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晏昭,海清河晏的晏,昭然若揭的昭。

字數:4777   加入書籤

A+A-


    聽他這話,玉鬆應該還活著。
    她殉道時二十八歲,玉鬆比他小十二歲,如今應該八十八。
    他們何止是認識。
    “他挺上進的一個人,竟教出了你這麽愚蠢的徒孫。”
    “住口,你侮辱我就算了!何故侮辱我師祖!”
    晏昭輕挑了一下眉頭,拂塵在手中旋轉,“別說罵他了,就算是打他,他也不敢吭半句。”
    她點了他的穴道,“今日我就把你給綁了,你給我搖人,玄查司或者你的長輩都可以。”
    許懷欽怒吼道:“我要是不順從呢?”
    “你做錯了事,聯合這些人來害我,總要教訓你一番才是。”
    她倒要看看,是剛好這麽一例發生到她身上,還是如今道門就是這麽隨意。
    晏昭又叫傭人把楊家三口給綁了。
    傭人被晏昭的氣勢震得不敢吭聲。
    連道長對她都束手無策,更別說他們這些普通人,立馬聽話的把人綁了。
    三個小時很快過去,晏昭沒理楊家三口,一群鳩占鵲巢的玩意,不著急動手。
    最重要的還是先把命格這事查清楚。
    一體難容二魂,原身的魂魄大抵不在了。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具身體上,但既占用了別人的身體,有些恩怨總要解決清楚。
    等了一個多小時,許懷欽終於忍不住了。
    “我師叔是玄查司的,我可以聯係他過來。”
    許懷欽有三四十歲,他師叔輩的怎樣都有六七十了。
    他搖了人,情況說得比較緊急。
    四十多分鍾,玄查司就來人了。
    這一行三個人,為首的頭發已然花白,看著不止六十。
    餘正良看到一小姑娘悠閑的坐在靈棚下喝茶。
    麵前被綁的四個人,各個狼狽。
    尤其是他那師侄還被扒去道袍,簡直是把他們琉璃觀臉麵摁在地上摩擦。
    他忍下怒氣,“貧道餘正良,道號鶴玨,是玄查司捉鬼組人員,不知這位小姐有何玄事案情?”
    餘正良?晏昭總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
    “這麽一大把年紀了,玄查司還留著你?”
    餘正良沒想到晏昭第一句話是這個。
    “修道之人,從不謂年紀。”
    晏昭輕笑,放下茶杯,“想來也是道法高深,那就有勞了。”
    “小姐名字是?我們這邊需要登記一下。”下屬問。
    “晏昭。”
    原本轉身的餘正良身形一頓,扭過頭問,“你說你叫什麽?”
    “晏昭,海清河晏的晏,昭然若揭的昭。”
    餘正良緊盯著晏昭。
    “你,會道法?”
    晏昭:“是。”
    餘正良有些不可置信。
    海清河晏的晏,昭然若揭的昭。
    師父說,那位也是這般介紹自己。
    道法高超,桀驁不馴。
    眼前的人同名同姓就算了,也會道法,性子也帶著幾分傲然。
    世界上怎麽有如此巧的事。
    是有意模仿?
    “既是同道中人,閣下師承何門?”
    “紫宸觀。”
    餘正良震驚。
    紫宸觀叫晏昭的從古至今隻有一位。
    那就是玄查司創始人!
    “你、你究竟是誰?”
    “紫宸觀隻有一人叫做晏昭,可她早已殉道,你究竟是誰?”
    莫非是轉世,可魂魄入陣,是入不了輪回的……
    “與其在這糾結我是誰,不如先把案子破了。”
    晏昭臉色漸冷。
    如此拖拉,天黑了都未必能破案。
    餘正良心有再多的疑惑,如今也解不開,隻好先把事情解決了再問清楚。
    楊家三人被解綁,嘴巴的布條一拿走,就開始大叫。
    “她不是鬼就是妖怪,快把她抓起來!”楊思雯尖聲大叫。
    晏昭一記冷眼飄過去,她被嚇得緊閉起嘴巴。
    “閉上嘴做什麽,有什麽話盡管跟道長說。”
    晏昭曲起手指叩了一下桌麵,示意傭人倒茶。
    傭人似乎有了底氣,態度沒有方才恭敬起來。
    晏昭也不在意,靜靜看著餘正良和下屬對楊家人和許懷欽詢問。
    她看著幾人詢問、拍照、取證,一套流程下來花了半個小時,大概摸清了情況。
    餘正良走過來,“晏小姐是覺得你父母是故意害你?”
    她抬眸,“不然?”
    “可據了解你是意外車禍身亡。”
    晏昭笑意不達眼底,餘正良越看著越覺得有座山壓到了他後背上。
    “意外?且不說這個,鎮壓是什麽意思?”
    餘正良:“鎮壓是為了防止屍變或者變成厲鬼索命,有不少人在其死後,其親屬會做上一場法事。”
    晏昭一臉嚴肅,“在喪事做法事大多有兩種,一種是超度,希望死者擺脫痛苦以快速進入輪回,另一種就是送魂,給亡魂指引方向,讓其順利前往該去的地方,那麽我請問她們鎮住我的肉身與魂魄是要做什麽?”
    餘正良聽完皺起眉頭,“可你自幼便不在楊家長大,與他們並沒有矛盾,他們也沒理由害你。”
    晏昭忍不住給他拍掌,“若你再年輕個二十歲,這巴掌就不是拍在我另一隻手上。”
    “楊氏集團是我母親一手創立的,他們三人鳩占鵲巢,明明是多一口飯的事,卻將我送至鄉下,你說為何?”
    餘正良壓根沒想到這點,“你不是楊夫人親生的?”
    “你見過哪個親生女兒的喪禮如此簡單?”
    “你語氣放好點,我從接下這場法事,就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我們不知道你所懷疑的有什麽證據來證明!”許懷欽氣不過出聲。
    “是啊,昭昭,你說你發生意外,我們也是沒想到的。”袁雅一臉無辜地開口。
    晏昭抿了一口茶,“你對不起你這個名字,既然如此老糊塗,不如早點退出玄查司,莫要丟人現眼。”
    正良,正直良善。
    他是玉鬆的徒弟,這名字是她給取的。
    今日算是瞧見了,如此草率辦案,還不知有多少冤假錯案。
    “你什麽意思?”
    餘正良冷聲質問,他在玄查司五十年,一個外人憑何質疑他的能力!
    “既然要找證據,不妨算算她的命運。”晏昭朝楊思雯揚了揚下巴。
    楊思雯大聲反對:“憑什麽!你自己倒黴怪別人身上做什麽!”
    “倒黴?”晏昭目光挪向袁雅。
    袁雅被這麽一看,避開了她的視線,似乎是有些心虛。
    “偷走了別人的東西總歸要還回來的。”晏昭意有所指。