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巴掌在高銘俊臉上留下五個紅手指印。
    他捂著臉，眼神裏滿是震驚和屈辱，嘴角微微抽搐，卻不敢反駁——
    剛才我的狠勁讓他明白，真要是急了，廢了他也有可能。
    “你……你敢打我？”
    高銘俊的聲音帶著顫抖，卻沒了之前的囂張，更多的是恐懼。
    “打你怎麽了？”
    我收起短棍，蹲下身，眼神冷得像冰。
    “這一巴掌隻是提醒，要是你還敢嘴硬，接下來就不是巴掌這麽簡單了。你自己選，要麽現在答應下跪道歉，要麽我現在就廢了你的腿，讓你一輩子在輪椅上度過，順便把視頻發出去，讓你在全世界人的麵前丟臉。”
    高銘俊看著我，又看了看角落裏被綁著的兩個日本女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還是恐懼占了上風。
    他咬了咬牙，像是做出了巨大的讓步，聲音低得像蚊子哼：
    “好……我答應你，我給她們下跪道歉。”
    “早這樣不就好了？”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我打電話通知慕董和辰萃，讓她們現在就過來。”
    說完，我掏出手機，先給慕馨予撥了電話。
    電話接通的瞬間，慕馨予沉穩的聲音傳來：
    “林譯，你那邊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
    “慕董，高銘俊願意當麵給您和辰萃下跪道歉，我們在雲頂軒三樓包間，你帶慕總一起過來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慕馨予帶著一絲冷意的回應：
    “好，我現在就帶辰萃過去，二十分鍾內到。”
    “你看好他，別讓他跑了。”
    “您放心，跑不了。”
    掛了電話，我轉頭看向角落裏被綁著的兩個日本女人——
    她們嘴裏塞著布條，眼神裏滿是慌亂，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再看高銘俊，他正垂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桌角，顯然在盤算著什麽。
    “你們兩個，可以走了。”
    我走過去，蹲下身解開她們身上的麻繩，又扯掉她們嘴裏的布條。
    兩個女人立刻大口喘著氣，卻不敢抬頭看我，隻是死死盯著地麵。
    “把你們的東西收拾好，現在就滾出雲頂軒，滾出日本。”
    我聲音冷得像冰，指了指包間門口。
    “記住，別想著聯係拓海科技，也別想著回頭找高銘俊。”
    “否則，下次我就將你們交給警方。”
    兩個女人身體一顫，連忙點頭，抓起地上的和服和包，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包間，連關門時的聲響都帶著慌亂。
    包間裏隻剩下我和高銘俊兩人，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高銘俊抬起頭，眼神裏滿是不安：
    “你……你把她們放了，拓海科技要是問起來，我怎麽交代？”
    “交代？”
    我冷笑一聲，走到他麵前，“你現在該擔心的不是怎麽跟拓海科技交代，是怎麽跟慕董和辰萃道歉。”
    “要是道歉不誠懇，別說拓海科技，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高銘俊張了張嘴，卻沒敢反駁，隻是又低下頭，雙手攥得緊緊的。
    我找了把椅子坐下。
    在微信上把高銘俊的情況發給慕馨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包間裏隻剩下時鍾滴答的聲響。
    高銘俊坐立難安，每隔幾分鍾就會看一次手表，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後背的襯衫都被浸濕了。
    大概二十分鍾後，包間門被推開——
    慕馨予穿著一身深灰色西裝，氣場強大，眼神裏沒有絲毫溫度；
    慕辰萃跟在她身後，穿著米白色連衣裙，手裏緊緊攥著帆布包的帶子。
    她看到高銘俊時，身體明顯頓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有厭惡，有恐懼，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茫然。
    “媽……”
    慕辰萃小聲喊了一句，下意識往慕馨予身邊靠了靠，仿佛回到了高銘俊暴打慕馨予的那一刻的懼怕。
    慕馨予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別怕。
    隨即她走到餐桌旁坐下，目光冷冷地掃過高銘俊：
    “高銘俊，十五年沒見，你倒是越來越有‘本事’了——勾結外國公司，威脅星辰科技的人，還想竊取我們的核心技術，你就這麽想毀了我們母女，毀了星辰科技？”
    高銘俊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雙手在身側反複搓著。
    他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能發出含糊的氣音。
    我拉著慕辰萃坐在慕馨予身邊，輕聲說：
    “慕總，別怕，有我在，他不敢怎麽樣。”
    慕辰萃抬頭看了我一眼，眼裏的恐懼少了幾分，輕輕點了點頭，手卻依舊緊緊攥著我的衣角。
    “高銘俊，道歉吧。”
    我看向高銘俊，聲音冷了幾分。
    “別讓慕董事長和慕總等太久，也別浪費大家的時間。”
    高銘俊深吸一口氣，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看著慕馨予，又看了看慕辰萃，喉嚨動了動，終於開口了，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
    “慕馨予……辰萃……我……對不起，你們。”
    這句話說得不夠誠意，甚至不敢直視她們的眼睛。
    慕馨予冷笑一聲，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發出清脆的聲響：
    “高銘俊，你這道歉也太敷衍了吧？”
    “當年你把我打得肋骨骨折，躺在醫院裏半個月不能下床，這樣輕飄飄說句‘對不起’就完了？”
    “當年你卷走星辰科技一億公款，讓我和辰萃抱著行李在街頭找住處，現在一句道歉，就想把過去的賬一筆勾銷？”
    高銘俊的臉瞬間漲紅，又迅速變得慘白。
    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巨大的決心，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膝蓋重重砸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這個動作讓慕辰萃猛地一顫，下意識往我身邊縮了縮，手攥得更緊了——
    顯然，這一幕讓她想起了小時候躲在門後，看到高銘俊家暴慕馨予的場景，恐懼瞬間湧上心頭。
    “馨予，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高銘俊跪在地上，頭深深低著，聲音帶著哭腔，甚至能聽到鼻涕的抽氣聲。
    “當年我鬼迷心竅，被錢衝昏了頭，才會家暴你，才會挪用公款……這些年我在外麵過得人不人鬼不鬼，被高利貸追著跑，被拓海科技當槍使，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混蛋！”
    “我知道錯了，請你們原諒我吧！”
    他抬起頭，臉上滿是淚水和鼻涕，狼狽不堪。
    又轉向慕辰萃，眼神裏滿是哀求：
    “辰萃，爸爸對不起你，當年不該讓你麵對那些可怕的事，不該讓你從小就活在恐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