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鹹魚,好像……終於要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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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如白駒過隙,悄然又是三年。
    桃花觀的日子,在一種奇特的節奏中緩緩流淌。一邊是日益增多的、慕名而來的訪客,帶著各種或大或小的麻煩和請求;另一邊,是師徒二人如同苦行僧般的刻苦修行和道觀防禦體係的不斷完善。
    陶眠的“虛張聲勢”技能已然爐火純青。麵對求符問藥的凡人,他高深莫測,賜予的“桃花安神符”和“桃花仙釀”效果雖微,但口碑(主要靠心理作用)竟然不錯,甚至成了山下小鎮的緊俏貨。麵對偶爾上門、心懷試探的低階修士,他則擺出“山野散人,不惹塵埃”的姿態,輔以道觀外圍那些看起來煞有介事的“陣法”痕跡(實際效果存疑)和石頭日漸淩厲的拳風,倒也成功勸退(或唬住)了幾波。
    而石頭,這個被陶眠“放養+忽悠”式培養起來的少年,如今已長成十七歲的青年。身材挺拔,眉目堅毅,常年苦修讓他周身帶著一股沉穩精悍的氣息。他的修為,在三年前那個壓力巨大的夜晚,便已水到渠成地突破至煉氣後期,如今更是達到了後期巔峰,距離築基,似乎隻差一個契機。
    共享比例,也隨之穩步提升到了15%。陶眠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丹田內那盞“LED小夜燈”,已經亮堂得可以當個小台燈用了!禦物術控製三五片花瓣同時飛舞已不在話下,甚至能勉強隔空移動一個空茶杯(雖然顫顫巍巍)。身體也輕健了許多,爬個山不再氣喘籲籲。
    更讓陶眠驚喜的是,隨著石頭對《百獸擬形拳》的領悟日益加深,以及那幾種低階符籙的熟練運用,係統預覽裏的《基礎禦物術》和《輕身術》後麵,終於出現了模糊的“可解鎖”字樣!雖然解鎖條件依舊是“未知”,但總算看到了希望!
    這一日,秋高氣爽。
    石頭正在院中練習一套融合了“虎形”與“鶴形”的拳法,拳風呼嘯,身形矯健,隱隱有破空之聲。他如今打拳,已不再僅僅模仿形態,而是開始嚐試將體內真氣與拳意結合,每一拳一腳,都蘊含著不俗的力量。
    陶眠躺在搖椅裏,眯著眼看著,心中既欣慰又有點酸溜溜的。徒弟都快築基了,自己還是個煉氣期老古董,這找誰說理去?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正在練拳的石頭,身體猛地一震!周身氣息驟然變得狂暴起來,原本平穩流淌的真氣,如同脫韁的野馬,在經脈中瘋狂衝撞!他的臉色瞬間漲紅,額頭青筋暴起,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拳法也徹底亂了章法!
    “師父!我……我控製不住真氣了!”石頭的聲音帶著痛苦和驚慌。
    陶眠“噌”地一下從搖椅上彈起來,臉色大變!
    這是……築基的瓶頸?!真氣失控,是衝擊築基期時最危險的狀況之一!若不能及時疏導,輕則經脈受損,修為倒退,重則走火入魔,甚至有性命之憂!
    “凝神靜氣!意守丹田!”陶眠衝到石頭身邊,厲聲喝道。他雖然自己沒經曆過,但理論知識(主要來自係統獎勵的雜書)還是懂一些的。
    然而,石頭的狀況遠比想象的更糟。他積累深厚,此刻衝擊瓶頸的力量也格外猛烈,那狂暴的真氣幾乎要撕裂他的經脈!他咬緊牙關,拚命按照師父的指示收斂心神,但效果甚微。
    【警告!警告!弟子“石頭”衝擊築基瓶頸失敗,遭遇嚴重真氣反噬!生命體征急速下降!共享連接極度不穩定!宿主修為有崩潰風險!】
    係統的警報聲尖銳刺耳!
    陶眠心急如焚!他看著徒弟痛苦扭曲的臉龐,感受著共享鏈接另一端傳來的、如同潮水般湧來的撕裂感和生命力流失的虛弱感,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出事!
    丹藥!對,需要丹藥護住心脈,疏導真氣!可他哪來的築基丹藥?係統摳門得很,從未獎勵過這種高級貨色!
    陣法?用聚靈陣幫忙穩定靈氣?可他那半吊子聚靈陣,平時聚集點稀薄靈氣還行,麵對這種狂暴的能量,根本是杯水車薪!
    怎麽辦?!怎麽辦?!
    陶眠腦中一片混亂,千年鹹魚的本能讓他想逃避,但看著徒弟那瀕死的模樣,一股血性猛地衝上頭頂!
    管不了那麽多了!
    他一把將幾乎要癱軟在地的石頭扶住,讓他盤膝坐下。然後,他自己也坐到石頭身後,雙掌抵住石頭的背心!
