人員推來籌碼車。
    三千萬美金籌碼嘩啦啦倒在我麵前，與原有的兩千萬匯合，五千萬籌碼堆成小山，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主裁判走到長桌中央。
    他手裏拿著一個純銅骰盅，聲音洪亮：
    “決賽采用‘聽骰猜點’規則。”
    “擲骰師搖骰後，兩位選手將猜測的點數寫在紙條上，猜對者勝，五局三勝，每局押注一千萬美金，出現平局籌碼疊加。”
    “現在比賽開始！”
    擲骰師是個留著絡腮胡的男人。
    他雙手捧著骰盅，手臂肌肉緊繃。
    他深吸一口氣，腕力轉動，骰盅裏的骰子碰撞聲清脆響亮，節奏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老霍克閉上眼睛，手指停在桌沿，眉頭微蹙。
    顯然在憑借多年經驗靠聽力來分辨骰子的點數——
    他作為上屆賭神，聽骰絕技在業內早已名聲在外。
    據說他能通過骰子碰撞的頻率精準判斷點數。
    我表麵上裝作專注傾聽，實則耳邊早已傳來吳迪的聲音：
    “林總監，骰子碰撞頻率為每秒 12次。”
    “根據金屬骰盅的回聲反饋和骰子重量數據，初步判斷點數為四、四、五，誤差率低於 0.3%。”
    擲骰師猛地將骰盅扣在桌上。
    碰撞聲戛然而止！
    主裁判示意我們寫紙條。
    我拿起筆，毫不猶豫地寫下“四四五”，折疊後遞給工作人員。
    老霍克也睜開眼，飛快寫下答案，紙條被送到裁判席。
    喬斐然站在我身後。
    她雙手緊緊攥著裙擺，緊張得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攝像工作人員和裁判都圍了過來。
    大家目光死死盯著桌上的骰盅。
    連老霍克身後的黑人保鏢都微微前傾身體，顯然對結果充滿期待。“現在揭曉點數！”
    主裁判示意擲骰師開蓋。
    骰盅被掀開的瞬間，三個骰子的點數清晰可見——
    兩個四點，一個五點！
    喬斐然立刻歡呼起來，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林譯，你猜對了！”
    可主裁判卻皺了皺眉，拿起兩張紙條對比後，聲音平淡地宣布：
    “雙方均猜對點數，本局平局。”
    “籌碼累積至下一局，第二局押注兩千萬美金！”
    喬斐然的笑容瞬間僵住。
    我卻並不意外——
    因為，老霍克是個聽骰子高手，業界無人能敵。
    老霍克看著我，嘴角露出一抹的冷笑：
    “小子，你可以呀！”
    “年紀輕輕就有這樣好的聽力，不錯！”
    而我隻是對他報以一笑。
    接著，第二局開始。
    擲骰師搖骰的速度更快，骰子碰撞聲雜亂無章，普通人根本無法分辨。
    老霍克的手指敲擊得更快了，臉色也變得凝重。
    我則依舊淡定，吳迪的聲音準時響起：
    “點數為二、三、六。”
    “骰子碰撞時的卡頓頻率符合該點數特征。”
    我寫下答案，老霍克也迅速提交紙條。
    開蓋後，點數果然是二、三、六！
    可主裁判將對著鏡頭將兩張紙條打開，再次宣布：
    “雙方均猜對，又是平局，第三局押注三千萬美金！”
    現場瞬間騷動起來，有人忍不住喊：
    “怎麽又是平局？”
    “這年輕人也太厲害了吧！”
    老霍克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盯著我，眼神裏滿是疑惑——
    他不明白，為什麽我一個“新手”，能在聽骰上跟他打平。
    第三局、第四局，劇情如出一轍。
    無論擲骰師怎麽變換搖骰節奏，我都能憑借吳迪的數據分析精準猜對點數。
    而老霍克不愧是上屆賭神。
    四局下來全是平局。
    籌碼累積到驚人的一億美金！
    此時，整個決賽室鴉雀無聲，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第五局開始。
    擲骰師的手開始發抖，搖骰時的聲音都帶著顫音；
    老霍克的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手指緊緊攥著桌布。
    他擔心的不是輸錢。
    而是“賭神”頭銜被人奪走。
    兩個裁判分別站到我們身邊，目光警惕地盯著我們的動作。
    顯然是怕有人作弊。
    喬斐然站在我身後，手心全是汗。
    擲骰師深吸一口氣，雙臂猛地轉動，骰盅裏的骰子碰撞聲達到頂峰，隨後“砰”的一聲。
    骰盅重重扣在桌上。
    老霍克閉上眼睛，嘴唇微動，似乎在快速計算點數，手指敲擊桌沿的頻率快得嚇人。
    幾秒鍾後，他睜開眼，飛快在紙條上寫下答案，雙手在微微顫抖。吳迪的聲音準時傳入我的耳塞：
    “林總監，骰子最後碰撞時的共振頻率顯示為三個六點，即‘豹子六’，數據準確率 87%。”
    我毫不猶豫地寫下“三個六”，將紙條遞給裁判。
    主裁判接過兩張紙條。
    他先打開老霍克的——
    上麵寫著“五六六”。
    而擲骰師揭開骰盅，三個骰子都是“六”。
    老霍克的身體瞬間僵住，眼神裏滿是不可置信。
    他猛地站起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會出錯。
    全場所有目光都集中到我身邊的裁判手上。
    裁判慢慢展開紙條。
    很快，三個“六”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現場寂靜了足足三秒鍾。
    隨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贏了！我們贏了！”
    “三個六！竟然真的是豹子！”
    喬斐然激動得直接撲進我懷裏，雙手緊緊摟住我的脖子：
    “林譯，你太厲害了！你現在是新的賭神了！”
    老霍克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
    身後的黑人保鏢連忙扶住他。
    他臉色慘白，眼神空洞，顯然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主裁判拿著話筒，聲音帶著顫抖：
    “現在我宣布，本屆國際賭神大賽決賽，林譯先生以五局四平一勝獲勝，成為新一屆海上賭神！”
    工作人員將一億美金籌碼推到我麵前。
    喬斐然興奮地幫我清點，笑得合不攏嘴：
    “扣掉三千萬貸款，我們淨贏七千萬美金！”
    “換算成夏幣，那就是四點九個億呀！”
    我摟住她的腰，遞給約翰一張銀行卡：
    “扣還三千萬貸款，請把七千萬美金打到我這張卡上。”
    約翰臉色很難看，躬身接卡：“好的，林先生，我現在就去幫您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