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塵僵在原地，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兩個女秘書也慌了神，手忙腳亂地翻著資料，想幫老板找補，卻半天說不出一句像樣的話。
    我靠在椅背上，指尖輕輕敲著桌麵，聲音裏帶著一絲漫不經心：
    “馬副總要是覺得為難，也不用勉強。畢竟合作講究你情我願，咱們沒必要在這浪費時間。”
    慕辰萃立刻配合地拿起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
    “正好，新加坡麥峰科技的陳總剛才還發消息問，今天能不能提前簽約。他們那邊急著拿機械關節的生產標準，說願意無條件接受子公司條款。”
    這話一出口，馬塵的瞳孔驟然收縮，之前的傲慢徹底繃不住了。
    他死死盯著慕辰萃的手機，喉結動了動，想說什麽，又沒敢開口。
    我朝門口喊了一聲：
    “小陳！”
    男秘書快步進來，手裏捧著兩份燙金封麵的合同，眼神亮得很：
    “林總，慕總，麥峰科技和馬來西亞 SNGY科技的簽約文件都準備好了，陳總和拉赫曼總已經在隔壁會客室等著了，說隨時能過來。”
    “行，讓他們現在就來。”
    我抬了抬下巴，故意沒看馬塵，“正好馬副總也在，讓他看看咱們星辰科技的合作誠意——隻要願意按規矩來，咱們從不虧待合作夥伴。”
    馬塵的呼吸瞬間粗重起來，雙手攥成拳頭，指節泛白。
    他身後的女秘書小聲勸：
    “馬總，要不咱們先……”
    “閉嘴！”
    馬塵低喝一聲，眼神死死盯著門口，顯然還在硬撐。
    沒等他緩過勁，會議室門被推開，兩個西裝革履的外國人走了進來——
    麥峰科技的陳總梳著油亮的背頭，手裏攥著鋼筆，一進門就衝我伸出手：
    “林總！久等了！你們的核心算法我連夜讓技術團隊測過，全球頂尖！別說當子公司，就算讓我們當生產車間，我們都樂意！”
    馬來西亞 SNGY科技的拉赫曼總也跟著附和，一口流利的中文裏帶著興奮：
    “我們董事會已經拍板了，違約金直接按最高標準簽，100億！隻要能拿到你們的技術支持，這點風險不算什麽！”
    兩人根本沒理會旁邊的馬塵，徑直走到會議桌前，拿起筆“唰唰”簽字。
    鋼筆劃過紙張的聲音，在安靜的會議室裏格外刺耳，像針一樣紮在馬塵心上。
    我接過簽好的合同，看都沒看就遞給小陳：
    “送法務部備案，讓生產部明天把標準文件發過去。”
    “好嘞！”
    小陳抱著合同，腳步輕快地出去了，路過馬塵時，還特意放慢了腳步，那眼神裏的得意，傻子都能看出來。
    馬塵再也繃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茶水都晃出了杯沿：
    “林總！慕總！咱們再談談！”
    我抬了抬眼皮，語氣淡得像水：
    “馬副總不是覺得子公司條款過分嗎？怎麽又想談了？”
    “我……”
    馬塵咽了口唾沫，之前的囂張全沒了，聲音放低了八度，“之前是我考慮不周，騰飛科技願意……願意接受子公司條款，但違約金能不能降點？50億封頂，行不行？”
    慕辰萃立刻搖頭，語氣斬釘截鐵：
    “馬副總，規矩就是規矩。麥峰和 SNGY都簽了 100億，您要是搞特殊，以後其他合作夥伴怎麽看？再說，我們的核心技術值多少錢，您比誰都清楚——真要是泄密，100億都不夠我們挽回損失。”
    馬塵的臉徹底垮了，他盯著桌上的子公司合同，又看了看門口——
    剛才小陳路過時，故意晃了晃手裏的簽約文件，那燙金的“星辰科技”四個字，晃得他眼睛疼。
    “好！100億就 100億！”
    馬塵突然喊了一聲，像是下定了決心，“但我有個條件——你們得優先給我們騰飛科技供貨！麥峰和 SNGY那邊，至少晚一個月！”
    我和慕辰萃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裏的笑意。
