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我很惜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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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禪環抱著雙臂,單指點著臂腕。
    “你先報你的生辰八字我算算。”
    顧宴殊如實報出,雲禪掐指一算,還行,命挺硬,能活到起碼九十九。
    “你和我去可以,但是……”
    顧宴殊了然,掏出一張支票,沒有填金額,蓋著【顧氏集團】財務專用章。
    “金額你隨便填寫,去顧氏集團旗下任意一家銀行都可兌換。”
    雲禪卻是伸出掌心抵住支票。
    “不是這個的問題,這一路上肯定會遇見很多不可用常理解釋的事、物、人,你考慮好能不能接受,以及這種視覺衝擊和心靈攻擊你都要盡快習慣,還有。”
    雲禪頓了一下,坦然開口。
    “我很惜命的,所以如果真的出現能威脅我生命的東西,我會第一時間丟下你逃跑的,你做好心理準備。”
    末了,她還趕緊補充一句。
    “如果是連我都跑不掉的話,我會推你出去墊背,為我自己爭取時間的。”
    她說得坦蕩,顧宴殊的臉色卻是精彩至極。
    但顧宴殊沒有多考慮,在顧堇川的不停勸阻下,隻是決然點頭。
    “好。”
    “你隻需要管好你自己的安危,把安安的魂魄帶回來,其餘的,我會想辦法。”
    一旁的顧堇川手在不停顫抖,滿臉自責。
    雲禪了然點頭,顧家的家事她不方便摻和,留兩兄弟在這裏自己處理,她回房間收拾了幾樣法器。
    苗域之人擅蠱毒,與道家有斬不斷理還亂的淵源,桃木劍屬實有些過於招搖了,被留在了顧宅。
    顧老爺子命人將這個空房間封鎖,案桌上的貢品每日更換,由他親自來上香供奉祖師爺,桃木劍擱置在案桌上也能多蹭點香火。
    當天淩晨,顧宴殊的人就把具體地址查了出來,次日一早,雲禪輕裝上陣,登上了顧宴殊的私人飛機。
    顧宴殊換下筆挺的西裝,穿了一身適合戶外的運動套裝,黑色的衝鋒衣套在他身上,像拍時尚大片似的。
    一同登上私人飛機的,還有顧時澤。
    他純粹是蹭飛的,接到經紀人通知,要他去苗域拍雜誌。
    帝都離苗域不算近,飛機上,雲禪好奇地發問。
    “安安父親的血你是怎麽拿到的?他事先好像並不知情。”
    顧宴殊在飛機上仍在處理公司的文件,話頭被顧時澤截過。
    “這很簡單啊,我們家有一個私人血庫,裏麵有存放我們所有人的血液,方便出事第一時間送去比對檢查。”
    “那為什麽不把安安的血直接給我!”
    顧時澤卻是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小點聲,自己的聲音也壓得很低。
    “噓,唉,我小叔對安安…看得很重的,能找到別的代替,他是絕對不可能用安安的。”
    “為什麽啊?”
    顧時澤隻在嘴邊比了一個拉拉鏈的手勢,顧宴殊始終沒有說話,一門心思投入工作中。
    雲禪隻得壓下心底那點好奇心,拿著查到的資料看起來。
    顧宴殊的人根據圖畫上窗戶外特殊的樹林,研究了那種樹的結構特點、生長環境,幾經比對後,確定了圖畫上的地點在苗域深處。
    苗域隱匿在群山環繞的山穀深處,攏共分為兩大部分,邊緣些的,交通發達,被開發成旅遊景點,供遊客遊覽觀光,還會有特定的歌舞表演,吸引了大批遊客前往,被大眾熟稱為外苗。
    在外苗,蠱毒之術已被明令禁止,當地旅遊業發展迅速後,他們已經與現代社會相差無幾了。
    顧時澤就是收到邀請,去外苗和某位非常著名的非遺傳承人合作拍攝時尚大片。
    而群山最深處,還住著一群苗人,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仍始終堅持著老一輩傳承下來的部落理念,信仰、群居、原始,極少與外界接觸,尤其擅蠱,他們被稱之為內苗。
    安安的某一魂,就被藏在內苗。
    三人下了飛機,先入住在外苗顧氏集團旗下的豪華酒店。
    顧時澤先行離開,和團隊匯合參與台前幕後的拍攝,雲禪和顧宴殊則開始商量怎麽潛入內苗。
    在顧家嚴防死守下都敢潛入傷害安安,對方必然是做過長久算計,以免打草驚蛇,無論如何也不能直接以顧氏的名義去打探。
    而苗域所在的地方本就是群山環繞,山路又長又陡峭,內苗所在的深山地區,普通人開車進去不但容易迷路,稍不注意還有可能跌落山崖,一命嗚呼。
    內苗人排斥外人,還會自發設立許許多多的關口,阻止外人進入。
    他們隻能在原始居民的帶領下進入。
    要怎麽說服內苗的人,就尤為重要。
    雲禪想了一個辦法,二人喬裝成文學係的師兄妹,借口采風考察論文課題的名義,試圖找到人、車把二人送入內苗。
    顧宴殊馬上命人在知名大學投了相關項目,還花大價錢請來一位這方麵研究多年的教授,在教授的搭橋引薦下,找到過幾位願意帶入的村民,可談好價格後,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反悔了。
    浪費了兩天時間,最後一位有意向的村民把她們拒絕後,雲禪和顧宴殊漫無目的地在外苗閑逛。
    “明天過後,我叫車隊和直升機過來,直接入山。”
    苗域多雨,顧宴殊沒有打傘,綿綿細雨中,他的眼睛格外的亮。
    這是最壞的打算,公開與內苗和幕後的人直接“宣戰”了。
    雲禪皺著眉,她獨來獨往慣了,不習慣這般興師動眾。
    她撐著傘和顧宴殊站在馬路邊等紅燈,她無聊地轉動起傘柄,落下一串串水珠。
    水珠濺到過路人的身上。
    路人哎呀一聲,雲禪剛準備道歉,她的同伴拉起她的手跑遠了。
    是兩個小姑娘,穿著校服,書包上花花綠綠地掛了很多掛件。
    看起來就是滿滿的青春活力,跑了幾步也能聽見她們的聲音。
    “別哎呀了,快走吧,我家哥哥的新代言還有十分鍾就要開搶了,再不走來不及了!”
    “好,這次我幫你搶,下次我家愛豆的小卡你也要幫我抽。”
    “包在我身上!”
    雲禪對著兩人跑遠的背影看了很久,直到綠燈亮起,顧宴殊示意她往前走。
    “我想到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