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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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頭成功突破至築基後期,共享修為提升到30%,陶眠感覺自己這條千年鹹魚,終於從“小夜燈”升級成了“大功率手電筒”,腰杆子都挺直了不少。
    慶祝的烤豹子肉香氣還沒散盡,師徒二人就立刻投入到了新一輪的“備戰備荒”之中。實力的提升,讓他們對未來的挑戰,少了幾分惶恐,多了幾分躍躍欲試。
    對內,鞏固境界,挖掘潛力。
    石頭築基後期的修為需要時間穩固,新增長的力量也需要適應和磨合。他每日的修煉更加刻苦,不僅錘煉拳法、鑽研石碑,還開始嚐試將更多的低階符籙融入戰鬥體係,甚至琢磨著能不能自己改良一下符籙的繪製方法,提升威力。陶眠看在眼裏,老懷大慰,覺得這徒弟的“卷王”潛質是被自己徹底開發出來了。
    陶眠自己也沒閑著。30%的共享築基後期修為,讓他對力量的掌控上了個新台階。他不再滿足於簡單的禦物和輕身,開始嚐試一些更複雜的操作,比如同時操控多件物品(三片花瓣!),或者進行更精細的真氣外放(比如隔空點燃蠟燭……成功率五五開)。對桃花木符的研究也加大了力度,每日雷打不動的神識溝通,讓那絲聯係越發清晰,他甚至能偶爾“聽”到一些極其模糊、斷斷續續的、仿佛來自遠古的低語,雖然完全聽不懂,但感覺……逼格很高!
    煉丹事業依舊在“炸爐與黑炭齊飛”的慘淡中艱難前行,但陶眠秉持著“失敗是成功之母”的樂觀精神,屢敗屢戰。還別說,偶爾還真能煉出一兩顆賣相尚可、藥效未知的“半成品”,被陶眠珍重地收藏起來,美其名曰“技術儲備”。
    對外,升級防禦,廣積糧草。
    道觀的“烏龜殼”工程進入了2.0時代。圍牆被喪心病狂地加厚到了堪比小型城牆的厚度,上麵還架設了用硬木和獸筋製作的簡易弩車(射程約等於投石機,精度隨緣)。符籙陷阱的數量和質量再創新高,石頭繪製的中階“爆炎符”開始投入使用,威力堪比大號炮仗。陶眠還異想天開,嚐試著將預警陣紋和符籙陷阱聯動,搞了個“自動防禦係統”雛形——效果嘛,有一次一隻傻袍子撞上來,觸發了一連串閃光和煙霧,把袍子嚇跑了,師徒二人覺得……很有成就感!
    經濟方麵,陶眠調整了策略。不再單純依靠“桃花仙釀”和安神符,而是開始有選擇地出售一些秘境中得到的、相對常見但品質不錯的靈草和礦石,換取更高級的修煉資源和布陣材料。他深知“財不露白”的道理,交易十分謹慎,通過幾個信得過的中間人進行,且每次量都不大,避免引起覬覦。
    日子就在這種高速運轉中飛快流逝。桃花觀如同一個精密的小型堡壘,在師徒二人的經營下,日益堅固,底蘊漸深。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桃花觀的名聲,隨著時間推移,非但沒有沉寂,反而因為其“神秘”和“不好惹”,吸引了一些真正大人物的注意。
    這一日,一位真正的“貴客”,不請自來。
    來人身穿一襲月白道袍,麵容清臒,氣質出塵,腳踏祥雲(低空飛行術),緩緩降落在桃花觀外。他並未刻意散發靈壓,但那股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淵渟嶽峙般的氣息,卻讓剛剛突破的石頭都感到一陣心悸!
    金丹修士!而且是遠比之前那個魔修更加強大、更加正統的金丹修士!
    陶眠心中警鈴大作,但麵上卻不敢有絲毫怠慢。他整理了一下道袍(最新款,用風影豹皮和靈蠶絲縫製,自帶清潔陣法……低階的),帶著石頭,迎出觀外。
    “不知前輩駕臨寒舍,有失遠迎,還望恕罪。”陶眠拱手行禮,姿態放得很低,語氣不卑不亢。
    那白袍道人目光平和地掃過桃花觀,在那些看似雜亂實則隱含規律的陣紋和防禦工事上停留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看向陶眠,微微一笑:“道友便是桃花觀主陶眠?貧道玄誠,乃青嵐宗內門長老。”
    青嵐宗內門長老!陶眠心中一震!這可是真正的大人物!青嵐宗是方圓數千裏內的霸主,其內門長老,地位尊崇,實力深不可測!他來找自己幹嘛?興師問罪?還是……
    “正是貧道。玄誠長老光臨,不知有何指教?”陶眠小心應對。
    玄誠道人似乎並無惡意,語氣溫和:“指教不敢當。貧道聽聞桃花觀主乃隱世高人,道法精深,特來拜訪,論道一番。”
    論道?陶眠心裏咯噔一下。跟金丹修士論道?我論個錘子道!我連築基期的功法都半懂不懂!
