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章】情千縷,酒一杯,聲聲離笛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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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建議打開音樂,樸樹送別,邊聽邊看可能更有感觸。】
    “來了來了!”
    “老大,南北他來上班了!”
    孟樂天在落地窗前,聽到電話裏的匯報,掛掉電話第一時間便是轉過頭:“他可算是來了,再不來就要急死人了!”
    李鴻澤瞟了他一眼,繼續盯著電腦前的文件:“你急什麽?”
    嘶——
    孟樂天真想摔杯子。
    是啊!
    他急什麽!
    還不是老大你打了電話給兩個死對頭公司賣人情,結果兩個總監又把電話打到他這兒來問了。
    大哥,你現在連歌都沒聽呢,就把牛皮吹出去,你是真不怕嗎?
    “行行行。”
    “我急行了吧。”
    孟樂天嘴角抽了抽:“老大你是真不怕翻車嗎?”
    李鴻澤頭也不抬,聲音倒是傳出來了:“我相信他。嗯,你要是不放心的話,這會兒他應該是來錄歌的,你可以在外麵偷聽看看。”
    孟樂天沒好氣的白了自己的這個上司一眼,憋著氣出去了。
    好好好。
    合著好人都讓你做了。
    我倒要看看這個南北,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那種話也敢說!
    在他看來,要說南北厲害吧,那是真厲害,這麽多年他就沒見過這麽有潛力的新人,他甚至把對方看的比肩金牌作曲人的級別,但……問題是這家夥現在太年輕了,未來可期是一定可期的,他也相信這家夥日後的成就必然能達到王牌作曲人這個層次,可現在他一個銀牌作曲人放出那種要屠榜,即便是歌王歌後下場都敢硬拚的話,屬實有點兒狂了。
    ……
    ……
    3號錄音室。
    孟樂天倚靠在門邊,裏麵暫時還沒有聲音。
    隔音室的效果很好,除非是正式開始錄歌,不然裏麵的交談聲一般是聽不見的。
    他也沒有不耐煩,隻是耐心的在門口等待。
    公司的小寶貝啊,你可別真就隻是在吹牛皮,如果你的歌不行,那自己可真的就得去找王牌作曲人去幫忙把這個坑填了。
    想到這裏,孟樂天就再次歎了歎氣。
    公司總共就那麽幾個王牌作曲人,那幾個人手裏肯定也都有存譜。
    隻是……
    在這個時間節點如果去找那幾個王牌作曲人……麻煩死了。
    正當孟樂天開始糾結的時候,屋內突然間有著口琴的聲音傳了出來,聲音平緩悠揚。
    但……好像有股淡淡的哀傷?
    李鴻澤將耳朵靠近門邊,他聽的有些不真切,不過,好像聽著還可以?
    隨著鋼琴,電吉他音的加入,前奏舒緩的度過,餘和同的聲音也傳出來了。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這……
    這是餘和同的聲音?
    旋律如同一條靜靜流淌的河流,餘和同的聲音似乎是帶著歲月的滄桑和記憶的痕跡,緩緩地流淌。
    每一個音符都像是一塊沉重的石頭。
    孟樂天靜靜地聆聽著,眼神中閃爍著難以言喻的光芒。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這詞……
    孟樂天隻覺得自己的心瞬間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緊緊揪住。那些一串串的音符和歌詞,如同一顆顆晶瑩的露珠,從歲月的琴弦上滑落。
    每一個音符都像是一位無聲的訴說者,緩緩地講述著離別的故事。
    “情千縷,酒一杯,聲聲離笛催。
    問君此去幾時還,來時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灑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舒緩的節奏,像是時光的腳步。
    仿佛有一條記憶的長河,他站在其中,緩緩踱步。
    可為什麽鼻子很酸?
    孟樂天視線漸漸模糊,他抬起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濕了。
    這旋律,如同一隻溫柔而又殘酷的手,撫慰著他,卻又在不經意間撕裂了那道隱藏在心底的傷疤。
    他忍不住。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灑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問君此去幾時還,來時莫徘徊。
    ……
    問君此去幾時還,來時莫徘徊。”
    他聽到了遺憾。
    他聽到了不舍。
    他聽到了眷戀和無法逃避的宿命。
    可即便如此,孟樂天卻依然從這首歌裏聽到了力量與安慰。
    音樂的旋律和歌聲如同一位沉默的摯友,陪伴著他,給予他力量和慰藉,替他輕輕地擦拭著眼角那不易察覺的淚光。
    ……
    至於評價。
    孟樂天轉身就走。
    他沒資格評價。
    回到19層的時候,他眼眶都是紅的。
    李鴻澤看著他的樣子,挑了挑眉:“霍,好家夥,公司還有哪個不開眼的敢惹你的?都把你氣哭了?”
    噗嗤。
    孟樂天還沒從剛才的情緒中緩過來呢,聽到這話,頓時破功,要不是他眼疾手快伸出手擋了一下,自己的鼻涕可能就這麽飛出去了。
    他不動聲色的用另一隻手從兜裏拿出紙巾默默擦掉。
    “你贏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這麽敢賭,但你贏了。”
    聽到聲音,李鴻澤有些詫異:“什麽贏了?你是說南北……呃,蘇小武和餘和同把歌錄好了?”
    孟樂天點頭:“是,不過我建議你別聽,我們這個年紀的人……受不了。”
    李鴻澤頓時就更好奇了:“你說清楚。”
    孟樂天麵色複雜,紅著眼眶:“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我就明說吧,這首歌,核彈級別。這不是王炸,是核彈。核彈你懂嗎?這是催淚彈級別的核彈,是核彈中包含著都他媽給我老老實實去死別掙紮了的核彈。”
    李鴻澤:“……”
    這他媽是個什麽形容。
    你也被邪修附體了嗎?
    說完這些,孟樂天嗯了兩聲,清了清嗓子:“總之建議我是給你了,但你要是不信邪,你就聽。對了,不建議你把這歌發給秦教授,我怕他心髒受不了。”
    李鴻澤:“……”
    然後,孟樂天就瀟灑的轉身離去。
    離開的時候,他的嘴角扯出一個看起來極為詭異的笑容。
    這歌……可能對年輕人來說隻是單純的好聽。
    但我們這種三十多歲尤其是三十歲以上的中老年人……
    嗬嗬嗬嗬。
    嗯嗯,還真想看看老李紅著眼眶的模樣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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