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二哥幫我散播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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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虞鼎赫是個暴脾氣,嗤笑一聲:“就是!張口就是斷子絕孫,把咱們家說得跟遭了天譴似的!結果自己又沒辦法?這空口白牙的,誰知道是不是……”
    他後麵的話沒說出來,但意思很明顯,是不是在裝神弄鬼?
    “鼎赫!住口!”虞鼎廉厲聲喝道,“清歡自幼修行,豈會信口開河!”
    虞鼎赫梗著脖子:“大哥!不是我不信自家人,可這事關整個家族興衰,總不能她一個小姑娘紅口白牙一說,咱們就幹等著吧?萬一她是看錯了呢?”
    虞鼎嵩也附和道:“大哥,三弟話糙理不糙。既然清歡說她暫時無法破解,那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京城裏能人異士不少,不如我們花重金,多請幾位有名望的大師過來瞧瞧?如果幾位大師都看不出問題,那自然是虛驚一場,如果真有問題,也好早日解決。”
    老夫人將眾人的反應看在眼裏,知道他們不信清歡。
    她歎了口氣,既是無奈,也是對孫女的支持:“既然你們不信,非要請外人來看,那就去請吧。老婆子我活了大半輩子,相信清歡不會亂說。等那些大師來了,自然見分曉。”
    她拍了拍虞清歡的手,示意她別往心裏去。
    孟氏見丈夫和婆婆如此維護虞清歡,又聽她說什麽“二十多年前被人動手腳”,立刻聯想到了孩子被調換的事,心頭火起,忍不住斥責道:“清歡!你休要再胡言亂語!什麽陣法,什麽咒?我看你就是心思太重!孩子就是意外抱錯的,哪來那麽多陰謀詭計!你非要攪得家宅不寧才甘心嗎?”
    她說著,又將身旁的虞清菀往懷裏摟了摟,仿佛虞清歡是什麽洪水猛獸。
    虞清菀依偎在孟氏懷裏,抬起那張楚楚可憐的臉:“母親別生氣,清歡妹妹也是關心則亂,她剛從道觀回來,可能習慣了用那種方式想問題。”
    她嘴上說著體貼的話,心裏卻在冷笑:虞清歡啊虞清歡,你還真是狂妄!這種瘋話也敢亂說?等著吧,等二叔三叔請來大師,戳穿你的謊言,看你還怎麽在府裏立足!
    到時候,所有人的寵愛,還是會回到我身上!
    她已經開始盤算,等大師來了,該如何暗中推波助瀾,讓虞清歡徹底下不來台。
    ……
    午宴設在花廳,是虞清歡上族譜後的認親宴,本該是其樂融融。
    二房三房的人雖然心裏對虞清歡那番話存疑,但麵子上卻做得很到位。
    二叔二嬸和三叔三嬸紛紛舉杯,向虞清歡道賀,說著“恭喜認祖歸宗”、“以後就是一家人”之類的客套話,笑容滿麵。
    虞清菀坐在席間,看著那些曾經圍著她轉的堂兄弟姐妹們,此刻都圍著虞清歡。
    她端著酒杯,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碗裏是她最愛吃的杏仁酪,此刻卻味同嚼蠟。
    這種被忽視被冷落的感覺,像無數根針紮在心口,密密麻麻地疼。
    她無比懷念過去作為佑國公府唯一的嫡女,被所有人眾星捧月的日子。
    那時候,哪有虞清歡的位置?
    “菀兒,怎麽不吃菜?是飯菜不合胃口嗎?”溫和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虞清菀抬頭,是大哥虞錦航。
    他依舊如往常一樣,細心地將一塊她喜歡的芙蓉雞片夾到她碗裏,眼神裏帶著關切。
    看著碗裏那塊雞肉,再看看大哥,虞清菀鼻尖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大哥還是關心她的。
    可是,這種關心還能持續多久呢?等到虞清歡取代了她的位置,等到所有人都忘了她這個假千金,大哥的目光,是不是也會完全轉移到那個真正的妹妹身上?
    她低下頭,掩去眸中的不甘,告訴自己必須忍耐,必須想辦法,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
    在佑國公府住了幾日,該說的說了,該認的親也認了,虞清歡便向父親虞鼎廉提出要離開。
    虞鼎廉看著這個失而複得的女兒,心裏又是驕傲又是不舍。
    “清歡啊,既然都回來了,就帶著暄暄和苗苗搬回府裏住吧?這裏地方大,下人也多,總比你在外麵,或者回端王府強。”
    他話說得委婉,但意思很明顯,希望女兒和外孫、外孫女能經常陪在身邊。
    虞清歡搖了搖頭:“父親,您的心意女兒明白。隻是我如今住在府裏多有不便。而且,有些事,需要在外麵做才方便。”
    她沒明說,但虞鼎廉多少能猜到,恐怕跟玄門那些事,或者跟追查長寧侯的案子有關。
    他歎了口氣,知道拗不過女兒,便問:“那……有什麽需要家裏幫忙的,你盡管開口!”
    虞清歡等的就是這句話。她看向一旁百無聊賴的虞錦策:“二哥,還真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虞錦策一聽來了精神,湊過來:“妹妹你說!京城裏三教九流,還沒你二哥我不熟的門路!”
    “我需要你把長寧侯顧硯辭九年前謀害發妻趙氏,並且滅了趙家滿門的事情,用最快的時間,在京城裏散播開。”
    虞清歡眼神銳利,“我要讓這樁醜聞,人盡皆知。傳得越詳細越好。”
    虞錦策眼睛一亮,這種搞風搞雨的事情他最在行了!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保證讓那姓顧的老小子臭名遠揚!”他拍著胸脯保證。
    虞清歡點點頭,又像是忽然想起什麽,看著虞錦策:“對了,二哥,最近這些天,你切記,不要強行幹涉他人的決定,哪怕是你看不過眼,覺得對方蠢笨如豬。否則,好心辦壞事,徒惹一身騷。這算是我請你幫忙,給你的回報。”
    虞錦策聽得一愣一愣的,撓了撓頭:“啊?不幹涉別人?這……行吧,二哥記下了。”
    他雖然不太明白,但妹妹是玄門高人,聽她的準沒錯。
    一旁的虞鼎廉卻有些擔憂:“清歡,散布流言雖然能惡心長寧侯,但想要定他的罪,需要真憑實據啊。這九年過去了,證據恐怕早就沒了……”
    虞清歡淡然一笑:“父親,九年了,什麽物證人證,能被銷毀的早就沒了。至於趙家冤魂,它們的話,也無法拿到公堂之上作為證據。”
    “那你這麽大張旗鼓是為何?”
    “為了逼‘人’現身。”
    虞清歡眸光深邃,“當年的事,不可能做得天衣無縫,總有知情人活著。或是被封口,或是得了好處隱姓埋名。如今風平浪靜,他們自然躲起來了。可一旦這樁舊事被傳得滿城風雨,那些知情人的心態就會發生變化。
    有人會害怕被牽連,有人會覺得機會來了,有人會良心不安……我們需要做的,就是製造足夠的壓力,然後,耐心等待。總會有人,會主動跳出來,或者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