    我站起身，伸出手：
    “馬副總早這麽痛快，咱們也不用浪費這麽多時間。”
    “供貨沒問題，但你們的生產車間必須在三個月內完成改造，按我們的標準來。要是達不到要求，我們隨時有權更換合作方。”
    馬塵連忙握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嚇人，像是怕我反悔：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我現在就給總部打電話，讓他們立刻安排改造！合同現在就能簽！”
    慕辰萃早就把合同推到他麵前，鋼筆遞了過去：
    “馬副總先看看條款，沒問題就簽字。法務部的人就在隔壁，簽完就能蓋章生效。”
    馬塵抓過鋼筆，連合同都沒仔細看，“唰唰”簽上自己的名字，手都在抖。
    兩個女秘書連忙湊過去，想幫他檢查，卻被他一把推開：
    “不用看！趕緊簽！別耽誤時間！”
    等他簽完字。
    法務部的人立刻進來蓋章，紅色的印章蓋在合同上，馬塵長長鬆了口氣，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可臉色還是難看至極——
    從一開始想收購星辰科技，到最後乖乖簽子公司合同，還被兩個外國公司當著麵搶了風頭，這落差幾乎要把他憋瘋。
    我拿起簽好的合同，看了一眼時間：
    “馬副總，合作的事就這麽定了。小陳，送馬副總出去。”
    馬塵站起身，腳步有些虛浮，走之前還不死心，回頭問：
    “林總，咱們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升級合作？比如……參與點核心技術的研發？”
    我笑了笑，語氣裏帶著一絲玩味：
    “等你們先把機械關節的故障率降到 0.1%以下，再說吧。”
    馬塵的臉瞬間變得慘白，灰溜溜地跟著小陳走了，連句道別都沒說。
    會議室門一關上，慕辰萃忍不住笑出聲：
    “你早就安排好麥峰和 SNGY過來簽約了吧？看馬塵那急樣，我都快憋不住了。”
    “不然怎麽讓他乖乖就範？”
    我靠在椅背上，拿起手機，看著屏幕上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笑，“對付這種傲慢的老狐狸，就得用硬實力壓，再用同行的競爭逼——他要是再不簽，等其他公司都搶完了，騰飛科技連湯都喝不上。”
    正說著，小陳跑了進來，手裏拿著一份報表：
    “林總！剛收到消息，馬塵上車前就給總部打電話，讓他們把最好的工程師都調去改造車間，還說要是三個月內達不到標準，他自己主動辭職！”
    “意料之中。”
    我把報表扔在桌上，眼神裏滿是篤定，“接下來，該讓其他公司看看——跟星辰科技合作，要麽按規矩來，要麽滾蛋。咱們的全球布局，從今天才算真正開始。”
    慕辰萃走到我身邊，遞過來一杯咖啡：
    “下一步先跟哪家談？歐洲的歐瑞科技還是美國的銳科集團？”
    我接過咖啡，指尖碰到她的手，心裏一陣暖意——
    蘇煬婧的陰影還在，但看著眼前的合同，看著慕辰萃的笑容，我更加確定：
    不管蘇煬婧那邊出什麽幺蛾子，我都必須守住星辰科技，守住身邊的人。
    “先跟歐瑞科技談。”
    我喝了一口咖啡，語氣堅定。
    “他們想拿我們的 AI算法做服務機器人，胃口不小，得讓他們知道，想從星辰科技拿東西，就得付出足夠的代價。”
    慕辰萃點頭，拿起文件開始整理：
    “我這就跟他們對接，明天安排洽談會。對了，艾莎阿姨剛才發消息說，今晚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肉，讓咱們早點回去。”
    “好。”
    我看著她忙碌的身影，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