    “石頭!撐住!為師助你!”
    陶眠一咬牙,做出了一個極其大膽甚至可以說是愚蠢的決定——他要將自己那點可憐的、煉氣期的本命真氣,強行渡給石頭,幫他疏導暴走的能量!
    這簡直是自殺行為!煉氣期的真氣,對於衝擊築基的狂暴能量來說,如同溪流之於洪濤,不僅幫不上忙,很可能連他自己都會被瞬間衝垮!共享鏈接更是可能因此徹底崩潰!
    但此刻,陶眠顧不了那麽多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徒弟死在自己麵前!
    他凝神靜氣,將丹田內那點微薄的本命真氣,毫無保留地,小心翼翼地,引導向雙掌,再緩緩注入石頭體內!
    果然,如同泥牛入海!他那點真氣進入石頭狂暴的經脈,瞬間就被衝得七零八落,反而引動了更多的反噬之力,順著共享鏈接,狠狠衝擊向陶眠自己的丹田!
    “噗——!”
    陶眠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丹田劇痛,仿佛要碎裂開來!共享鏈接劇烈閃爍,修為開始瘋狂下跌!14%……13%……12%……
    【警告!宿主遭受嚴重反噬!修為急速跌落!有跌落煉氣初期風險!共享連接即將中斷!】
    完了!陶眠心中一片冰涼。不僅救不了徒弟,連自己這千年道行(雖然是煉氣期)也要搭進去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他胸口那塊一直貼身佩戴的桃花木符,突然毫無征兆地變得滾燙!一股溫和卻磅礴的、古老而精純的能量,如同冬日的暖陽,瞬間從木符中湧出,順著他的經脈,流入他的丹田,穩住了他即將崩潰的修為!緊接著,這股能量又通過他的雙掌,源源不斷地注入石頭體內!
    這股能量,是如此的精純,如此的浩瀚!它並非強行鎮壓石頭的狂暴真氣,而是如同一位高明的導師,輕柔地引導、梳理著那些橫衝直撞的能量,將它們一點點馴服,歸攏,沿著正確的周天路徑運轉!
    石頭體內那瀕臨崩潰的局勢,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穩定下來!他臉上的痛苦之色漸消,氣息雖然依舊紊亂,卻不再狂暴,而是開始向著某種玄奧的平衡狀態轉化!
    陶眠驚呆了!這桃花木符……到底是什麽來頭?!
    他來不及細想,全力配合著這股神秘能量,引導著石頭的真氣運轉。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隻是一瞬,又仿佛過了萬年。
    石頭周身紊亂的氣息終於徹底平複,緊接著,一股比之前強大了數倍不止的、凝練而渾厚的氣息,如同沉睡的巨龍蘇醒,轟然從他體內爆發出來!
    一道無形的氣浪以石頭為中心擴散開來,吹得院中桃樹搖曳,落葉紛飛!
    築基!成了!
    石頭緩緩睜開眼睛,眸中精光一閃而逝,隨即恢複了清澈,但深處卻多了一份沉穩和厚重。他感受到體內那如同江河般奔騰不息的全新力量,難以置信地看向身後臉色蒼白、嘴角還掛著血跡的師父。
    “師父!您……”石頭的聲音帶著哽咽。他雖在關鍵時刻意識模糊,卻能感覺到一股溫暖而強大的力量護住了他的心脈,引導他度過了最危險的關頭!那力量,絕非煉氣期的師父所能擁有!
    陶眠虛弱地擺了擺手,想說什麽,卻又是一陣咳嗽。他內視自身,發現修為雖然穩住了,但依舊停留在可憐的11%,而且經脈受損不輕。不過,看著成功築基、氣息強大的徒弟,他覺得……值了!
    【叮!弟子“石頭”成功築基!宿主共享15%築基期修為!當前修為:煉氣期(共享築基狀態,實力大幅提升!)】
    【叮!檢測到特殊能量介入,桃花木符部分封印解除!解鎖信息:桃花仙令(殘)。】
    【叮!師徒共渡生死劫,羈絆深度達到“生死與共”!共享修煉效率永久提升20%!解鎖特殊狀態:危機關頭,可短暫調用弟子部分本源力量(需弟子同意且消耗巨大)!】
    一連串的係統提示,讓陶眠頭暈眼花,卻又驚喜交加!
    共享築基期修為!雖然隻有15%,但那也是築基期啊!他感覺自己的力量瞬間暴漲了數倍不止!體內真氣之渾厚,遠超以往!現在讓他去對付當初黑風澗那頭野豬妖獸,估計一巴掌就能拍死!
    桃花仙令?生死與共?調用本源力量?
    信息量太大,陶眠一時消化不了。
    他看著眼前因為築基而脫胎換骨、英氣勃勃的徒弟,又摸了摸胸口那塊再次恢複平靜、卻仿佛多了些許靈性的桃花木符,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這仙修的……真是越來越刺激了!
    他這條千年鹹魚,好像……終於要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