    但他不能露怯,隻能硬著頭皮上:“長老謬讚了。貧道山野散人,粗通皮毛,豈敢與長老論道?不過是坐而論道,互相印證罷了。”他打定主意,對方說什麽,他都用“道法自然”、“上善若水”、“陰陽相濟”之類的萬金油玄學詞匯應付過去,主打一個“聽起來很有道理,細想啥也沒說”。
    玄誠道人似乎看出了陶眠的謹慎,也不點破,微微一笑,便在院中石凳上坐下,真的開始談論起一些修行上的感悟,從煉氣到築基,再到金丹大道的玄妙。
    陶眠一開始聽得雲裏霧裏,但聽著聽著,他共享來的築基後期修為和千年(鹹魚)的閱曆,竟然讓他隱隱能捕捉到一絲對方話語中的道韻!尤其是當玄誠道人提到“神識溫養”、“本源感悟”時,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對桃花木符的研究,竟生出幾分共鳴!
    於是,陶眠嚐試著結合自身(主要是忽悠徒弟)的經驗和那點模糊的感悟,小心翼翼地應對。他不敢說高深的東西,隻談一些最基礎的“修心”、“體悟自然”,偶爾引用幾句前世道經裏的句子(比如“道可道非常道”),竟然也說得頭頭是道,頗有幾分返璞歸真的意味。
    玄誠道人聽著,眼中訝色更濃,看向陶眠的目光也多了幾分鄭重。他原本隻是受宗門所托,前來試探這桃花觀主的深淺,沒想到對方看似修為不高(他看出陶眠根基似乎有些古怪,但沒點破),但對大道的理解卻頗有獨到之處,尤其是那種“淡泊寧靜、道法自然”的心境,竟讓他這金丹修士都隱隱有所觸動。
    兩人這一“論”,便是半日。
    最後,玄誠道人起身,鄭重地對陶眠行了一禮:“陶道友見解非凡,玄誠受教了。今日論道,獲益良多。”
    陶眠連忙還禮:“長老過譽了,貧道愧不敢當。”
    玄誠道人沉吟片刻,又道:“我觀道友此地,雖靈氣不算充裕,卻別有一番清淨道韻。道友師徒潛心修行,他日必非池中之物。我青嵐宗願與道友結個善緣,日後若有閑暇,可來宗門做客。”
    說罷,他取出一枚溫潤的玉牌,遞給陶眠:“此乃我宗客卿長老令牌,持此令牌,可在青嵐宗勢力範圍內得到些許便利,也算是我宗一點心意。”
    陶眠心中狂喜,但表麵依舊淡定,雙手接過玉牌:“多謝長老厚愛,貧道感激不盡。”
    玄誠道人點了點頭,不再多言,駕雲而去。
    看著那遠去的背影,陶眠和石頭麵麵相覷,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師父……我們這是……和青嵐宗搭上關係了?”石頭有些懵。
    陶眠摩挲著手中帶著清涼靈氣的玉牌,長長舒了口氣,臉上露出如釋重負又帶著點小得意的笑容:“看來,咱們這‘隱世高人’的人設,算是立住了!”
    青嵐宗的善意,無疑是一張強大的護身符!至少短期內,那些宵小之輩不敢再輕易打桃花觀的主意了!
    這次“論道”的成功,也讓陶眠信心大增。看來,千年鹹魚的經驗和共享來的修為,也不是全無用處嘛!關鍵時刻,還是能唬住……啊不,是能產生共鳴的!
    他抬頭,望著天邊絢爛的晚霞,心中豪情再起。
    有了青嵐宗這層關係,有了築基後期的徒弟,有了日益堅固的道觀堡壘……
    這仙途,似乎真的可以期待一下,闖出個名堂來了!
    “石頭!”
    “弟子在!”
    “今晚加餐!把地窖裏那壇十年的‘桃花仙釀’開了!”
    “是!師父!”
    師徒二人的笑聲,再次響徹桃花山。
    前路依舊漫長,但腳下的路,已然越走越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