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對嗎？
    這些話每一個字他都懂，但連在一起為什麽好像不對勁？？
    賀代強隻覺得自己腦袋現在一片漿糊，思緒都有些不連貫了，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還是對麵的老教授……被人奪舍了？
    “你在宿舍？旁邊有人？”
    老教授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
    蘇小武看了一眼賀代強，嗯了一聲：“我舍友也在，陪我一起噴了一下午。”
    對麵顯然沉默了數秒，然後才開口：“那叫上他一起吃飯吧，我對你這個舍友有點兒印象。”
    “哦，好的，教授。”
    掛了電話，蘇小武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賀代強已經走了上前，一臉的不確定：“剛才的電話……是老教授？提前退休但還被返聘的特聘藝術家？拿過作曲榮譽類終身教授稱號的秦教授？”
    “是。”
    “你……是不是和教授有血緣關係？”
    “……沒有。”
    “教授被人奪舍了？”
    蘇小武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腦袋：“想啥呢。”
    賀代強還是沒緩過來，渾身打了個激靈：“這不科學啊！就算你有點兒天賦，就算你作曲聲樂鋼琴專業一直都是第一，就算教授提前把你當自己的學生了，但你這也太魔幻了……”
    畢竟秦教授的名聲在外。
    脾氣古怪，威嚴十足。
    秦教授在公開課的時候，曾有個大四的學長說了句還不算那麽不堪入目的詞兒，然後就被罵了個狗血噴頭。
    怎麽到了這兒，畫風就有些不對了？
    蘇小武沒搭理他，直接轉移話題：“收拾一下，和我一起去教授家吃飯。”
    賀代強這才回過神，輕咳一聲。
    教授為什麽也邀請他了？
    “咱們第一次去教授家，要買點兒東西嗎？或者買點兒教授喜歡的東西？送點兒啥好？送兩箱奶？還是送點兒……？”
    “沒事兒，買點兒水果就行，買多了教授會不高興。”
    ……
    ……
    另一邊。
    秦教授家。
    李鴻澤看著掛了電話的老教授，張大著嘴巴同樣處於震驚中：“老……老師？”
    “嗯？”
    秦教授沒好氣的應了一聲。
    李鴻澤有一腦子的問號，但是話到了嘴邊就變味兒了：“當年……您可沒這麽寵過我，別說噴人了，讓您知道我說髒話了都得好好教育我一番。”
    秦教授一臉認真的開口：“外賣點好了嗎？中辣少油，不要蔥花香菜，小武不愛吃。”
    “……”
    憑什麽啊！
    憑什麽啊！
    老師您以前不是最寵我了嗎！
    李鴻澤隻覺得心累，點點頭。
    來老師家吃飯，還得自己花錢點外賣，圖啥啊？
    師娘，您在哪裏？快回來吧，沒人管得住老教授了。
    “老師，您這也太照顧蘇小武那孩子了吧，他還不是您的研究生呢。”
    “這不用你操心，別覺得在星軌當上高管了就可以高枕無憂，星軌現在發展雖然還可以，但其他公司也都在發展，我可是聽說你們公司今年幾個優秀的作曲人都跳槽了，情況你處理好了嗎？”
    “……”
    “我還是那句話，一會兒小武來了，別給我擺出你那副在公司的做派，作為學長，你要有親和力，要學會照顧學弟……想簽他你就得拿出誠意。”
    “……”
    別說了。
    別說了。
    李鴻澤坐在沙發上，一手握著茶杯，一手揉著太陽穴頭疼不已。
    老教授的脾氣他太清楚不過了。
    現在的場景，跟拍魔幻片兒似的。
    老教授似乎已經明擺著在抬高蘇小武的身價，就差沒在臉上寫著“他是天才中的天才”這句話了。
    他承認，能寫出《說散就散》和《起風了》這兩首歌的作曲人可以讓他稍微高看一眼，但如果隻是這兩首的話，他們公司的金牌作曲人隨便拉出來一個也可以做到，理由就是，星軌是娛樂公司三巨頭之一，能進入他們公司的，都不是庸才。
    “老師，您的身份地位，不應該這麽推薦一個學生吧？是不是他還有別的作品？”
    “怎麽，說散就散，再加上起風了，兩首歌你還看不出來什麽？”
    李鴻澤想了想，開口道：“老師，這也就是放在畢業季，各大娛樂公司都在響應號召，6月份榜單歌曲隻有從業三年及三年以下的作曲人發歌，歌手也都是新人，這都是在給剛畢業的新人機會，有補貼進行流量扶持。”
    “《說散就散》雖然好，但放在以往的任何一個月，恐怕都做不到三四天就衝到第五名的排行，下載量突破170萬。”
    “不說別的，哪怕是放在七月的新人月，沒了流量扶持，這首歌三天內下載量能突破50萬，都是很有難度的。”
    “至於《起風了》這首歌……必然優秀，但市場反應如何，還不好說。”
    這一點，李鴻澤還真是實話實說。
    市場就是這樣。
    他在體育館聽到的時候，會回憶，會怔住，會愣神。
    現場占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那種離別的氛圍，再加上周圍的環境，會讓人不自覺深陷其中。
    視頻發布之後，或者歌曲正式發布之後，反響如何，真的很難說。
    老教授剛想反駁什麽，門鈴響了。
    開了門發現蘇小武賀代強兩人居然和外賣員一起到了。
    “有點兒眼力勁兒。”秦教授老臉一紅，沒想到喊外賣被撞了個正著：“趕緊過來接著，你說你，每次來就來，非要買什麽水果，家裏水果都要吃不完了。”
    李鴻澤心累的走上前，接過外賣和水果，打量著門口的兩個男生。
    兩人都是180以上的身高。
    一個看起來十分陽光，一件普通的白色T恤外加藍色牛仔褲運動鞋，有著少年鮮有的幹淨。
    另一個……眼神裏透露著清澈的愚蠢。
    幾乎是一瞬間，李鴻澤就分辨出哪個是蘇小武了。
    在他打量著對方的時候，蘇小武也在打量老教授家裏的客人。
    約莫三十歲出頭，一身西裝。
    雖算不上十分帥氣，但卻屬於少有的耐看型，一眼給人一種精英的感覺。
    進了門，老教授都沒介紹客人，直接問道：“在網上噴贏了嗎？”
    賀代強：“？？？”
    蘇小武遲疑一下：“不知道算不算贏，不過肯定沒輸就是了。”
    老教授欣慰的點點頭：“一會兒讓我看看你們都噴了些什麽，我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