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聖姑還會畫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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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姑的皮膚開始從傷口處腐爛。
肉一塊一塊地掉下來,落在地上發出炙烤的滋滋聲。
所有的蠱蟲在接近雲禪的時候被她引來的雷劈中,隻有村長的那隻大蜘蛛,躲閃靈活,還一口氣把所有蠱蟲的屍體都吃下了。
吃過後,它渾身的紅光更豔,嘴巴發出詭異的聲響。
一時間地窖各個角落裏湧出許許多多的蠱蟲,密密麻麻的,鋪了一地。
雲禪不慌不忙,又拿出一張引雷符。
顧宴殊給聖姑補了兩槍。
她的身體潰爛加速,流出來的血是黑的。
“你是誰!為什麽有這麽多引雷符!!!”
聖姑尖叫起來,配合她血肉模糊的身體,異常刺耳。
雲禪引來的,是天雷。
區區毒物在天雷麵前毫無躲藏之力。
一張引雷符,在黑市可是能賣上百萬的價格。
就是最出名的玄門,對雲禪這般年紀的小輩,疼愛些的,三五年能給個一張就不錯了。
但雲禪拿出來的,可是一遝。
兩張天雷符過後,一地的蠱蟲都被劈成了灰燼,大蜘蛛吐出密密麻麻的蛛絲,再無了動靜。
聖姑當機立斷,從袖口裏掏出來一把奇怪的銀匕首,趁手還能動,匕首插在某個村民的頭上,一擊斃命。
而後她劃開自己的胸腔,把心髒硬生生地扯出來喂到黑蛇嘴裏。
她從聖使身上跌落下來,身體爛成一灘肉泥。
黑蛇狂躁地扭動著自己的身軀,吞下心髒後,他爬到被匕首殺死的村民嘴裏,最後從肚子裏鑽了出來,盤踞在頭上。
村民潰散的瞳孔開始重新聚焦,趁雲禪打暈村長的功夫,村民又重新站了起來,滿頭鮮血,一條黑蛇盤踞於頭頂,詭異至極。
“喲,聖姑還會畫皮呢?”
“真醜。”
雲禪也看出來,她大概早就不是正常人了,隻是用邪術不斷吞噬別人的身體,她的本體有部分寄托在黑蛇身上。
她看出來聖姑對容貌比較在意,現在不得已寄生在一個醜陋的老男人身上,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果然雲禪嘲諷完後,聖姑渾身開始發抖,而後她的指甲瞬間長長百倍,她一爪拉過一個驚恐的村民,擋住顧宴殊的子彈,而後刨開他的心髒吞了下去。
昏暗的燈光下,她渾身泛起紅光,身影鬼魅,快如閃電。
雲禪讓顧宴殊解決剩餘的人,她用銀簪尖端戳破自己的指尖,把血滴到簪子的花蕊中。
簪子瞬間變長,狀似一把長劍,雲禪握著劍衝了上去。
她不慌著止血,劃著指尖在空中畫出一張血符。
劍劃過血符,迸發出一陣銀光。
兩色光相撞,雲禪先一步將劍刺入她的肩胛。
“破!”
血符順著傷口緩緩湧入她的身體裏。
聖姑嘴角溢出黑血。
她極速地衰老起來。
念咒語的聲音變來變去,有時是童聲,有時是男聲,有時又是老嫗聲。
雲禪沒有給她留喘息的餘地。
銀簪徑直刺向黑蛇。
黑蛇中了劍,嘶吼著沒入聖姑嘴裏,在她垂垂老矣的身體裏亂撞,幹癟的皮膚時而突起一塊,最後從眼眶處含著眼球爬了出來。
它吞下眼球,一瞬間長長了許多,身體寬大到手臂那麽粗,黝黑的鱗片泛著危險的光澤。
聖姑是吞噬了載體,打算殊死一搏了。
雲禪手中的劍挽了個漂亮的劍花,在黑蛇撲過來的瞬間,她反手從口袋裏掏出來那個銅鏡。
銅鏡有些小,隻能照住它身體的一截,黑蛇身體被鏡子照到的地方,冒出陣陣黑煙。
黑蛇張開血盆大口,毒牙垂涎欲滴。
雲禪側身躲避,往後退了幾步,把鏡子丟給顧宴殊,貼上一張符。
“你站高點,對著它照。”
“好。”
顧宴殊一個助跑,利落地跳到四個聖使的肩上。
四個聖使像四尊雕像一樣矗立在原地,木納著眼,任憑他們打鬧,始終毫無波瀾。
顧宴殊站到了高地,雲禪又貼了符,現在銅鏡能照射的範圍更大了些,
黑蛇在原地扭動著,從它身上冒出的黑煙愈發彌漫。
打蛇打七寸,雲禪一邊與它周旋,避開它滋出的毒液,一邊遊走觀察,和顧宴殊使了個眼色,手背在背後打了個手勢。
顧宴殊小心移動著手中的銅鏡。
在最大程度照射到它的身體後,雲禪使了八成的力氣,拋出了手中的銀簪劍。
一劍從它七寸的地方一直穿到尾巴尖。
雲禪念了個咒語,銀光迸發,將它吞沒。
閃光過後,黑蛇縮回之前的大小,串在銀簪上,奄奄一息。
雲禪捏著它的頭,將它的毒牙咬入特殊的小瓶子。
收集了小半瓶,雲禪用力擠壓了一下它的頭,確定一滴不剩後,嘖了一聲。
“浪費太多了。”
顧宴殊跳下來,拿著銅鏡不說話。
雲禪把黑蛇丟在地上,開始秋後算賬。
進入地窖的村民,有兩個被聖姑殺死,其餘的都被顧宴殊打暈了。
她先把村長弄醒。
村長一睜眼,看著雲禪,像看到了魔鬼一樣,顫抖著身子,小聲嘀咕。
“聖姑?聖姑呢!你們把聖姑怎麽樣了?!”
“我就是聖姑啊,我剛奪舍了她的身體,這不救你來了嗎。”
雲禪說起謊來眼也不眨。
“你撒謊!你們傷害了神明的女兒,神會懲罰你的!”
“看來你也不是特別笨。”
雲禪讓顧宴殊控製住他一起往外走。
顧宴殊身上沾了些泥土,帽子和墨鏡在打鬥中都掉了,隻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拿著槍抵在村長後腦勺的地方,不怒自威。
他們爬出地窖,內苗非常的安靜,伸手不見五指。
雲禪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她順著味道走進高房子裏。
沒了聖姑的咒術維護,裏麵露出原本的模樣。
顧宴殊押著人跟上來,掃了一眼,沒忍住把頭別到一旁,幹嘔幾聲。
高房子的一樓掛著滿滿當當的屍體。
他們都被用麻繩吊住脖子,風湧進來,身體隨風擺來擺去。
所有屍體心髒的地方都空空的,一個黑黝黝的洞。
咒術失效,屍體開始流血腐爛,猩紅的血液流淌了一地,慢慢蔓延到雲禪腳下。
她像拎小雞仔一樣拎起村長,示意顧宴殊去外麵。
顧宴殊握著槍後撤到門外,沒忍住吐了出來。
“這些人,怎麽回事?你來說說?”
村長咬緊牙關,誓死抵抗。
雲禪沒有了耐心,把他的臉貼到了麵容最可怖的一具屍體臉上。
“不說?那我不介意把你也吊在這兒當晴天娃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